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丫头看到皇后晕了后,焦急的喊了一声。

她这一声,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皇后身上。

晕倒的皇后被她的婢女扶着。

“太医,请太医……”昭宁帝忙道。

太后:“要青太医。”

坐在下面的青子急忙上前查看皇后的情况。

皇后情况不妙,青子脸色极为难看,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针,想要给皇后扎几针,但有些施展不开。

昭宁帝见状,道:“先将皇后挪去后殿,太医,务必将皇后治好。”

“否则,朕不会放过整个太医院。”

皇后虽然是继后,但,她贤德,颇得人心,与人为善,从不整幺蛾子,昭宁帝和后宫众人都很敬重她。

此刻,她突然昏过去,昭宁帝自然不会让她真出事。

在场的几个太医都去看皇后了。

昭宁帝也亲自去后殿了。

太后留下主持大局。

担心九九吓到,太后的嬷嬷将九九领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抱着她,先跟她说:“雁月别怕,不会有事的。”

又看向殿内坐着的一众人,“诸位后妃,皇子,臣工,请稍安勿躁,等待皇后的消息。”

“是,太后娘娘。”众人回应。

九九悄悄问太后,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

下面,议论声响起。

“皇后娘娘自从连失两子后,就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现在更是直接在除夕宫宴上晕倒。”

“要明白,皇后娘娘之前虽然身体不好,鲜少出门,但她露面后,都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直接晕倒过。”

“除非行将就木,完全无法自控。”

“皇后娘娘,怕是……”

“唉……”

议论声中,掺杂着叹息声。

太后也刚好告诉九九,皇后因为接连失去了六皇子凤天殊和十六皇子凤天煜,身体才垮了的。

九九奇怪的问:“太医呢?太医不给治吗?”

太后叹气,“太医自然给治,但,自古以来,心病难医。”

“皇后心事太重,自己无法振作起来,她是自己将自己困在了死路上,无法脱身。”

“皇帝开导过,哀家也开导过,但没用。”

“真是可惜了,皇后端庄贤惠,知节懂礼,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太后满脸惋惜。

下面的人也是。

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后的情况有些糟糕,但还是满怀希望的说:“希望皇后娘娘能平安度过此劫。”

“春天要来了,花都能重开,皇后娘娘必然也能迎来新生。”

“咱们为皇后娘娘祈祷。”

一众人在心里帮皇后祈祷。

九九看在收了那么大个红包的份上,也闭着眼,双手合十,帮皇后娘娘祈祷。

不知是众人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有太医有本事,皇后虽然情况不好,但暂且稳住了,不会再出什么事。

但也只是稳住了一时而已。

青子虽然怕掉脑袋,还是跟昭宁帝说了实话,“皇上,皇后娘娘的凤体,早就有油尽灯枯之兆,今日又遭了此劫。接下来,皇后娘娘最多能撑半年。”

“你在说什么?”

昭宁帝不喜欢这话,一气之下,他将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子给踹倒了。

后面跟上来的李妃忙拉住了昭宁帝,劝道:“皇上,您冷静啊!”

“亦瑶 ,朕没法冷静。”

昭宁帝面色很差。

“六皇子因随臣工外出治理水患,失足掉入湍急的河水中,被河水冲走而死。”

“十六皇子因病而夭。”

“此刻,皇后又性命垂危。”

“朕对不起他们。”

昭宁帝心里有愧疚,他总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皇后的两个儿子,才让皇后成了这样。

“皇上。”李妃握着昭宁帝的手,劝道:“您千万别这样想。”

“六皇子失足掉入河的事,您要是早知道,必然不会让他靠近河流。”

“十六皇子因病早夭的事,您要是早知道,绝不会让他生病。”

“我们都没有事先知道一切的能力,自责无用。”

“唉。”昭宁帝此刻突然有些感慨,要是他能早些遇见九九,那该多好啊!

兴许这些不好的事儿,就都能避免。

可惜没有如果。

昭宁帝深深叹了口气。

除夕宫宴也因为皇后出事而草草了之。

皇后醒来后,被挪去了她自己的凤仪宫里,昭宁帝去陪着了。

李妃和十三皇子,九九回到秋水居后,十三皇子问李妃:“母妃,父皇之前都是陪您的,今天他突然去陪母后了,您不伤心吗?”

“傻孩子,母妃伤心什么呢?”李妃道:“母妃也是受过皇后恩惠的人,皇后现在这个样子,皇上理应去看,他要是不去看,母妃倒觉得他凉薄无情了。”

“而且,母妃要是这种时候还计较,那就是心胸狭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了。”

九九看着李妃,好奇的问:“娘亲,你能给九九说说,你受过皇后娘娘什么恩惠吗?”

李妃告诉九九,当年她刚进宫时,被人欺负,皇后帮她说过话,还数次提醒她,小心青妃,可惜当时她听不进去。

她被打入冷宫后,皇后也派人探望过,一直帮她的桂嬷嬷,也是皇后想办法引到她面前的。

皇后身体一直不好,自顾不暇,却还能帮她,真的很可贵。

九九听完后,道:“那娘亲,明天,我们也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娘亲也正有此意。”

·

次日,凤仪宫。

因皇后晕倒,后宫各嫔妃纷纷前来探望。

皇后应付了几人后,就无暇应对了,也懒得应对,她让人关了宫门,不愿意见人。

李妃和九九,十三皇子过来后,也被关在了门外面。

此刻,凤仪宫内,皇后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两个儿子从小玩过的拨浪鼓,眼泪哗啦哗啦的掉。

“小檀,本宫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天殊和天煜了。”

“他们应该也很想念本宫。”

“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话?”小檀道:“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皇后冷笑连连,“只有倍感幸福的人才会想着长命百岁,本宫早就不想活了。”

“早就想下去陪着天殊和天煜了。”

“母后,您怎么能这样说?”

九九钻了狗洞,闯了进来。

没想到刚进屋子,她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母后口中的天殊,九九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