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警觉地四下观察,确认周围没有录像镜头,低声道:“麻地,开挖!”
“我有生以来,是第一次掘金。好嘞!”巩梦书乐呵呵地答应一声,跑过去,从不远处的花工房里取来一把锹和一把镐,两人甩开膀子便开干。
掘金不是掘墓,掘金有的是力气。别说张凡了,就是巩梦书,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伙子一样能干。
大树下周围留有一圈松土,未被路砖砌死,所以挖起来还算容易。何况张凡力气相当大,一锹下去一尺深!
两人干了不到十分钟,就挖下去约有半米深一个大坑。
很幸运,在挖的过程当中,没有碰到粗大的树根,只有一些细细的根须,用锹一砍,就断了。
挖着挖着,里面露出一只黑匣子的一角。
用镐敲了敲,当当地响。
有货!
“小凡,你今天没白来。”巩梦书笑道。
“巩叔也没白来。”张凡很义气地道。
又往下挖了几下,黑匣子露出一半了,两人把锹和镐伸到它的底边,用力一撬。
黑匣子从土里钻出来了。
在阳光下细看,才现是铜制的匣子。
因为锈蚀斑斑,看上去黑乎乎的,有些暗绿色。
张凡掂量掂量。
“不重呀!”
从重量上判断,里面不像是金子。
“不是金子是珠宝也成呀!”巩梦书笑道,“快打开,我都急得受不住了。”
“好嘞,看看运气怎么样!”
张凡笑了一声,用小刀轻轻撬开条疑缝,用力把盖子打开。
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晦气!”张凡叫了一声,急忙向后一躲。
过了一会,最初的气味散了,两人重新凑上前去细看:
匣子里面,赫然端放一棵人头!
确切说,是一颗骷髅头。
骷髅头骨面枯裂,看样子年代很久远了,从形状大小和牙齿来看,是颗女子的头骨。
挖宝没挖着,挖颗脑袋出来,有意思吗?
两人苦笑不己。
“不可能呀,明明感觉下面有金子!”张凡十分不甘心,他心里明镜着呢:金星骰不可能搞错!
“继续挖,说不上下面有货呢!”巩梦书道。
两人又往下挖了一会,果然……
镐尖上出“当”的一声。
碰到东西了!
“有了有了!”巩梦书笑道。
“不会又是一颗人头吧?”张凡苦笑着。
两人心情激动,又加紧挖了一会。
结果一只金灿灿的盒子从泥土里呈现出来。
它约有一尺见方,六棱角形,盒盖是用一把金锁锁在上面的。
张凡把盒子双手托出来,抹去了上面的泥土,露出表面一些镌刻的奇怪花纹。
上面那把金锁,里面没有锁头的机关,只是个摆设,用手一提,就摘了下来。
掀开盒盖,张凡不禁笑出声来:“巩老师,你看你看,又是宫廷内斗。”
巩梦书探一看,也笑了:“厌胜术嘛!”
张凡拍了拍金盒子,道:“不过,这个施厌胜的雇主,肯下大本钱。我还第一次听说用金子制作盅盒。”
“级别高的妃子吧。”
原来,盒子里面端正地躺着两只小金人,一男一女。
它们身边,散落着一些碎纸屑,看来这些纸屑是咒符,已经年久腐掉了,不知上面的符咒是什么。
男的胸前刻着“四王爷端载”,女的胸前刻着“乌拉氏”。
“端载是哪位?”张凡问。
巩梦书对于前朝历史了如指掌,道:“端载是前清一个贝勒王爷,当过上书房大臣,乌拉氏是他最宠爱的妃子。”
“他是不是死于厌胜呢?”
“史上记载,端载死于疯癲,在一个夜里,投湖自杀。很蹊跷,看来,和厌胜有关系吧。说不上就是这个起的作用呢。”
张凡拿起一只金人,打量着。
金人约有巴掌大小,制作很精致,眉毛鼻子清晰可见,连衣服上的纹路,都是流畅柔和,显示出这位制作工匠一定是金工大师。
不但从古董角度,就是从考古角度,这对金人也应该是有极高价值了!
张凡和巩梦书对视一眼,眼里都出不约而同的神情:这古玩……
“东西是无主嫔妃的,谁现归谁。”巩梦书道,“不必通知园林局。”
张凡一想,也对呀!
如果傻乎乎地交给园林局,园林局再如何如何,这东西转来转去,最后说不上落到哪个人手里呢。
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自己留着。
金人和金锁可以装在挎包里带走,但这金盒子,今天是如论如何也无法带出去了。
想到这,张凡便提起金盒子,抬手一抛。
金盒子“嗵”地一声,落入湖水中一座假山之下,不见了。
“巩老师,金人咱俩一人一个。你要男的要女的?”
巩梦书笑着摇头:“我不要!你现的,当然归你。”
“一起来的,见面分一半嘛!这是民间老规矩。”张凡笑着,把男的往巩梦书手里塞。
巩梦书把手里的金人在湖水里洗了一下,重新送到张凡手里:“我来这里无数次了,也没现它。今天你一来就现了,说明它跟你有缘!”
张凡想了想,这里不便于争论,便笑道:“哪天我抽时间过来这里,偷偷把金盒子打捞上来,卖到的钱一定要分你。”
“那是后话,后话。”巩梦书一边说一边忙着把土往坑里填,道,“别被他们看出端倪!”
两人急忙开始回填泥土。
就在这时,张凡身体一冷!从头到脚,彻头彻尾的冷!
不对呀?哪来的凉气?
急忙四下里张望。
树静风止,湖面平静,哪有一丝风?
正要继续填土,忽然感到危险来自头上。不由得扔下铁锹,抬头看去。
“快闪开!”
言罢,伸手一推,把巩梦书推了出去。
巩梦书像皮球一样,一直滚草坪里,才停住。
张凡两眼直直地看着桧树。
树丫上,一只长约二尺的血红色蜈蚣,正在慢慢向下爬来。
它两眼黑亮,盔甲如钢片,一节一节地仿佛儿童玩具小火车,又如一条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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