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来只木蛾朝着我们的方向逃来,我将卢晓莹拉到身后,勾魂索扔出去,猛地一挥,铁钩将这些木蛾割的血肉模糊。
“李丑,救我啊!”
一只木蛾从后方朝着卢晓莹飞来,我扭头瞧去,右手快如闪电,抢在它偷袭得手前,一把狠狠捏住了它。
这蛾子还真是纯木制的,我将这恶心东西捏在手里仔细端详,先是将它蛹尾处的毒刺拔出,然后掐住这玩意的小脑袋,用小刀在它腹部轻轻一划,里面的肠器混着血水涌了出来。
然后连肠器也是木制的,血水中还带着许多金属小齿轮。
我心中错愕,这么小的一个玩意,内部结构却这般错综复杂,光是蛾蝉内部,就制作的跟个迷宫似的,可见制作它的匠人,其手艺是有多么高深莫测。
之前听女鬼说,这些木蛾好像是出自一个叫“节度使”之人的手?
“上午打麻将输了二百,把气全出在王桂芬身上,一刀砍死王桂芬!”
被我活体解剖的木蛾,嘴里发出怨毒而意义不明的嚷嚷声,小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被我捏住脑袋,像挤青春痘似的,挤的粉碎。
一两只这样的蛾子,甚至十几二十只我都能对付,但你要让我像林先生那样,一人对抗几万只木蛾子?巅峰时的我都未必能做到,更别提现在这吊样子了。
于是我理所应当地证量出一件事:我和林先生之间的差距,大到无法预估,甚至湘西二鬼那种级别的人,都能像捏死只臭虫那样捏死我。
这件事我必须特意强调,不是说我有了人皮阴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片雨林和阴间其实并无区别,公输门,黑苗子,仙家,互助会……随便跳出一个物种,都能轻易要了我的小命。
要始终对未知保持敬畏。
丢下蛾子尸体,我拍了拍手,见卢晓莹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我,我表示不解:“咋了?”
“没咋。”她干笑着道:“你胆子真大,什么都不怕,我胆子有你一半大就好了。”
我说胆量是练出来的,人不能受太多惊吓,受惊吓多了最后只有两个结局:要么被吓成精神病,要么被逼成铁石心肠。
说话间,我瞧向前方战场,满地蛾尸,获胜后的木蝶,也重新钻回木蛇嘴里,场面上除了林先生,再不剩任何活物了。
林先生将木蛇收回怀里,回头冲我们笑了笑:“孩子们出来吧,结束了!”
我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先瞧向竹林深处的二鬼。
“完了,全完了!它们的信息有误!那姓林的是大妖魔!咱们对付不了!”男鬼脸色惊惧到扭曲,转身就逃。
女鬼跟在丈夫身后,嘴里不停咒骂着:“非攻,节葬,墨家的妖法果然卑鄙,姓林的,有种你别跑,公输门的大高手已经在路上了!你,你快完蛋了!”
我眼瞅着林先生放任二鬼逃跑,而不管不顾,心中暗暗生疑,放这俩畜生走了,那将来一定是莫大的隐患,不过我也没吱声询问,林先生的行事风格想必向来如此,做事不急不缓,但该做的他肯定不会落下。
眼瞅着二鬼快逃出我视野范围了,林先生这才慵懒地抬起左手,冲竹林深处比划出一个手势。
我没看到什么高维能量,他这手势打的非常随意,就好比我们朝讨厌鬼竖中指似的,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下就完了,可我却诧异地发现,远处正疯狂逃命的二鬼,像被施加了定身术,猛地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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