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没有注意到，她还在想那会儿在水下发现的那些陶片，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手里攥的那一块也不见了。

“我是来找老……”正对面就坐着夜星寒，她识相地把那个公字吞了下去。

“我是来找朋友……”下巴一抬，示意夜星寒。“就他。”

沉无香奇怪：“那他怎么好像一点都不认识你一样？”

“这是一个关于美好邂逅和始乱终弃的故事，长话短说呢，就是他吃干抹净之后一走了之，独留我守着空闺终日以泪洗面。”

“短话长说呢，要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一个万里晴空的春天的午后，在那棵结满桃子的树下……”

“桃子？”沉无香举手发问，好学求知。

“这叫意境，意境你懂吗？”

“……”

“我说到哪里了？喔，在那棵树下，有两个人……喂你在听吗，喂……”

“……”

清浅跟沉无香两人凑在一块儿唧唧歪歪完的时候，土行者恰好也说完自己要说的，扭头望着灵灵道人，等他示意。

灵灵道人微微颔首，正要说话。

却听见云衣冷笑一声：“你们净在这里纸上谈兵，有没有想过之前那些下去寻找的人，为什么有的没有回来，有的跟你们一样无功而返？”

“这么说云衣小姐有不同的看法？”

“当然。”云衣微抬下巴，明艳的眉眼充溢着骄傲和倔强的个性。

“为什么非要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下水，就不能等到起风的时候再下去？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吗，我朋友失踪的那一天，正好就是这一带起风的时候。”

其实这里所有人，包括灵灵道人在内，跟神秘人都没什么太深的交情。

神秘人的失踪对于众人来说只是一个意外，风高浪急的时候下水本来就有诸多危险。

也许是被暗流卷走了，也许是溺水了，水下不比地面，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但此刻云衣开口，让他们突然想起神秘人失踪的那天。

神秘人不顾劝阻，坚持要下去的古怪情形。

照理来说，像他这样一个深谙水性的人，不该有这么冲动的行为的。

而且，地底进水，在封印之地不能擅自运用法术，否则将被反噬。

如果不是有把握，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寒步企图用常理来反驳她：“风浪大的时候下水，危险性会多很多倍，你的朋友正是因为这样才失踪的……”

云衣打断他：“总而言之，不管你们信不信，不是起风的时候下去，再去多少趟也是白搭，灵灵道人，我相信你不介意我们单独行动吧？”

她说的“我们”，指的是她自己跟夜星寒。

夜星寒没有说话，从头到尾他都坐在那里，冷漠安静，像一个旁观者。

灵灵道人笑道：“当然不介意，不过我觉得云衣小姐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诸位觉得呢？”

言下之意，他已经认同了云衣的观点。

沉无香耸耸肩：“我没异议。”

龙坤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随便。”

寒步跟金铃嘀嘀咕咕一番，最后也勉强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