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艳有些心虚的别过眼睛,嘴唇微微颤抖,“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你妈埋在哪。”
听了这话,方新亭想哭也想笑。
到这个地步了,连杀人的事都做出来。
竟然还想着被放走?
他转头看了一眼葛竞生,葛竞生轻轻点了下头。
“把埋尸地点说出来,立刻放你走!”方新亭声音凝重。
“真的吗?真的吗?”方艳又惊又喜,“真放我吗?”
“我说放,肯定放!”
我又不是公安,我说放你,法律不肯放你,我又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我还要为了你对抗法律吗?
“太好了!”方艳有些迫不及待,“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埋尸的地方。”
这鬼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她想回家。
煤场的工作虽然重,她虽然是个临时工,可是收入有保障,将来老了也能拿一份退休金。
现在进了拘留所,一切都毁了。
不过还不晚,只要她今天从这里出去。
明天回去上班的时候和大家说公安抓错人了,就没事了。
肯定会没事的。
方艳越想越迫不及待:“我们现在就去。”
方新亭又看了一眼葛竞生。
葛竞生走到旁边,和几个公安耳语。
几个公安连连点头。
有人走过来,把小铁门打开:“拘禁人方艳,你可以出来了。”
太好了,终于出去了!
方艳颤抖着身子走出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就去。”
只要指认了地点,就可以回家了。
几辆边三轮呼啸而出,前往杏花岭。
这么多的边三轮突然来到,杨大队长吓了一跳:“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方艳来指认犯罪现场。”葛竞生和杨大队长耳语几句。
杨大队长脸色骇然地看了一眼方艳:“一家子畜生!”他深吸口气,“我马上派民兵跟着。”
民兵呼拉拉的跟着方新亭等人朝前走,越走越惊奇:“这是去哪?”
“好像是去地里……”
走到村里的麦田边,方艳仔细辨认着,努力了半天,却是徒劳。
“找不到,现在全部种上了冬小麦。而且地也重新分过了,我找不到哪一块才是。”
方新亭看了一眼杨大队长,思忖道:“你就说,在谁家的地里就可以了。”
“在你家地里!他们挖坑挖的很深。”方艳又看了一眼,还是找不到是哪一片。
杨大队长怔了一下:“新亭家的地?”
六五年在吃大锅饭,哪有自家的地?
“难道她说的,是刚解放时分的地?”
杨大队长老几辈就是杏花岭的老人,对这里的情况熟悉无比,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方艳的话。
他领着人,在田里绕七绕八的走了一圈,指着前方的几亩地:“就在这里。”
“这要是挖,得挖到啥时候?”杨大队长有些发愁,“冬小麦马上就要保墒了,这一挖,只怕附近几亩地都不好长了。”
“挖吧!”葛竞生已经请示过领导,从边三轮上拿出几把铁锨。
杀人案件永远不过期。
这一挖,就挖了三天三夜。
整个杏花岭的人都被动员起来,日夜不停的挖着这几亩地。
方新亭更是没睡觉没休息,一直不停的挥动着铁锨挖着泥土。
累了,挥不动铁锨了,他就兑换出初级强身健体。
这三天三夜,他把所有的桃李点全部兑换完毕。
天,再次亮了。
四周的火把和马灯手电筒渐渐熄灭。
大家都累坏了,坐在地里喘气。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喊:“看到骨头了……”
方新亭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一根腿骨呈现在面前,沾着泥土,泛着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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