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涛微微一笑:“部队里的禁闭室,再皮实的小子只要进了禁闭室,就没有不听话的。”
“有这么神奇吗?”赵支书大喜过望,“快教教我怎么搞。”
“实际上很简单……”李军涛拉着赵支书走到大队部院里,四处转了转,走到后院,“就在这里挖个坑,两人高。上面盖个房子,要砖瓦结构,密不透风。”
“把人放进去的时候用梯子,给他准备好足够两三天的食物和水。梯子抽走以后关上门,在禁闭室里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一点光亮。”
“挖坑简单,盖房子也简单。”赵支书沉吟起来,“就是,有效果吗?”
“绝对有效果!”李军涛冷冷一笑,“部队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关禁闭。再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在禁闭室里关两天,人都能关傻。”
“出来之后,乖得不得了,一点错都不敢犯。”
“竟然这么有效果?”赵支书动心了。
如果,关一次禁闭真能把何美凤的爹给改好,那就太好了。
赵支书真的心动了。
他马上就找几个小伙子开始干活。
大家听说是给何美凤爹挖的坑,都吓到了:“支书,不会把他活埋在大队院里吧?”
“胡扯啥?这是禁闭室!”赵支书气得用烟袋锅砸这几个臭小子的头,“我要是真想活埋他,还用找你们干活?赶紧给我挖坑去!”
几个小伙子挨了顿骂,又知道这坑是禁闭室,便嘻嘻哈哈地跑去干活。
何美凤大哥何星国也被喊来挖坑的,眼珠一转,跑到小黑屋那里,抓着栏杆:“爹啊……”
何美凤的爹也抓住栏杆,催促何星国:“把锁给我打开,让我出去。这小黑屋,我真呆的够够地。”
“爹啊!”何星国抽噎了一下,“你改改吧!别再作了,你知道吗?赵支书要在后院挖坑,把你活埋了。”
“啊?你说啥?”何美凤爹被大儿子这句话给吓得脸色惨白,“他敢?他敢?”
“他咋不敢?”何星国继续骗他老子,“他是支书,有啥不敢的?你真得改改了,不能再这样了。以后好好做人,争取宽大……”
接下来,何星国说的是什么,何美凤爹全没听到,他满脑子都是赵支书要挖坑把他活埋了的事情。
在山里,支书就是土皇帝。
公安可不进山的。
支书真把他埋了,谁帮他说理去?
他的二儿子被赵支书给硬‘嫁’出去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去了,大儿子已经和他离心离德。
想来将来大儿子也不会为了他得罪赵支书……
如果真埋了他,说不定大儿子还会拍手称快,不用养他老了。
当年,他可是这样对他亲爹亲妈的……
在他亲爹老了后,把他亲爹扔到山里不管不问。
他的亲爷爷和亲奶奶,也是被他亲爹扔到山里的……
何美凤爹用何家的传统代入了一下大儿子的赡养问题,是真的吓到了。
扔他爷奶的时候他没在乎,因为那是他爷奶。
扔他爹娘的时候他也没在乎,因为那是他爹娘。
终于,轮到他了……
何美凤爹额头上的汗滴一滴一滴往下流,吓得魂都飞了。
等到坑挖好,房子盖好。
何星国过来打开门把他往坑里领时,何美凤爹都吓尿了:“儿啊,我是你亲爹!你不能把我活埋呀!”
何星国哼了一声,推他走:“好话和你说千遍,你啥都不肯听!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
“救命!救命!”何美凤爹嚎的一个村子都能听到,“赵支书不当人,要把我活埋我了。我大儿子不是个东西,要把我活埋了。”
何星国见他还是嚎,气得一把把他推入坑里:“在里面好好想想吧!以后要是再犯,继续关你。”
把水囊和饼往坑里一扔,又扔了一个屎桶,砰的一声关上门。
关上门,就听不到里面的哭嚎声。
何星国喃喃叹了口气:“爹啊!你再作下去,咱这个家,就完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以前,他懵懵懂懂的,只觉得一切都有爹娘安排。
后来,方新亭教育他,他慢慢懂了一些道理。
这几天,李军涛又和他谈了一下外面的事情,也谈了赵支书好几次差点把何美凤爹交上去严打的事。
当听到只要家里有一个人犯罪,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都要受到牵连时,何星国是真吓到了。
他还指望着将来让他儿子闺女上大学,以后享儿子闺女的福呢。
如果上了大学,却因为长辈的缘故不能分配工作,那这大学岂不是白上了?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想让亲爹改好。
趁着没犯错前改改,比啥都强。
三天后,何星国过来开门。
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屎尿味。
这三天,何美凤爹在禁闭室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而且还听不到外面的响动。
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会看到头顶有光传来,还以为要把他拉出去枪毙,吓得跪在地上大哭:
“支书,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枪毙我,别关我禁闭!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求求你别关我禁闭……”
何星国听到这求饶声,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天爷,发发慈悲!
让我爹改好吧!
不能再这样烂下去了。
就在何星国的祈祷声中,方新亭和顾向远何美凤谢雨三个人回到常青县。
这次去接人的,是机械厂厂长顾大章。
顾大章笑眯眯的看着儿子,越看越喜爱。
顾向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板着脸:“看啥呢?”
“我儿子又英俊了。”顾大章嘿嘿地笑了起来。
顾向远转过头,却忍不住笑了。
顾大章问他们:“谢雨和美凤是回青山村吗?”
何美凤摇头:“我不回去,我在老师家住。”
谢雨抿了抿唇:“我也不回去,我大哥大嫂现在在县里租房子住,我去县里。”
“那行,我先把你们送到杏花岭。”顾大章开着车子把人送到杏花岭。
顾大章在杏花岭也挺熟了,一进村就四处打招呼。
到了方新亭家,车子还没停稳,就听到吱吱声。
小空从车窗处钻进来,抱着方新亭的脖子吱吱叫。
“怎么了这是?”方新亭推开车门下来,一手抱着小空一手往车下拎行李。
转过头,却见到简思齐陪着一个人站在门口等他。
“孔理事?”方新亭愣了下,放下行李,急忙过去握手。
孔景鸾和方新亭握了握手,眼神里带着急迫:“新亭老弟,我接到一封匿名信!”
“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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