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音乐之中,她的表情专注而陶醉,仿佛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眼前这个演奏女子身上,张凡竟然找不到一镇之长的特征!
她完全是一位全身笼罩音乐光环的才女!
手法娴熟,拉得激情满怀。
张凡静坐倾听,随着她的节奏用脚尖打拍子,仿佛在音乐当中看见了乡间大道上一辆辆马车向前飞奔的场面……
一曲拉完,张凡不由得鼓起掌来,叫道:“你这水平很专业呀!要是搞音乐的话,也能混一口饭吃的。”
这句话忽然触动了田秀芳的痛处,她俏脸一沉,声音里带着遗憾和悲伤:
“我爸和我妈是两个老怪物!小的时候逼着我学乐器。到中学的时候,我立志要考音乐学院,爸爸妈妈却坚决不同意了。”
“噢?”
“结果我的音乐梦想破灭,却跟政治打起了交道……其实我特别羡慕那些玩音乐的。”
张凡见她眼中哀伤,不知道怎样安慰,一时语塞。
“唉!”田秀芳把二胡不轻不重地摔在床上,长长叹一口气。
张凡走上前去,轻轻扶住她香肩,“不要难过了,音乐人不是社会的主流,在一定程度上讲,爸爸妈妈替你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
“正确你个头!给你五万块钱,你就被他俩收买了?”
张凡笑笑,把手伸进她衣服下胳肢,逗笑道:“不搞政治的话,怎么那么碰巧就能遇见了我?”
田秀芳扑哧一笑,把张凡的手从裤带里拽出来,顺手在他的肚子上捅了一下,嗔道:“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好像我遇见了你,有多么幸运似的!其实,你是一个农村老倒,连凤凰男都算不上,顶多是只土凤凰,却还自鸣得意!”
“土凤凰怎么了?人生变幻,哪有定数?土凤凰照样飞天,翱翔万里。”
“土凤凰什么乐器也不会!我以前曾经梦想过,找个会吹笛子的男朋友,他吹笛子,我伴奏,那真是浪漫无比,风月无边。”田秀芳半真半假地刺激着张凡,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的反应。
吹笛子?
张凡心中一动。
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十分着迷笛子。
但是,五毛钱一支的竹笛,对于张凡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有好多次,他站在镇供销社柜台外边,盯着柜台里的笛子,馋的眼睛都绿了。
为了攒够五毛钱,他天天放学,去山上打猪草,然后卖给养猪场。
每筐猪草二分钱,大约攒了一个月,终于凑够了五毛钱。
他怀里揣着一大把钢蹦,来到供销社的柜台前。
犹豫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转身便走。
回到家里,把五毛钱交给妈妈。
后来,张凡在地里捡了一支用来支黄瓜架的竹竿,又去供销社仔细观摩了笛子的长度,一个个笛孔之间的距离,回家之后,用烧红的铁棍给竹竿儿钻了孔。
因为买不起笛膜,便用大蒜的皮来代替,但是蒜皮不结实,一吹就碎,只好用算草本的白纸来代替。
音质很差,音调也不准,但张凡还是喜欢得不得了,坐在自己家的后院子里,练习吹奏。
这在村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在村里的农民看来,玩乐器属于二溜子。
张凡走在村里,有人背后嘀咕:
“还吹笛子?连根笛子都买不起,穷的裤裆都开了,真不要脸!”
“吹得太难听了,好像猪被狗给弄了。”
张凡脸上热辣辣的,扭头快步离开。回到家里,把笛子取出来,扔进了熊熊着火的灶坑,大声地捶着自己的头,喊道:“我一定要买一支最好的笛子!”
笛子烧了,但一直没有泯灭。
此刻被田秀芳的话一下子重新点燃昔日的希望,不由得自信地道:“你放心,我会吹的很好的。”
“哈哈哈哈,我拭目以待。”
田妈妈和保姆在厨房里忙了一个多小时,准备了好多菜。
看看手表,老头子的门球比赛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结束,她担心女儿和女婿饿了,便剥了香蕉和橘子,洗了米国大樱桃,拼成一个水果沙拉盘,端着盘子向东屋走来。
东屋的门关着。
田妈妈伸手刚要敲门,忽然从里面传出声音来。
“吱嘎吱嘎……”
声音细微,但是非常有节奏,像和尚的木鱼,又像音乐的拍子,听起来让人脸红心跳。
田妈妈双手一抖,意识到屋里正在有故事生,急忙转身,想要躲开。
刚刚迈开步,忽然听见一声尖叫,“噢耶!”
是女儿田秀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亢,甚至有些刺耳。
田妈妈担心女儿受屈,不由得停住脚步,站在门前继续倾听。
“怎么,弄疼你了?”张凡的声音。
“没事儿。”女儿的声音带着颤抖。
“没事你叫什么?小心被你妈妈听见。”
“谁妈妈?”女儿反问道。
“不,不,是,是咱妈。”
“别说话啦,说多了把情绪都弄没了。快点,该做什么做什么,人家心里特着急,你摸摸……”
“摸哪儿?”
“摸这儿……”
田妈妈脸上一阵火烧火燎,暗道:秀芳这个死妮子!这么开放,我年轻时候,老田往下看我一眼我都羞得半天抬不起头,她可倒好,一个劲地让男人摸。
“噢,摸到了。”
“怎么样?”
“你手背冰凉!”张凡轻轻道,“怎么回事?”
“你是中医,主治妇科,难道没听说过,干事时中间停下来会得病吗?我都被你给害得手脚冰凉了!”田秀芳甜甜地嗔着。
“我有点担心,咱妈不会过来吧!”
“我妈是明白人,不会进来打搅的,倒是你,快点吧!”
“好,你翻过身去,放松……”
接着,吱嘎吱嘎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噢,看样子女儿没有受罪,而是在享福。
田妈妈一颗心放了下来,蹑手蹑脚地端着盘子回到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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