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北溪蜷着右腿抱着:“跟你在一起相处久了,我会怀疑自己,不管是袁家,还是苗家,再或者是孔雀,我都在怀疑,我的角度是否正确。”
空有一颗正义的心,可自以为是的正义,真就是正确的吗?
陆云策靠着桌子:“哪有什么正不正确,站在鸡的角度,人类就是罪大恶极,站在人类的角度,鸡就是该死,那你说,是鸡错了还是人错了?”
“再或者,有个人一直被欺负,你是劝他直接杀了恶人图个痛快,还是劝他退一步不与恶人计较,保个平安。哪个才是正确的?不同的人会给出不同的看法。”
反正他一向随心所欲,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百姓和高官,他一定会向百姓。
那正确吗?管他呢。
梦北溪看向陆云策:“你怎么又老又年轻的...”
“嫌我老?”陆云策眉心皱了皱,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梦北溪。
梦北溪剜了他一眼,他是会找关键词,谁嫌弃他老了。
“...”
晚上的时候,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也不知道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怎么的,到夜里,梦北溪觉得肚子不是很舒服。
陆云策不知道去哪了,床边空空的。
梦北溪借着窗棂透过的月光,摸索着穿上了鞋,她开门后,桌子上的红纸微微动了动。
卫生间位于厢房的西侧,是由木头榫卯在一起的,门是过去那种刷了红漆的大木门,不过因为风吹日晒已经起皮了,颜色也淡了。
梦北溪拿着手机走了进去,因为没地方放手机,所以她只能拿在手里。
就在她准备蹲下时,她好像看见一个人影从门前经过,她有些害怕,但又不好叫人。
都二十多岁了,起个夜还要喊人。
“呜呜--”
梦北溪听到哭声后,汗毛直接立了起来,她之前不信鬼神,最多安慰自己想多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拿出手机给陆云策打电话给自己壮胆。
此刻的陆云策正在开馆,主屋内黄家夫妇还没回来,他们有拜月的习惯,但因已经修道成人,所以只在初一十五时找空旷位置拜月。
陆云策靠在棺材旁仔细打量着,黄笑笑已经面目全非了,加上天气炎热,那个味道直冲天灵盖。
她死前一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手指已经变形弯曲了,有两根甚至出现了裂痕。
竟然没有被打成原型,这是为什么...
剥黄鼠狼的皮可比剥人型的皮要简单的多。
如果是其他东西干的,不会招天谴,多说损失点修为。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黄笑笑的脸,她的眼睛已经被挖走了,额头上钉着销魂钉。
这仇恨可大了,可偏偏黄家一向老实,没有得罪什么人。
陷入僵局就不好办了,他需要一个突破口。
梦北溪有些不好意思,她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我...】
“呜呜--”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外面又传出了阵阵哭声,她吓的磕巴了。
陆云策合上了棺材盖走了出来:【怎么醒了,在卫生间?】
梦北溪强行给自己壮胆,但牙齿打颤已经出卖她了:【我,我害怕。】
陆云策大步向卫生间走去:“别害怕,我在外面守着。”
义庄镇是一个源远流长的古镇,好多东西都保留着以前的建筑,尤其是到了夜间,处处挂着大红灯笼,但黄家因为办丧事挂了白幡和大白灯笼。
不怪小姑娘害怕。
梦北溪心里害怕,于是开始没话找话:“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也吃坏了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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