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仁台刚想刚张开嘴准备呼救,“嗖”一支短箭便刺入了他的咽喉。他张着嘴、瞪着眼,一只手握着箭尾,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阿鲁台张嘴刚叫出半个“救”字,两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早就飞身扑向他。
他想反抗,一摸身边啥都没有。
确实啥都没有!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在深夜突袭自己的太师营帐,他怎么也不可能在自己的营帐中也俩着弯刀。
那两个黑衣人显然是受过专门的训练,阿鲁台正当壮年,乃一武夫,也有一身的蛮力。
他挥拳击向其中一人,那个黑衣人只一闪就轻巧地躲过了。
阿鲁台有力气,也只是蛮力,况且来人力量也不弱、速度也远胜于他。
他还想挥拳,一个黑衣人作势迎击,另一个黑衣人早就一个闪身绕到他的身后。
阿鲁台只觉得被人用胳膊死死掐住了脖子,然后有一块喷了浓郁蒙香的帕子整个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只吸了两口,顿感浑身无力,然后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啊,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海寿惊恐地问道,声音挺大。
啪,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
“不准叫,再叫,掌印的职位就没了!”
海寿闻言心头一松,语气和面色都变得惊喜起来:“你,你是四王爷?”
“不想死,就跟我走,闭上嘴!”高希低声吼道。
“有敌军来袭,有敌军来袭!”鞑靼大军终于有人发现情况不妙,叫了起来。
海寿跟着高希这帮黑衣人跑出营帐,营帐周围的护卫都断了气,都是被高希一行黑衣人干掉的,此时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
海寿心下十分好奇,高希一行足有二十余人,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阿鲁台的营帐中?莫非还真有“天降神兵”这一说?
哪里有人会来给他解释这个问题,赶快逃出去才是正事。
鞑靼大军营地各处突然陆续生起了火光,又有人叫起来:“不好了,着火了,快救火!”
“有敌军,有敌军,先杀敌啊!”
“快救火,快救火,这里...还有那里...快...都着火了,救火!”
着火的地方实在太多,军营里各种叫声乱作一团,发现敌军的叫声很快就被淹没了。
这时有几个“鞑靼士兵”一路跑过来,见了高希说道:“四王爷,都办妥了!”
“赶快走,到五里外的落风坡汇合。有敢阻挡的鞑子,杀无赦!”高希冷冷地说完,一挥手,众人便跟着他,趁着混乱抢夺了马匹,就冲出营地。
到底还是有二十多人,何况还有昏过去、死猪般的阿鲁台正横放在马背上,很快就被鞑靼兵发现了。
“不好了,太师不见了!”
“有敌军,有黑衣敌军,拦住他们!”
有人开始阻击他们,都被他们用手枪直接干翻。
他们冲出营地两里地,远远地看到鞑靼营地的火光冲天,有愈烧愈大的趋势,不过还是有一群鞑靼兵骑上马追了上来。
“四王爷,落风坡是哪里?这茫茫草原,能逃到哪里去?你们,你们又是怎么来的?”海寿心中一连串的问题。
他刚逃出鞑靼军营,现在又有了生死未卜的感觉,心中忐忑不安。
“到了落风坡,你就知道了。兄弟们,快!驾!”高希才不和他啰嗦,豪迈地挥鞭往前。
黑暗中,不再有人说话,只有“哒哒哒”急驰的马蹄声,还有草原上的“嗖嗖”冷风吹过耳朵的声音。
终于到了落风坡,借着微弱的夜色,海寿看清楚了,原来就是一片由上而下的巨大缓坡,已经有二十几个伞兵在这里准备就绪。
这些黑衣人二话不说,各自奔向不同的伞兵,麻利地套上背带。
于是,黑暗中不断有人喊出声来,“检查完好”、“准备”、“起飞”。
起飞?海寿明白了,这是四王爷创办的伞兵营士兵,可是他却从来没有飞过天啊!
而且这沉重的肉身飞到万米高空,掉下来不摔死才怪呢!
海寿光想想,双腿都在颤抖。
这时候,鞑靼追兵的马蹄声已经隐隐可以听到了。
“憨大(傻瓜),你还站在那里发什么痴?快绑背带!”高希见海寿的怂样,一边怒骂,一边将他强行拉到一个伞兵附近,两人立即给他绑背带。
“四王爷,我没飞过天,我会摔死吧?”
“你会不会摔死,要看你平时做了多少恶事,做得多阎王爷就要你,做得少你想死也死不了!”
“我...我...”这下海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来是坏事做得多,你对自己不怎么有信心!
“不,我不飞了,我宁愿死在鞑靼人的刀下!”海寿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高希也没心思和他再蘑菇了,这时候背带已经绑好。
高希一拍伞兵说道:“检查完好,准备!”
伞兵则侧了一下头,对身后的海寿说道:“海公公,一会儿跟着我跑就是了,别的都不用管,害怕就闭上眼睛。”
“啊?啥,一起跑?”海寿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大脑短路了。
“起飞!”高希命令道。
“起飞!”伞兵开始向前跑动,海寿双腿无力,差点跌坐在地上,被冲上去的高希猛地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海寿条件反射般跳了一下,幸好没跌倒。他只觉得跟着伞兵越跑越快,突然他尖着嗓子大叫起来“啊!”
原来,大缓坡的尽头是一个深深的黑古隆咚的断崖。
“啊,我要回家!”海寿尖叫的声音不男不女,惊恐之中,他的觉得双肩一紧,像被人猛地托了一把,然后脚下一空,便跟着伞兵滑了出去。
这一边,“哒哒哒、哒哒哒......”鞑靼追兵的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了。
“在前面,敌军在前面。”鞑靼兵发现了他们。
幸好高希一行人行动速度,包括昏睡中的阿鲁台,也已经被绑了背点飞上了天。
现在只剩下高希还在绑背带了。
伞兵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侄子、皇太孙朱瞻基,他可是大明第一个飞行教官:金州卫伞兵营指挥。八壹中文網
“四叔,绑好了吗?”
高希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地绑好了背带。
“这三个月的特训,难道是白练的?”高希很从容,然后说道:“检查完毕,准备。”
“快,还有两个家伙在那边!”
有几个鞑靼兵已经骑着马、挥着刀,向他们冲了过来,不足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