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鬼叫!到底是谁在鬼叫?”一个等待了很久的中国客商不满地怒怼,“我们都在此等了老半天了,你们到好,在此聊天、吃茶、侃山海经。你们不想干,让想干事的官爷来。”
一个吏员拉长了脸,气哄哄地走过来:“怎么,想造反啊?你们这些海外番客,船上能待几个月,在这里才等了几刻钟就不耐烦了?”
“怎么?你是不是这里的吏员?是的话,这就是你该的活儿,否则你在这里充什么数?”
“前天就到的船,今天还停在江面上,你们大明就是这样待客的?”
“我们是第一次来大明贸易,市舶司抽分,这是好事啊,大明官爷怎么都如恶煞般?”
“市舶司的官老爷就是这样蛮横,他们不像恶煞,海上就不会有大风大浪了。”
“哈哈哈”
客商们又骂又笑,焦虑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却激怒了这些吏员。
一个吏目手一挥,一帮驻守的军士就跑了过来,顿时将客商们的好心情又吓没了。
吏目厉声呵斥道:“你等番客都听着,这里是大明宁波市舶司。来大明贸易,就要守大明的规矩。别乱起哄,谁再敢胡言乱语,顶撞吏员,立即当场锁拿治罪。”
客商们再也不敢吭声了。
“好了,现在开始点货抽分。”几个吏员停止了聊天,懒洋洋地坐到公事桌前开始办理手续。
“官爷,我们是从占城来的,运了两船席子过来。”一个中年客商陪着笑脸、低头哈腰地说道。
“席子?我大明没有席子吗?还要你们这些番客运来卖?”
“官爷,你看,这是上好的货。这是龙文帘度,哦,你看这几种是花色不同的细花席。”中年客商一边说着,一边让伙计将几件样品呈了上来。
“去去去,谁要看这些东西!你刚才说运了两船货?”
“正是,官爷,请上船清点。”
“嗯”吏员用嘴向着长长的客商队伍努了努,“这么多人还等着呢,我哪里有时间去你的船上清点。”mgonЪoΓg
“那,官爷”
“抽席1000条,你可以走了。”吏员随口一说,就要挥手叫工人去船上搬货。
中年客商慌忙上前作揖:“官爷,官爷,这可使不得,我们一共才运来5000条席子啊!你看,能不能”
中年客商说着话,连用袖管掩着手,往那吏员手上一送。
吏员手上顿时一沉,他也不看,只是暗暗掂了一下,足有二十两重,心里暗喜:这定是海外带来的大银锭子,便熟练地将银锭往怀里一塞。
他的脸上突然间浮出了自然的笑容:“嗯,是我说错了。5000条席子?嗯,不用点了,你自己叫人搬出300条来,送去旁边的市舶司库就行了。”
按照“十五抽一”的税率,5000条席子应该抽333条,他倒好,嘴一张还少收33条。
还有,客商报5000条,就是5000条?也不叫人去好好清点一下。
看到了吧!这些墨吏,信口开河的刁难都是为了索取贿赂。一旦贿赂到手,又将所有的王法抛诸脑后。
接下来的两个客商一个是做金银器皿生意的,一个是做人参、豹皮生意的。
前者抱着几只金银碗盏,被单独带进一间公事房,说是要关起门来验看器皿的成色。只一会儿功夫“验看”完毕,客商是空着手出来的。
后者倒是没被请去公事房验货,估计是看不上这些皮货。客商利索地塞了一锭银子,货物按“十五税一”抽分,也过了关。
第四个客商,一看就是一个汉人,看上去精明能干,脸上带着世故、讨好的微笑。
吏员很笃定,这种中国客商最懂大明市舶司的“规矩”,应该不用我提醒吧!
“你运来的是什么货?”
“琉璃杯碗。”
“一共多少货?”
“一万只杯,一万只碗。请官爷派人上船清点。”
“两万只,我怎么点?这样吧,来人,杯碗各抽两千只。”
“官爷,小人敢问大明‘十五税一’的抽分定例改了吗?何时改的?这就变成了‘五税一’?”
“咦?”吏员以为这个中国客商应该“更明白事理”,想不到却是一个较真的主儿。
“什么时候改的?就是现在改的,从你这里开始改的。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中国客商不慌张,也不生气。
他转过身去,高声喊道:“诸位客商听好了,这位官爷刚刚说了,现在从我这里开始,抽分定例由‘十五税一’改为‘五税一’。”
哗,这下捅了马蜂窝!
“十五税一”,税率是667。“五税一”,税率就是20。抽分定例陡然上涨了三倍还要多。
客商们真怒了!
“这是谁的规定?市舶司的新规,还是朝廷的新规?怎么没见榜文告示?”
“市舶司的官爷威风啊,想收多少就是多少!”
“宁波市舶司怎么如此黑心?走走走,去福建泉州市舶司,省得在这里受这帮狗官的鸟气!”
吏员没想到这个中国客商居然当场煽动客商们的不满。
客商们抱怨几句也就算了,但如果客商们不办手续了,改去泉州或广州,那么这些海外番客前来贸易的税就没了,这可是大事!不仅税收不到,他们本可以敲诈到的浮财也没了,更要命!
吏目再次不要脸地一挥手,指着那个中国客商:“将他抓起来!”
“谁敢抓人!”一声怒吼震住了这帮贪墨的吏员,军士们也没急着动手。
众人看去,只见二三十个精壮的军士护着一个着常服的眼神如电的男子走上前来。
吏目刚才被震住了,此时回过神来,怒问道:“你是何人?敢管我市舶司的事?”
“我是何人不重要,你等墨吏肆意抽分、中饱私囊才是大事,居然还敢当众抓人!”
吏目向来在码头上作威作福,今天居然有人当面怒斥,还当众揭穿他们贪赃枉法、敲诈客商的把戏,脸上早已挂不住。
他见面前这男子虽然威风,但到底是一介书生。护着他的军士虽然威风,也就二三十人,而自己这边码头上的军士有一百多号人呢!
管你是谁,抓起来再说!他心一横,指着那男子命令码头军士:“将这个乱党给我抓起来,谁敢阻挡,立斩不赦!”
好家伙,不合他心意,拆穿了他们的把戏,他们就要夺人性命了!
砰砰砰,站在那男子身边的将军连发三枪,两枪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码头军士干翻,还有一枪赏了那个嚣张的吏目。
“反了你们!钦差大臣、浙江按察使周新周大人在此,谁敢胡来!”田二高声呵斥。
“周大人”客商,周围的百姓,连同那些吏员,还有码头军士和工人,都跪下来磕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请,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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