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当即胡车儿将身边的十几名精壮斥候全部召集到身边,按照董羿的吩咐,众人各自带令奔驰向各处,有的去了长安,有的去了冀州,有的去了轩辕山,有的去了洛阳,而有的则送去了虎牢郭嘉那里。
时间紧迫,董羿半点不敢大意,一旦等到自己回到河东再派斥候送信给各处,难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毕竟战场形势,可是瞬息万变的。
“主公,卑职有一事不明,听说皇甫嵩的儿子乃是丞相的知交好友,为何不让丞相派此人游说其父呢?想必儿子出面,成算也很大吧。”策马回程的路上,胡车儿忍不住问道。
“你是说皇甫坚寿?呵呵,他跟皇甫嵩怎么能比,皇甫嵩乃沙场名将,一生磊落,对汉室忠心耿耿,他的儿子却跟家父是知交,皇甫嵩怎么还会将皇甫坚寿放在眼里,倒是他的侄子皇甫郦是人物。”
“为何?”
“因为昔日他曾劝说皇甫嵩杀掉家父!”董羿的回答出乎胡车儿的意料,昔日皇甫郦执意让皇甫嵩讨伐董卓,因为他早就看出了董卓的野心,可惜,皇甫嵩并没有听从,这皇甫郦,绝对是个人物。
“家父选了皇甫坚寿做朋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希望跟皇甫郦相识一番。”遥望着远处的茫茫天际,董羿乌亮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希冀的目光。
胡车儿听的一愣一愣的,挠着头皮想了许久,愣是不明其意。
董羿并没有过多解释,就连自己刚遇到甘宁许褚的时候,他们也恨不得杀掉自己,因为自己是董卓的儿子,可现在呢?还不是成了自己的麾下,单凭皇甫郦年纪轻轻能看出董卓的不轨野心,便可见不是寻常的易己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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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白波谷来信。”一名黑衣斥候急急的奔进屯扎于绛邑的贾诩营帐。将一个密封的火漆密信交到贾诩的手中。
将信拆开,微微扫了一眼,贾诩随即捻髯微笑“徐晃已被撤职了,真是天助我也。马上派人给李乐再送一批珠宝,顺便挑几个貌美的姑娘送到郭忠郭义那里,他们帮了我这么大忙,我们自然要有所表示。”
“诺”黑衣人答应一声,忙悄然退了出去。
徐晃临危受命。却在临江渡口全军覆灭,一万大军没有一个生还,这让郭太大为震怒,加上于扶罗的铁骑被张绣全歼,郭太也把怒火转移到了徐晃身上,毕竟,若徐晃能及时救援的话,说不定于扶罗便不会全军覆灭。
何况身旁郭忠郭义李乐等人借机纷纷煽风点火,本来就气量狭窄的郭太,不由分说。便把徐晃严惩一顿,罢免了军职。
贾诩遥望窗外,两只闪亮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猛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坐在书案旁拿起笔墨,刷刷刷,不一会便写好一封书信,“彦斌。”轻声冲帐外唤了一声,一袭白衣的亲随胡涛忙闪身走进了帐中。
“派人把这封信交到徐晃手中,另外…”顿了一下。没等贾诩把话挑明,胡涛便接口道“是不是,顺便适当放出一点风声,让郭太知晓。”
“对。就是如此,去吧。”点了点头,贾诩便放心的将事情交给了胡涛去办理。
“军师…”随着一阵洪亮的声音响起,紧跟着帐帘一挑,张绣从外面闪身走了进来。
“怎么了?可有收获?”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张绣的表情,贾诩便猜到了张绣的来意。
“刚刚在临汾截获一批进山的物资。二百飞熊军全歼对方的一个运输小队,歼敌足足上千人,算上这一次,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我们已经灭掉了往来白波谷输送粮草的贼众不下五千余人,降兵也招了二千多人,算起来,我们的人马,也有一万了吧,军师,估摸着主公也快回来了吧,还真是让人期待,真恨不得现在就领兵跟那些关东诸侯厮杀一番。”
张绣一脸急迫的神情,说话间,两眼冒光,不住的搓着双手。
“应该快了,主公亲自出面,此事必将大有成算,眼下白波军虽被困在白波谷,可毕竟仍有八万之多,贼众势大,一切行事不得不慎重。”虽然料事如神,谋略过人,可贾诩行事仍然十分谨慎,不敢掉以轻心。
“如今三千飞熊军,加上两千轻骑都屯扎在白波谷附近,甘宁的锦帆军也扩充了八百人,许褚的近卫营,也有一千精兵,只需再耐心等待一阵,到时候此消彼长,灭白波军易如反掌。”白波军如今龟缩在白波谷不敢有任何异动,张绣毫不掩饰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可我们哪有时间啊?”
