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看见对方只是个毛头小子,也不是什么熟面孔,便一拥而上。
禛哥儿不慌不忙,一个打几个,很快就用爹教的杀招,将这几个侍卫撂倒在地。
赵思睿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见状有些慌了,连忙转身跑走。
禛哥儿追上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叫他在雪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好了,禛哥儿,别伤着人。”许清宜这时开口了,侍卫可以揍,但主子不可以乱揍。
熊孩子还是让家长来管教比较好。
“呸呸呸!”赵思睿吃了满嘴雪,抬起脸来骂骂咧咧道:“你竟然敢踹小爷,你死定了!你知道小爷是谁吗?”
许清宜走过来:“你是谁?我正要问你呢,然后找你家长说理去。”
赵思睿正愤怒,忽然看见是个年轻貌美的夫人和自己说话,语气便稍微收敛了一下:“你又是谁?”
“我是他们的娘。”许清宜面容严肃。
“不可能。”赵思睿从雪地里爬起来,看看许清宜,又看看那两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死小子,瞪大眼睛:“你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娘?”
“我就是他们的娘,不过不是亲生的,是养母,所以看起来很年轻。”许清宜耐心解释一遍。
原来是养母,赵思睿顿时理直气壮道:“既然你是他们的长辈,为何纵容他们打我的侍卫,还打我?你,为老不尊!”
许清宜:“……”
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怪怪的,不过算了,现在老不老不是重点。
“第一,是你让侍卫先对我儿子动手,他那叫正当防卫,你和你的侍卫挨打一点都不冤。”她说道。
赵思睿一时噎住。
“第二,这个园子是我家的财产,你在我家的地盘喊打喊杀,砸这砸那,要论追究责任,也是我对你追究责任。”许清宜又道。
赵思睿就愣住了,这里是对方的产业,那不就是……
“我爹叫谢韫之,你是谁家的?”禛哥儿凑过来。
虽然赵思睿口口声声不怕威胁,但真正面对谢韫之的夫人和孩子,他还是气焰矮了一点,外强中干道:“你管我是谁家的,我赔你们钱就是了!”
“他是恭王府的小王爷。”临哥儿戳破对方的身份。
许清宜眉心一跳,心里浮现出一句,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小王爷?”那不就是皇亲国戚吗?
禛哥儿想起自己刚才那一脚,有点心虚,自己不会是闯祸了吧?
他看向娘。
许清宜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被戳破身份的赵思睿,瞪着临哥儿:“你知道还敢惹我?”
临哥儿冷漠脸:“是你先惹我们。”
而且王爷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没算计过皇亲国戚。
“好了,就事论事,先别吵架。”许清宜制止他们,将目光落在赵思睿身上:“这位小王爷,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霸凌我的租户?”
赵思睿冷哼一声,拒绝回答:“没有为什么,小爷就是看他们不顺眼,要赔多少钱你说就是。”
见许清宜不开口,他直接掏出一叠银票,快速塞进禛哥儿手里。
“够不够……”
“够了,那也用不着这么多。”许清宜看到那银票的面额不小,连忙拿过来,抽了一张就还回去:“小王爷收回吧,今天这事就算了。”
赵思睿没想到许清宜这么好说话,想必也是看在王府的面子上。
于是收回银票,轻哼一声走了。
被撂倒的侍卫们也缓了过来,起身狼狈地跟着主子离去。
许清宜目送未来的皇子走远,随后转身看向那群被霸凌的书生。
“多谢这位夫人相助。”当她的目光扫过来,为首那位青年上前作揖:“刚才您说,您是这个园子的东家?”
“不客气,你租了我家的园子,我们维护租客是应该的。”许清宜上下打量对方关心说:“刚才的冲突,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只是打砸了一些东西。”青年感激地说道。
“那就好。”许清宜安下心来,这才仔细问道:“你们怎么招惹了小王爷?他为什么要砸你们的诗社?”
青年叹口气:“说来话长,外面寒冷,几位东家不如到楼上坐下说?”
“也好。”许清宜抱着解决问题的心态,领着老大和老二一起上去。
一楼满地狼藉,大家上了二楼。
“几位请坐。”青年给他们泡了热茶。
“多谢。”母子三人客客气气。
青年也坐下:“我叫苏瑜,是凝渊诗社的社长,东家可曾听说过凝渊公子的名号?”
这倒是把许清宜问住了,她看向临哥儿。
“略知一二,似乎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不过已经不在了。”临哥儿帮娘回答。
苏瑜却惊讶地看着许清宜,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许清宜不可能不知道:“冒昧地问一下,您和勇国公府现在的世子夫人,不是姐妹吗?”
许清宜愣了愣,这跟许亭筠有关?
“凝渊公子大名薛襄,是勇国公府正经的世子,现在的世子是个庶子。”苏瑜说道。
这些内情许清宜还真不知道,便解释:“家姐从未说过这些,我出嫁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不清楚。”
“无妨。”苏瑜见她不生气便继续道:“凝渊公子新婚半年后,与妻子出游双双被害,公子的妻是恭王妃的胞妹,落得如此下场,所以两家便结了仇。”
许清宜了然。
所以小王爷心疼惨死的姨母,这才追着凝渊公子创办的诗社砸。
“谢韫之将军闻名天下之前,上一个不世之才便是凝渊公子。可惜遭奸人所害,至今未能申冤。”苏瑜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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