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五年初,八爷府上多了一位位高权重的侧福晋,这可是康熙亲自下旨顶了现任福晋权利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比八福晋差多少。
更何况,她姓纳兰,纳兰明珠的纳兰。
纳兰一族因为惠嫔的缘故,是天然的直郡王党羽。
这是血缘关系带来的羁绊,斩不断撇不开。
八阿哥不知道皇上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过,这个人选相当的妙,不就是至亲血脉嘛,他和纳兰一族也可以有!
最近这段时间接连受挫,八阿哥头脑清醒了起来,虽然老九老十的离开,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利益上他都损失极大。
但是现在他的主要敌人并不是老四一派,毕竟太子还好好的立着,直郡王大千岁的名头也越来越响亮,和他们相比,四贝勒还不够看。
自己想要当太子,还需要徐徐图之,冲动行事只会给自己增加敌人。
或许应该学习一下太子殿下,专心生娃是个不错的选择。
诚郡王摆明车马专心修字典去了,他麾下的势力迅速的被太子和直郡王划分了。
胤禛按兵不动,不是他花心力考察来的人,他宁愿不要,总结一个词就是宁缺毋滥。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虽然偶尔会偏离轨道,但是最终会在既定的方向上一路前行。
同年三月,准噶尔再度入侵清朝边境,由于战事起的猝不及防,边境接连失守,无数百姓丧命于此。
消息传到京城,康熙震怒。
这是自康熙二十九年大胜准噶尔之后的头一次战乱。新任可汗年轻气盛,养精蓄锐,不知道暗地里筹谋了多久才发起了这次偷袭。
朝堂上,群臣鸦雀无声。
“准噶尔贼心不死,死灰复燃,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彻底灭了这群乌合之众!”康熙沉声道。
顶头上司表态之后,百官们也知道该如何做了,都开始义愤填膺的口诛笔伐。
最终定下了太子胤礽代天子出征,费扬古总领军务,择吉时出发平乱。
直郡王府上
直郡王砸碎了不知道多少个花瓶,他的弯刀就放在桌子上,没人敢上前,生怕被一刀取了性命,遭受无妄之灾。
明珠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直郡王仿佛一只困兽在发火。
“郡王息怒,依臣看,太子出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在哪里?评定准噶尔这样的不世之功,皇阿玛第一个想到的是给他的好太子贴金,那我这些年算什么!”
明珠并没有动怒,他说话不疾不徐,让人听着就心情舒畅:“臣分析分析,郡王姑且听一听。这第一,太子从小到大一直在皇上身边,皇上一直觉得他还是那个嗷嗷待哺失去了额娘全心全意需要他的奶娃娃,只有距离足够远才能让皇上彻底看清他。”
“第二,太子书读的确实好,但是他学的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实践经验,这样的人最忌讳做主帅。”
“皇上可能觉得,费扬古是四贝勒的人,四贝勒一直支持太子,必定能给他兜底。但是他们兄弟因为弘晖阿哥早就面和心不和了,费扬古必定不会有私心,但是郡王觉得,太子会信吗?”
“这就是第三,两位话事人理念冲突,听谁的。”
“所以,这次出征对太子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咱们且看着。”
直郡王一言不发,眼神里都是若有所思,没有继续砸杯子了。
毓庆宫里,
佟桂宁正在热火朝天的给太子准备出征用的东西,她看上去很是开心,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
太子见东宫狼烟地动的,到没说什么。
终于能从宫里出去了,在没有皇阿玛的监视下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是他梦寐以求多年的事情。
忽然就成真了,还有点不敢相信,东宫里热闹点好,说明这是真的。
佟桂宁看见太子,微微收敛了笑容:“殿下,这一路舟车劳苦,战场上又万分凶险,臣妾实在是担心您。”
说着说着,眼角还落下了一串泪珠。
太子伸手擦拭了一下,他心里念头一转:“那不去你跟着孤一起去。”
“什么?”佟桂宁愣了一下,眼泪都断了。
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游历江南,带她这个太子妃算怎么回事?!
“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你扮成小太监和孤一起好不好。”太子胤礽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这次一去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咱们的儿子还没来呢。打仗重要,嫡子同样重要,反正也不耽误,就是委屈太子妃了,你觉得如何?”
如何?佟桂宁想要暴打眼前的太子一顿,但是她不敢。
“殿下,这若是让皇阿玛知道了,臣妾害怕。”佟桂宁娇娇弱弱的。
“别怕,只要嫡子在这里,皇阿玛不会计较的。”太子哈哈一笑,摸了摸太子妃的小腹,彻底敲定了这件事。
佟桂宁宽大的袖子里指甲都要掰断了也没有知觉。
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脱离这样的困境,否则,她太子妃的脸面就彻底没了。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没了都不知道,就像是上一任太子妃一般。
四贝勒府,
宜婳接到阿玛要去战场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慌了。
她虽然不是乌拉那拉府上真正的女儿,可是她穿越来的十余年间,费扬古虽然没见过几次,可是那是一个慈爱的老人,把满腔的父爱都给了自己。
将心比心,她希望费扬古安度晚年。
尤其是他还要跟着太子一起出征,太子要是有了半点闪失,阿玛还能不能活。
这么想着,宜婳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恐慌里。
她整理了一下手头的库房,将大量珍贵的药材打包好,匆匆的回了趟娘家。
乌拉那拉府上也是乱糟糟的,宜婳挨着她额娘,母女二人说着悄悄话。
“别慌,对你阿玛来说,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才是最痛快的事情,额娘已经有了觉悟了,你也要有。”乌拉那拉夫人说的潇洒,就是不知道背后落了多少眼泪才有这样的决心。
“今日你阿玛回来的得挺晚,你怕是见不到了,明日再来。”
“这段时间,因着大格格,我看你都不愿意来家里了。”乌拉那拉夫人见女儿脸色红润,一看就是日子过的舒心,放心下来了。
“你放心,只要贝勒爷点头,婚事不会有变化。”乌拉那拉夫人说着家常话,仿佛没有被费扬古高龄出征一事影响到心情。
宜婳焦躁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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