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绵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思来想去,找机会把小吉单独叫到了洗手间里,反锁了门。

小吉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外甥女,你……干嘛把我们锁在厕所里?怪怪的……”

曲意绵抓住小吉的双臂,一脸严肃地问:“你现在每天还住在你的房间里吗?”

小吉点头:“对啊。”

曲意绵又问:“你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小吉眼神开始忐忑,紧跟着左右摇摆,不敢与曲意绵对视。

就连回答也是似是而非:“你好端端地把我叫来问的都是什么呀?安安他们还等着我出去带他们玩呢!”

“回答问题!”

曲意绵低声怒喝!

小吉心里直打鼓,从来没有过什么时刻,他像现在这样紧张。

他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曲意绵的心越来越凉:“你藏了谁?!”

小吉慌乱地看了眼曲意绵,又急忙错开眼神:“我谁也没有藏!外甥女你让开,你吓到我了,我要出去!”

“把话讲清楚!这件事可大可小的!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出了事,你跟我都无法承担这个责任!”曲意绵心知小吉跟奇诺殿下是特别好的朋友,担心小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引发恶果,给全家带来灾难!

小吉却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着:“外甥女,这件事,姐夫也是知道的。我们三个人说好了,谁也不告诉。姐姐胆子小,还要带孩子,你就不要跟她说了。别的,我也不能告诉你!”

曲意绵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敢置信:“我爸他知道?真的假的?”

她紧紧盯着小吉,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小吉咬了下唇,点头:“这是他的亲王府,上上下下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曲意绵转身就走。

小吉看她这副要找谁说清楚的架势,有些害怕地上前挡在门前!

他哀求地望着曲意绵:“外甥女!奇诺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姐夫为了救他还挨了两刀!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做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他好不容易才求了姐夫,让姐夫答应继位的!你不要去找姐夫!万一姐夫知道走漏消息,不肯继位,把奇诺推出去,奇诺会死的!那帮杀手没有人性的!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奇诺生不如死!”

曲意绵不敢置信地望着小吉。

她跟小吉的社会阅历不同。

小吉眼中是清澈的愚蠢,她却明白,南宫光赫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在布局夺位的事情了!

什么为了救奇诺挨了两刀,这话只有小吉才会相信!

他们昨晚见面到现在,南宫光赫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声如洪钟,身壮如牛,哪里有半点挨了刀子的样子?

可既然这件事,不是小吉擅自做主,上头还有南宫光赫罩着,那问题就不大了。

至少,不会牵连全家出事。

“安安的儿童手表不小心拍到的,但是安安并没有发现。我还会检查其他孩子的相册,确保每张照片里都没有奇诺。”她把手机点开,把照片给小吉看:“你让奇诺千万不要再把窗帘打开了!这张照片我会删了,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

小吉看见照明上,奇诺躲在窗角的脸,吓了一大跳!

这小子也太胆大包天了!

他忙道:“我这就回去跟他说!”

曲意绵把儿童手表里、手机里这张照片都删了,相册垃圾桶也清空了。

她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小吉一口气跑回自己套房,奇诺坐在轮椅上。

他一条腿已经可以动了,但两个多月来躺着很难受,所以南宫光赫给他找来一个轮椅,让他在小吉的套房里随便逛逛。

虽然不能出去,但总比时刻躺着强多了。

小吉生气道:“奇诺,你为什么要把窗帘拉开?你知不知道,安安拍到了你!”

奇诺一惊:“我看见她用手表对着半空中的蝴蝶!”

小吉一边抱怨,一边去检查窗帘:“谁让你拉开窗帘的!你不知道我姐夫为了帮你,付出了什么嘛?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结果你恩将仇报,把窗帘拉开!你这是要害死我全家吗!”

奇诺匆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听见孩子们的声音,我想着安安可能也在的,我就想看看安安,我没忍住,所以……我以后不会了,保证没有下次了!”

小吉检查完,回来看向他:“千万不能有下次了!那照片我们及时发现,已经删除了,你放心养伤。”

奇诺松了口气,却也愧疚地低下头。

小吉又离开了。

他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问了曲意绵,曲意绵说检查完所有孩子的相册,没有发现奇诺的脸了。

小吉怕连累全家,想到府里的士兵也有可能会拍花朵、拍蝴蝶,毕竟那一片景色太美了。

于是他跑去找来南宫光赫,把这件事告诉了南宫光赫。

南宫光赫原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看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地安分守己。

“皇爷爷,不是光耀心狠,而是皇叔之前不止一次要害我妻子孩子,我念在奇诺年幼,打算饶他一命,奈何他命中对安安过分执着,留着依旧会成为祸患!”

当晚,南宫光赫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一个都不少地让宫廷司仪给他们讲加冕仪式的礼仪,还让人文教授给大家科普利比时的皇室礼仪以及加冕仪式的重要性、一些历史故事。

这个家族本就是学习氛围浓郁的家族。

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学的有模有样。

而就在这时,几道人影打开了小吉套房的门。

正在看电影的奇诺,一抬头,就发现了这几道熟悉的身影!

他们不是……

他们不是那天宫变之时,对他痛下打手的几个人?!

他们怎么会在皇叔的王府,还穿着王府亲卫的军装?!

“你们、你们……”

“小殿下,你该上路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懂得安分守己!”

……

南宫光赫把曲意绵单独叫到书房。

不等南宫光赫开口,曲意绵便道:“爸,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会烂在肚子里,连妈妈都不会说的,您放心。”

南宫光赫苦涩一笑:“我知道你不可能说出去。我来,是跟你谈试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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