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奶吹了吹,喝了一口,“这孩子,”剩下的她没再说,“这豆浆可真甜,这大冬天的来上一碗热乎乎的豆浆,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锅里的豆浆还在继续煮,苏子苓先把石膏水调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是好甜,我都没放多少糖。”苏子苓捧着碗,蹲在火塘边,一边烤火一边喝豆浆。
“这锅估计做不了多少豆腐,光豆浆都打了两盆了。”
苏阿奶:“没事儿,有多少算多少,后面豆子还多着呢。”
“你注意着锅,别给烧糊了。”
“嗳,放心吧,我估摸着时间呢。”苏子苓嘿嘿一笑,不过还是三两口把豆浆解决了,去看豆浆的情况。
她拿了一个大盆,往里撒了一点点石膏水,把熬好的豆浆舀出来,再把调好的石膏水撒进去。
最后盖上簸箕焖上一会儿,期间还要查看有没有起豆花。
苏阿奶一句话都没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甚至就连故意都放轻了些。
看豆花已经点出来了,苏子苓拿了一根筷子插在中央,没立住,筷子往旁边倒,她又把簸箕盖了回去。
“怎么样?”苏阿奶小声问了一句。
“没事儿,时间不到,再来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她又再次插筷子,这次筷子立住了。
她拿了筲箕架在盆上,筲箕里铺上了一层纱布。
苏子苓麻利的舀了几碗豆花出来,便用瓢把豆花舀到筲箕里,最后把纱布盖回来,慢慢把水压出去,最后找了块木板压在上面。
木板重量不够又去搬了一个石头压在上面。
家里没有做豆腐的模具,她只得用筲箕,好在她们家的筛子、筲箕的都很多。
做完一锅她先把锅洗出来,又把旁边过滤好的豆浆倒进去继续煮。
豆浆下锅了,她才回来给豆花放调料,想着大家不在家,她就只舀了五碗,想着三叔公他们可以在做最后一锅的时候再给他们送。
“阿奶,你要甜豆花还是咸豆花?或者吃麻辣的?”
苏阿奶放下手里的肉,“要甜口的吧,你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我没吃过。”
“没吃过那更要尝尝了。”苏子苓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给大家加了甜,至于麻辣的……
她一个人吃就好了,先让他们实验一下,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拌上一碗麻辣豆花,他们尝过了自然就喜欢了。
“阿娘,爹,先尝尝这个豆花,吃了再磨。”苏子苓端了两碗豆花出去。
苏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一会儿豆浆,一会儿豆花的,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只怕要吃不下饭了。”
他嘴上这样说,但动作却比苏母快多了,接过豆花迫不及待就喝了一口。
伴随着“呼噜噜”的声音响起,苏父喟叹一声,“啊~甜!这豆花,嫩!也没石膏味,我还记得,前几年,去帮人干活的时候吃过一碗,那时候饭都吃不饱,突然吃到一碗豆花,可高兴了,不过他们家做的石膏味比较重,没这个好吃。”
苏母拆他的台,“得了吧你,还不好吃,不好吃那碗豆花你还念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谁,那段时间一直念叨着将来日子好过了,要天天吃豆花啊?”
苏父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那时候不是吃不饱嘛,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能有那样一碗豆花吃自然是欢喜得紧了。”
苏父三两口吃完又继续推磨,苏母紧跟其后。
他们继续磨,苏子苓拿了碗提着桶里磨好的豆浆回厨房里继续过滤点豆腐。
她想着先把做血肠的豆腐做出来,然后在做一点毛豆腐的,最后还有多的话那就做一些嫩豆腐。
她正在点第二锅豆腐的时候二十回来了,肩上挑了两桶豆浆,手里还拿着两个模具。
眼看着他就要进来了,苏阿奶喊住了他,“青小子,你先别进来,在门外等等。”
直到苏子苓撒好石膏水,盖上簸箕了才让他进来。
“桌子上的豆浆跟豆花是给你留的,应该还没凉。”苏子苓接过他手里的模具,“你哪来的模具?”
“三叔公给的,说是捡的,一直丢在杂物间没用过,听说你会做豆腐就让我拿着回来了。”
苏子苓把模具放一旁看了一眼豆花,生怕石膏水放多了会把豆腐点老了,或者石膏水不够点不起来。
做这个东西,全凭经验,也没个具体标准,好在上一世她家里杀年猪要用到的豆腐年年都是她跟阿奶一起做的,熟能生巧。
刚刚做第一锅还有点慌,好在后面成功了,也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了。
不过也不能大意,有时候一不小心就做失败了。
“正好,一会儿洗了压两板好看的,用来做毛豆腐。”
做血肠的豆腐可以不用造型,直接压干水分就行,等会儿揣腊肠的时候还是要用手捏碎,因此形状不太好看也没事,所以她都是直接压在筲箕跟筛子里定型的。
第二锅做好她松了口气,锅清洗开把第三锅倒进去煮着。
豆浆煮着,她开始过滤二十挑回来的那两桶,“你吃完了以后去帮我拿两根柴,顺便帮我把模具清洗一下。”
“嗯,知道了。”豆浆已经不烫了,带着余温,二十两口就给喝完了。
喝完一碗擦了擦嘴,又端起豆花来,他没说话,但身上那股吃到美食时的愉悦气息都溢了出来,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
你们都吃什么口味的豆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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