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由于价格，无人问津。

1984年5月16日四通公司注册成立。

四通为Brother公司的24针打印机配了汉字驱动软件，每台售价4000多元人民币。

比当时电子部官方进口的能打印汉字的24针打印机东芝3070，要便宜很多。

方新亭还依稀记得东芝3070的价格：进口价近1000美元，售9000多人民币。

他现在使用的这一款双鸽牌铅字打字机，市场售价一两千元。

屋里的几个人都没见过打字机，只觉得极其神秘，屏着呼吸，生怕打扰到方新亭。

直到方新亭不再按动打字机的手柄，简思齐才出声：“你打出来的，好像不是文章……”

“是我胡乱打的。”方新亭决定放弃了，自己不是那块料。

打字机太难操作。

铅盘上有两千多个反向的字，还有生僻字和疑难字。

要记住准确位置，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行。

“算了算了，不干了，太难了。”方新亭让简思齐找块布把打字机盖上，到院里逗女儿。

听到他的声音，女儿转过头，眨了眨眼睛。

方新亭稀罕的不得了：“凝凝，叫爸爸。”

女儿只是对他的声音敏感，看他一眼后，把头又转向简思齐。

与女儿的目光在刹那间相遇，方新亭的心软成一滩水。

想哭，想流泪。

江彩云从厨房走出来，就乐了：“你哭什么呀？”

方新亭吸了吸鼻子，眼中带着光：“凝凝刚才看了我一眼。”

江彩云低头瞅了瞅，发现小意凝的专注点只在简思齐身上，笑着哄方新亭：“小凝凝现在会认人了。”

“会认我这个爸爸了。”方新亭心中全是甜蜜。

没能给女儿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没来得及好好爱女儿，令他后悔了大半辈子。

这一世，他想将女儿所有的美好和笑容都印在心底。

晚上的时候，简思齐问他：“那个打字机应该挺贵的吧？你放在家里准备派什么用场？”

打字机是任务，多半留不住！方新亭不想吓到简思齐，随口回答：“先放着吧。”

打字机向他提供了一个思路。

等到明年卖掉君子兰，可以买个四通打字机。

不管是给学生们印卷子还是开个打印社，都挺不错。

然后，再把这房子盖盖。

房子也太破旧了。

老丈人一家都是木匠的，到时让他们帮着请人盖房子，再让老丈人给做全套的家具。

……

早上，商城特惠闪动：猪肉5斤。

到学校。

早自习上完，方新亭宣布：“第一堂课是语文，我们进行第二次摸底考试。”

学生们利用课余时间把钢笔吸好墨水，整理好必备的东西。

离常青县城不远处的地方，一辆从地区开来的班车正在缓缓行驶中。

车里只坐着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小李讨好地看向旁边的中年人：“胡校长，这次要是能把顾向远提走，咱们学校拿省级名次的把握也多了一些。”

胡校长微闭着眼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胡校长没有回应，年轻人小李依旧滔滔不绝：

“顾向远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是胡校长亲自去提他。胡校长是什么身份，来常青县城提他，绝对是给他面子。”

胡校长唇角微勾。

显然很受用这句话。

坐在胡校长身边的王老师，看了看小李，又看了看胡校长，闭唇不语。

校门外响起自行车的车铃声。

老牛头的大儿子大牛送来了信件：“爸，这里有方老师的两封信，还有一张汇款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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