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推波助澜(1 / 1)

“福晋,那李四儿被当众问斩,赫舍里氏和离归家,隆科多终身圈禁不得出,佟国维大人乞骸骨辞官,岳兴阿被进了御前侍卫。”陈嬷嬷总结了一下佟家的下场,有些唏嘘,“这可是佟半朝啊,大厦将倾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宜婳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最近京城里和编戏文一样的传颂了好多个版本的现场实录,拼拼凑凑也能猜个大概。

“这也就是佟家,否则换一个人来欺君,夷三族都是轻的。”宜婳感慨康熙对佟家或者说佟国维的信任怜惜。

甚至最后还给了这一代嫡长子岳兴阿一个出身,很明显是在告诉京城里的人。

佟家是倒了,但是谁也不能上去踩一脚!

陈嬷嬷有些担心,她凑近了小声说:“福晋,咱们那个首饰铺子是不是关几天?”

“为什么要关?”宜婳反问。

“最近那边的范掌柜来说了几次,有人盯上了她那间铺子,总觉得有些不安。”

“正常开就行,一个是因为赚银子,另一个嘛这时候关了不就是在告诉监视的人,你心里有鬼。”宜婳饭后散步消食,“现在既然没有直接抓人,说明没有实际证据,那就不要慌。”

“再说了,那间铺子也不是我的,范掌柜要是觉得我的主意不好,让她自己去问东家。”宜婳心情不错,叮嘱道,“以后断了和这间铺子的联系,原本我们也只是顾问的关系。”

“是。”

能在京城的黄金地带开这么一间赚钱的铺子,幕后的东家当然不简单。

这间铺子其实是诚郡王福晋董鄂氏开的,宜婳闲的无聊给董鄂氏提供一些新鲜的花样,还有一些前世见得多的饥饿营销手段。

虽然稚嫩的很,但是在这里还是头一次有人尝试这么卖,可不是就赚钱了。

宜婳不过是看中了这间铺子的地理位置,借用娘家的人手收买了裕亲王妃身边的小丫头,确保裕亲王妃能和赫舍里氏相遇,那这件事就成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就看岳兴阿有多想救他的额娘了。

好在结果不错,宜婳走累了,坐在凉亭里吹风。

陈嬷嬷还是有些害怕:“福晋,咱们四贝勒前脚刚和佟家有了些口角,这没几天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说大家会不会觉得是咱们干的。”

“本来就是咱们干的。”宜婳吃了一口葡萄,“前提是他们自己立身不正,李四儿要是早死了今日往大了说隆科多的罪名不过是宠妾灭妻治家不严,降官职就不错了。”

“他们留下了这么致命的把柄,不要怪被人打蛇七寸。”宜婳面色渐渐冷了下来,“弘晖是我的命,敢对弘晖下手,上一个我无能为力,这一个倒是还可以试试。”

“嬷嬷你看,掀翻一个佟半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可是,主子爷那边?”

宜婳摇头:“咱们贝勒府上的动静,根本瞒不过主子爷的眼睛,他既然没有说什么那就是默许了。”

“没准还给咱们大行方便了呢,不然就靠我们那几百两银子能让裕亲王妃的贴身丫鬟死心塌地的卖命吗?”

宜婳觉得有些热了,往回走:“最近咱们还是低调些,不出府了,宫里回了娘娘就说我怀相不好,府医说要静养,等能下床了再去给娘娘请安。”

******

赫舍里氏御前奏对之后直接晕了过去,皇上命人将她抬到了太子的毓庆宫。

岳兴阿等候在这里,见额娘浑身是血的被抬了回来,心痛的不能自已,跪在她的床前久久失语。

太医仔仔细细的瞧过,摇摇头:“回太子殿下,这位福晋的皮外伤还好说,如今有两处最是要紧,一个是脸上的疤痕,新旧伤痕交错,臣只能尽力让痕迹淡化。还有一个是脚筋,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日后这位福晋得用轮椅行走。”

“开药吧。”太子对这位姨母的遭遇很是同情,他也流着赫舍里氏的血脉,佟家敢这样对待赫舍里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可恶皇阿玛被奸人蒙蔽,这么大的罪名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若不是事发突然,民间百姓早已口口相传,恐怕佟家根本不会伤筋动骨,反正折的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罢了。

赫舍里氏伤的很重,她被疼醒了,见儿子跪在床前,欣慰的笑了。

她终于又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本以为有生之年再不会相见了。

岳兴阿听到动静立刻抬头,他眼含热泪:“额娘,都是儿子的过错,儿子非要离京游学,根本不知道您在家里的处境。好在皇恩浩荡,您自由了,恶人也得到了惩处。”

赫舍里氏想要抬头摸一摸岳兴阿的脑袋,试了两下使不上力气就放弃了。

岳兴阿凑了上去,将自己的脸靠在了额娘的手上摩擦,感受到的不是细腻的皮肤而是细细密密的划痕。

“好孩子,如今没人能阻挡你的前程了,我如今大仇得报得偿所愿。”赫舍里氏断断续续的说道,“佟家不会放过我的,他们虽然一时半刻不敢叫你出事,但是不可不防!”

“切记,谁也不要相信。”赫舍里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又昏了过去。

岳兴阿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太子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太医在,不会有事的。”

岳兴阿冲太子殿下叩头:“臣多谢太子殿下庇护。”

“这话就远了啊。”太子知道眼前的人日后皇阿玛一定会重用,态度很是和蔼,“姨母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气节风骨不输男儿,孤很是佩服。你放心,姨母就现在这毓庆宫养伤,外面的人和事都找不上她。”

“只是刚刚姨母说的很对,你日后回了佟府可得小心提防,你祖父倒还好,关键是你父亲。”

岳兴阿听到隆科多,表情变得阴森且愤怒:“他不配做我的父亲!”

“慎言!”太子皱眉,“到底时父子纲常,这样的话孤就当没听过,你心里有数就行。”

“殿下,等额娘好些了,臣想接额娘出去单独开府别居。”

“万事皆分可行可不行,关键在于你在皇阿玛心里的分量。”太子给指了一条明路,“圣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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