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校长微微一笑,“老婆子,这个应该你拿出来更适当。”
“也是!”田妈妈急忙站起来,快步走向书房。
不大一会儿工夫,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捧着几沓钞票,脚步轻盈地走过来。
脸上喜气洋洋,把钞票摆放在张凡面前的茶几上,用亲妈妈对儿子说话的口气道:“孩子啊,初次见面,爸和妈没有什么送你的,这5万块钱改口费,你收下吧!”
张凡被弄得神经有点错乱,愣愣地看着那堆钞票:这是什么节奏?叫一声爸和妈,就给5万块钱。
原来,作有钱人家的姑爷有这么好的效益啊!
收不收呢?
直接收了,是不是会被瞧不起?
拒收呢,是不是不礼貌?
犹豫着,抬起头来,用征询的眼光看着田秀芳,“秀芳,这不好吧!我怎么能——”
田秀芳紧贴着张凡坐着,把手指弯曲起来,轻轻地在他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你一个小村医,挣那点一脚踢不倒的钱,现在有人赏钱,心里偷着乐吧,还装什么?赶紧收起来!”
原来,田秀芳想要张凡来家里这个打算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此前她就对妈妈说,她的男朋友叫张凡,毕业于卫生学校,目前在村里开了一个诊疗所。
爸爸妈妈对于未来女婿这个工作,颇有些不满意,但是刚才一见面,现张帆仪表堂堂,待人接物稳重而大方,神情高贵而谦卑,比时下那些时髦轻浮的小青年强的多,不由得对张凡产生了好感,已经完全认可了这门亲事,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当即送出高额改口费。
虽然是一场假戏,但是张凡内心十分感动。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第一次去涵花家里见岳父岳母,是代着“抚贫”任务去的。
作穷人家的女婿与作富人家的女婿,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怪不得富二代的女票们,丑成了恐龙也仍然是抢手货!
张凡在心里暗暗笑了一通,便假装客气地说道,“爸,妈,这钱也太多了,要么我收下一万吧。”
说着,捏起一沓钞票装到了自己的提包里。
“那咋行呢!”
田妈妈大声说了一句,伸手一搂,把四沓钞票全部搂在手里,弯下腰,往张凡的提包里塞。
这样一来,她的头轻轻碰到了张凡的脸上,柔软的丝撩到他的耳朵上,痒痒地。
张凡刚要阻拦田妈妈,无意之间,瞥见她深开衣领里的两样东西,不由得心中一紧,急忙把眼睛闭上,扭过头去,任由田妈妈把钞票全部塞在提包里。
他呆若木鸡,脸上一阵微微烧,过了好几秒,留在视网膜里的影像仍然在眼前浮现着:形象饱满,“圆、白、挺、翘”四大优点兼备无缺,极品!
而她的女儿,比起她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沙丘见泰山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斜眼睛看了一眼田秀芳的胸前,脑海里快地进行了一下体积估算对比,得出了3:2或者2:1的初步结论。
看来,田秀芳那里,还是开的力度不够啊!
有其母便有其女,田秀芳个子比妈妈高,身量也比妈妈大,开的前景应该是更加壮阔的。
田秀芳哪里知道张凡心里的想法,见张凡把钞票收了,心中欣喜,娇嗔一声:“收了爸妈的钱,以后可要好好表现,做个孝敬的好儿子。”
张凡连忙赔笑道,“那是自然。爸妈不给赏钱,也要孝敬爸妈。”
田妈妈听张凡说话透亮,嘴又甜,真是越看越喜爱,忙瞟了女儿一眼:“小芳,你可不准欺负人家哟!”
田秀芳自得地一撇嘴:“他在你们面前装,其实,对我凶得很呢!”
田妈妈老经世故,洞察人情,哪里相信女儿的话,伸手把张凡的手在自己掌心握着,又拍了拍他的手背,嘱咐道:“记着,孩子,秀芳要是欺负你,你给妈打电话,妈给你做主!”
“你敢!”田秀芳吼了一声。
张凡吐吐舌头,假装害怕地道:“本来不敢嘛!”
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到底是田妈妈精明,看出小两口正在热恋当中,粘得受不了,尤其是自己的女儿,眼光一刻也不离女婿身上,便悄悄捅了老伴一下,明智地站了起来,“你们俩人路上也累了吧,秀芳,领小张去你的屋里休息休息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田校长马上明白了田妈妈的意思,含笑站了起来,“小张,我先出去一下,县里老年门球队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大小还算个主力队员,缺席不行啊。”
田妈妈又说,“秀芳,我已经给你妹妹打电话了,她在京城订了高铁票,明天上午到省城。”
“我妹妹也回来?”田秀芳喜得跳了起来。
“你妹妹听说你把姐夫领回家里,跟老师请了假非要回来看看。明日早晨吃完饭,你和小张开车去省城火车站接她。”
田秀芳答应了一声,便拉着张凡的手,掩饰地道:“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两人来到东屋。
张凡环视一下,不觉惊叹道:“好有闺房的味道啊!”
房间很大,全部红木家具,显得豪华而温馨。
墙上挂着二胡和黑管,一架进口钢琴摆在墙角。
张凡禁不住问道:“这些乐器都是你玩儿的?”
田秀芳有些自豪,又有些漫不经心,“都是我爸、我妈逼鸭子上架,从小就把我塞进各种特长班,用时间和钱磨出来的。”
张凡不由得暗暗羡慕。
他小时候也十分喜欢乐器,镇里大集上有个瞎子拉二胡,他蹲在旁边听,一听就是一下午,不舍得走。
为了能够拉一下二胡,他讨好地帮瞎子买烟,帮他收钱。
但是瞎子只同意张凡摸了一下二胡上的蟒皮,说什么也不让张凡亲手拉一下。
那时的张凡,最高的人生理想是将来有钱了,一定要买一把二胡。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酸,眼圈有些红,担心田秀芳看出异样,便掩饰地说道,“你拉一段我听听吧!”
田秀芳斜了他一眼,“怎么?难道不相信我会?”
“快拉吧!我以前总听一个瞎子拉二泉映月,你会吧?”
田秀芳把二胡从墙上取下来,调调弓弦,“二泉映月太悲,还是扬鞭催马运粮忙吧!”
说完,把头一低,然后再猛然一扬,弓子一抖,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音乐,便从胡弦上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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