“我只是一个小官,只想太太平平过日子。你们分给我的银子,我分文未动。大人不信,可以即刻派人去我家里取来。我家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不足十岁的孩子。我不能丢了户部的这份差事,否则我全家都活不了。”
“你以为你主动招了,你就活得了吗?”陶正城轻蔑地反问道。
“只要梁志川说实话,我便保证他活得了。”高希正色说道。
“呵呵呵”这位考功司郎中陶正城反而笑了起来,笑中带着苦楚与无奈,“钦差大人,不是下官小看了你,这事你管不了。”
“来人,将陶正城暂且拉下去,一会儿再问他话。”蹇义说道。
“梁志川,你继续说。”高希说道。
“钦差大人,部堂大人”梁志川面露难色,左右看了看。
高希会意,对一旁的曾选和冯策说道:“你二人下去候着,一会儿再问你们话。”
见两人出去了,梁志川说了起来。
“下官在户部供职已逾十年了,在四司都任过事,待得时间最长的便是这考功司。初到考功司的时候,下官就吓了一跳。才初见面不久,下官的上司郎中陶正城便暗中给我送了一百两银子。当时正值朝廷举行三年一次的‘京察和大计’。他说,这是有人‘孝敬’的银子,给史科发的咨访名单上,最好不要有此人的名字。
下官自幼家贫,也只是从五品的官职,是家中独子。家父亡故得早,家里尚有老母亲、一位夫人、三个孩儿,日常应用巨大,负担沉重。不瞒二位大人,下官缺钱啊,很缺。入京任职这么多年了,下官在京师还是租的房子,远在外城。靠着我那点微薄的俸,全家人勉强能吃饱穿吧!
当时见陶正城放在我面前的一百两银子,要说下官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家训和圣诲都教我不能收啊!陶正城说只此一回,无人知道,只当是帮那个同僚一个小忙吧!我便收了银子,也将那人的名单从咨访名册上删了去。
我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段日子。不想过了些时日,陶正城又给我送来了银子,这回是二百两,说是有一个小官的处分意见让我手下留情,写得轻一些。我知道这回再收,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便要拒绝。陶正城却说,如果不帮忙,上回的事就是把柄,谁都逃不掉。还说,帮小官们处理一些小事,收点银子,这样的事在吏部是心照不宣的,人人都有份,无伤大雅。若我不肯帮忙,便是自外于众同僚,以后就别想在户部混了。
下官无法,只能收下。以后这样的事便越来越多。
家中老母和夫人见我魂不守舍,便问是何事,我便一五一十说与他们知道。一家人商量下来,都说不能要这样欺骗圣上和朝廷的银子,但下官人微言轻,岂敢与整个户部的同僚作对,只能表面上同流合污。收到的银子,我分文未用,都藏在家中,只等着哪天东窗事发时,如数交还,或可自证清白、一赎前罪。”
“怪不得你官袍里的长衫都是补丁。”蹇义叹道。
“本官并未威逼与用刑,你为什么倒自己主动招供呢?和他们一样三缄其口,也未必就能查出点什么来。”高希说道。
“太仓刘家港码头上发生的抽分案,是太子殿下亲眼所见,如今天子又下旨派出钦差,这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下官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如先自己招了也干净。”
蹇义听了,颇有些欣慰。这梁志川虽然平时谨小慎微,但处事稳重。他能够主动自首,又将赌银封存、分文未用,自己到底也没有全然看错人。
“来人,去梁志川家中取赌银。记着,这不是抄家,只是取赌银,谁敢乱来,我先扒了谁的皮。”高希吩咐道。
梁志川赶紧磕了头:“多谢大人,只需去问我家夫人便可,她自会告知赌银藏在何处。”
高希又问道:“梁志川,那抽分案与你又有何干?”
“钦差大人,自永乐三年郑和率大明船队第一次下西洋,算上这一次,已经四次了。每一次回港后,浙江布政司那边就会暗中送银子过来。一是为将他们的政绩写漂亮一些,二是若有浙江布政司关照的官员,尤其是宁波市舶司的官员被举发、处分等事,要我们手下留情,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每次你都收了多少银子?”
“每回至少五百两,最近这一次,可能是因为他们怕抽分案的事捅出更大的篓子,所以四处使银子打点,给到我们赌银也多了。陶正城说一共收到了五千两,给了我一千两。给其他同僚各多少,他自己又留了多少,下官就不知道了。”
“送银子的人是谁?”
“都是派的下人送来的,没有书信,只有银子,都是口头关照,但却明确说是浙江布政使张季辉关照的,关照最多的基本上也都是宁波市舶司的人。”
“还挺狡猾!”高希反而笑了。
“一个考功司就送五千两,他张季辉哪来那么多钱。唉,本官也糊涂啊,吏部出这样的受赌的事,我却不知道,改日自去向圣上请罪。”蹇义扔了笔,垂头丧气。
“来人,将梁志川暂且看管起来,将陶正城给我请进来。”高希说道。
梁志川被人带出去了,高希说道:“官场向来乌漆嘛黑,要弄干净几无可能。蹇大人向来为官清正,但对于属下也要管束得严格些才好。”
陶正城带了进来,明显地他的脸上全是抗拒的意思。
“陶郎中,刚才出去冷静了一会儿,可曾想好了怎么回话?”
“大人只管问,下官知道的便说,不知道的只能不知道。”
“嗯,浙江布政使张季辉最近一次派人给你送了多少银子?”
“钦差大人真是会套话。浙江布政使张季辉从未给下官送过银子,何来送多少之说?”
“梁志川说,你最近给他送了一千两银子,可有此事?”
“我是郎中,他是员外郎,哪里有上司给下属送钱的道理!”
陶正城看来准备一概否认,也没有任何要配合调查的意思。
“十天前,宁波市舶司提举莫宁西派人在老城南买下一处新宅,蹇大人,那可是五进的大宅院。”高希突然像是说起了毫不相十的事来
陶正城的脸色却变白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请,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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