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我也一起去。”谢韫之决定道。
许清宜愕然,面露担心:“可是你出面的话,恐会引起骚动,不然就别去了?”
告官会升堂,衙门外一定会有不少百姓围观吧。
她和临哥儿的身份已经够敏感了,若是谢韫之也到场,那案子肯定会轰动全城。
“我不放心。”谢韫之道,他已经受够了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
眼下既然醒了,如何能再次让妻儿独自面对一切。
“这件案子,毕竟是临哥儿的伤痛。”许清宜还是有些迟疑,私心里希望这件事越少人关注越好,免得被人当谈资。
临哥儿道:“没关系,我不在意。”
爹要陪他们一起去,当然是最好的,因为他也不想让娘一个女人,来来回回地为他操心这些事。
好吧,既然临哥儿这个当事人都同意,许清宜也没再反对。
准备明天全家出门亮相。
原本她打算夫妻俩一人带一拨孩子,不然这个节骨眼也不敢把孩子们单独留在侯府,可既然谢韫之要去,就干脆把老二和老三也带上。
老二还没上过公堂,听说能随爹娘一起去,举双手赞成。
决定好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读书人的事了。
“你自己写状纸,还是爹给你写?”谢韫之问长子。
许清宜眨眨眼,觉得临哥儿这么独立要强的一个孩子,应该会自己写吧?
结果临哥儿在她眼皮底下变了个人,回道:“有劳爹代为动笔。”
也是,临哥儿是他爹的小迷弟。
“嗯。”谢韫之不是不温情,只是分人罢了。
父子俩去了书房。
“珩哥儿来,咱们娘俩去洗香香。”家中丫鬟嬷嬷成群,但许清宜仍旧会时不时地参与给珩哥儿洗香香。
“娘,洗完香香我们可以去荡秋千吗?”珩哥儿问。
这话好生蹊跷?
肯定可以啊,所以孩子这么问,本意必然不在荡秋千。
许清宜很快就明白了,捏着他的小手笑道:“放心吧,咱们珩哥儿的全部玩具,都会搬过去的。”
珩哥儿就腼腆地笑了。
他是个闷闷的小孩,有话也不会直说,但娘总是懂他。
古代当家主母的一天就是这样,忙忙后宅的琐碎,理理孩子,睡前叫丫鬟帮着保养一下自己的脸蛋和身体。
是的,就跟现代有很多护肤品一样,古代也有的。
甚至全面得令人叹为观止。
比如淡化皮肤色素沉淀的中草药膏,这东西要是现代人售卖,许清宜可不敢买,她怕用坏身体。
在古代,这却是贵女们都很重视的压箱底方子。
有些未出阁就开始用了。
许清宜觉得没有必要吧,听起来挺繁琐的,但嬷嬷鬼鬼祟祟的,极力给她用上这种好东西。
还劝她用在该用的地方。
许清宜:“……”
咳,她真是拿这群思想保守,但行为炸裂的古人没办法。
夜深后,谢韫之回房,已然是沐浴以后的样子,带着一身水汽坐在床沿。
“写得如何?”许清宜侧过脸闲闲问,大概是下午睡饱了,这会儿她精神头还很足,横竖睡不着,就倚在床上看会杂书。
“写好了。”谢韫之声音低低的,写一遍状纸,就等于回顾了一遍临哥儿的悲惨遭遇,让他心情有些沉重。
“都过去了,以后他有我们呢。”许清宜拍拍娃他爹搁在大腿上的手,很是理解对方的心情。
“嗯,多亏有你,临哥儿都跟我说了。”谢韫之看向妻子,眼神深邃地凝视几秒,随后呼吸一轻,便俯身吻了过去。
这架势,许清宜哪能招架啊。
一亲一个不吱声。
“夫人抹口脂了,这么香?”谢韫之抽掉妻子手中的书卷,将对方整个纳入怀中,放肆地掠夺她的口脂。
“是护肤的蜜露……”许清宜声音不稳地答道,若是知道下午厮混了一回,晚上还要来,她就不往身上抹这些价值千金的昂贵奢侈品了。
“嗯。”闲聊到此为止。
“等等。”许清宜慌忙摁住那只势如破竹的手,纠结地考虑道:“明日要上公堂,你我今晚不如养精蓄锐……省得耽误正事。”
“放心,耽误不了。”谢韫之道,然后便挪开妻子的手,找个适合的地方安放,接着将妻子抱到身上:“乖,我哄你睡觉。”
许清宜咬着唇,男人所谓的哄睡觉,即是不紧不慢地颠着她。
哄睡的效果是有的,但不是犯困得想睡,是美妙得心率失衡想晕倒。
大抵是嫌弃午后那一场云雨囫囵吞枣,对妻子太怠慢了些,谢韫之今晚便细致又细致,温吞到后边,才给自己一个痛快。
前后对比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许清宜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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