贾诩瞅着张绣,哭笑不得的笑道“恐怕主公回来之际,就是河东出兵之时,为今之计,也只能从白波内部下手,至少让他们暂时不敢妄动,李乐郭忠郭义都收了我们不少好处,虽然几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无足轻重之人,有的时候,却足以能改变大局。”
贾诩明白,之所以现在诸事顺利,都是因为徐晃被撤了军职,暂时被郭太弃用,如果徐晃再次统兵的话,白波即便没有骑兵,也不会陷入如此险境,甚至有可能倾巢而出与河东军一决高下。
水战锦帆军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但是,陆地作战,骑兵的优势,凭着徐晃的才能,绝对可以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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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天牢
“二公子,一向可好?”綦风提着食盒踱步走进关押卫仲道的囚房,一个披头蓬发的疯汉突然张牙舞爪的扑向綦风,可惜,随着一阵华愣愣的锁链响动声,对方眼看就要扑到綦风身上,却愣是硬生生的被锁链拽住了。
连日来,卫仲道被关进囚牢,受尽了折磨,虽然没有经受什么非人的酷刑,可是,这种待遇对他来说,也难以忍受,不但每天被毒打一番,更是要忍受在同一个地方吃喝拉撒的悲惨遭遇,这对往日锦衣玉食,受万人追捧的卫仲道来说,绝对难以忍受,仅仅几日,卫仲道就快被折磨疯了。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变成了这副模样,本以为你是一番好心,想不到,送我银子,请我吃酒玩乐,竟然别有所图,说我私通白波乱军,这简直是污蔑,我哪里知道那些人是你从哪里找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不过是陪着一起吃了一次花酒罢了。”卫仲道顾不得斯文礼节,一双眼睛气的血红,瞪着綦风近乎疯狂的咆哮道。
“这天底下,本来就没有免费的东西,请你吃酒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是骗子?玩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想?怪就怪你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告诉你,跟我家主公作对,后果没有一个人能承担的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最后陪你喝花酒的,并不是白波乱贼,而是我请的一些街头地痞罢了,我家主公马上就要回来了,他不想再看到你,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笑呵呵的瞅着卫仲道,綦风猛然眼中闪过一抹逼人的寒光。
“你要杀我,究竟为什么?我究竟哪里得罪你家主公了?”卫仲道话音刚落,綦风甩手就是一个耳光,脆而响亮,一下将卫仲道瘦弱的身体打的愣是原地转了好几圈,半边脸颊当即都肿了起来。
“没做什么?真是可笑,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蔡家姑娘,如今是我的主母,你之前对她甚是无礼,单凭这一点,让你死一百次,也不过分。”盯着卫仲道,綦风冷冰冰的喝道,声音听起来空洞怪异,如鬼神怪笑一般,让人透体生寒,浑身发毛。
“噗通…”卫仲道浑身一激灵,吓的忙跪倒在地上,拼命的给綦风磕头“求求你,饶我一命吧,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
指望从小就锦衣玉食,享受家族万千宠爱的卫仲道能变成有骨气有血性的铮铮男儿,那绝对很有难度。
不过綦风最终也没有杀掉卫仲道,并不是顾及卫家的颜面,而是他觉得自己不能白在卫仲道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如今主公对钱财格外看重,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綦风觉得必须得从卫仲道收回点利息,所以,他把卫仲道卖给了一个往来行商的胡商,价钱不错,虽然挨了一番收拾,可卫仲道怎么说也是生的一表人才,细皮嫩肉的,倒有一个行当很适合他,汉末男风盛行,正好那黑壮的胡商最好这一口。(兔—爷)
綦风为人素来爽快,先让胡商亲身验货,享受了一番之后,胡商格外满意,当即承诺,一定不会让此人再在河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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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郡,琅琊城,阳都县,诸葛家族赫赫有名,家主诸葛圭贵为一地太守,无论威望,还是权势,在泰山一带,诸葛家都是首屈一指,一身朴素灰袍的徐庶久久的等候在诸葛家的府门前,一连等了三天,总算见到了心仪的故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