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和玛丽在办公室里的争执，传到了霍尔金教授耳中。
他笑了笑，喊助理进来：“以我的名义，送给亨利两个孩子一匹小马，每年的各项支出划到我账上。”
亨利是欣康医药的总裁，一年十万。
再加上股份的分红，他一年可以拿到二十五万美元左右。
说起来也是中产阶级了。
除去税以及各项支出，纯收入为二十万左右。
方新亭曾说过，公司替他交税，亨利不愿意，坚持要自己缴税。
亨利不愿意占方新亭的便宜，同样的，也不愿意占霍尔金教授的便宜。
霍尔金教授对亨利的品格非常满意。
送给亨利两个孩子一匹小马，既照顾了亨利的面子，也顾全了情谊。
在米国这个社会里，像亨利先生这样的品格，非常稀少。
很多人知道他有亨利做手下，既羡慕又嫉妒。
按照中世纪的说法，他是领主，亨利就是他手下的骑士。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拥有这样的友谊，是很令人羡慕的。
方新亭并不知道杨锦桐在玛丽那里做了半天工，又被玛丽辞退的事情。
他最近一直忙着学生们高考和大考。
时间过得飞快，这一届学生马上就要进入高二年级段了。
等到这一届高三毕业后，又是新的一届。
老师们就这样重复着相同的每一天，平淡而无味。
不过看到教过的学生在大学大放异彩，方新亭还是挺开心的。
忙完了上午的事情，在食堂里吃了午饭，刚进办公室就听到电话铃响。
电话接通，是谢雨：“方老师，我要向你报个喜。”
谢雨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喜悦。
“是什么样的喜讯？”听着谢雨的笑声，方新亭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我们系组织了一次全系数学比赛，顾向远拿到了第一名，美凤拿到了第二，我屈居第三。”谢雨说到第三的时候，语气里带了失落。
“第三也很不错了。”方新亭是真心恭喜她，“要不要我给你们把电话打过去？”
“不用啦，我们是在陆教授办公室里打的电话。”谢雨压低声音，声音悄悄地，“他每月电话都不打的，电话费都浪费了。”
“陆教授身体好吗？”方新亭关切地问起陆嘉曦。
“身体挺好的。美凤现在没课的就过来，帮着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谢雨想了一想，“然后呢，美凤就邀请我和顾向远一起来。”
方新亭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何美凤应该是为了避嫌，所以才把顾向远和谢雨也叫过来。
“你们课余时间多往陆教授办公室跑跑，他生活自理能力有些差。”方新亭很赞同何美凤的举动，“顾向远是男生，要多承担一点责任。”
“我让他和你说话，美凤这会去打饭啦。”谢雨把电话让给顾向远。
顾向远先是喊了一声老师好，然后才说话：“这次我拿到比赛第一名，却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想去国际赛事上拿点金牌回来。”
“当然可以啊！”方新亭鼓励他，“你可以在学习之余，多看看报纸新闻上面各类赛事，然后报一报名。”
“方老师，我们前段时间去看了杨教授，他身体挺好的。对了，也遇到小师姑了。”顾向远又说起钟曼华。
“小师姑的数学水平挺不错的，不过她学的是应用数学，和我们不太一样。”
方新亭嗯了一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
“还有，陆教授在申请实验室，好像不太顺利的样子。”顾向远又把话题扯到陆嘉曦身上。
“他是申请的哪种实验室？数学还是物理？”方新亭问。
“好像是数学，我只是隐约知道，具体不太清楚。”顾向远也不太清楚。
如果是物理实验室，方新亭帮不上什么忙。
那可是动辄几百万。
但是数学实验室，方新亭还是有点想法的。
又等了一会，陆嘉曦回来。
方新亭让他接电话：“我听说你申请了数学实验室？”
“对，申请了，但是过的希望不太大。”陆嘉曦实话实说。
“我记得，华老在你们学校成立了数学研究所，现在在中关村。”方新亭思忖了一会。
陆嘉曦嗯了一声：“52年成立的。”
“那你再申请数学实验室，学校肯定不会给你过了。”方新亭提建议，“要不然，你和华老联系一下？加入数学所？”
“……我，我怕他们不要我。”陆嘉曦还是挺自卑的，“我没有什么学历，也不太会说话，在学校里，已经得罪好几个教授了。”
“你是搞数学的，只要你的研究一直处于世界前例不就行了？别人怎么看你，那是别人的看法。自信的人，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因为根本都不重要。”
方新亭想了一想，替陆嘉曦出主意：
“你直接去说加入也不合适，不如我替你做这个说客，我试探着找人说一下，如果同意，你再和华老联系，你看如何？”
陆嘉曦就开心了：“那可好。”
这可是未来的院士！
加入数学所，也是国家的福气。
以华老的度量，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但是，方新亭知道，自己没资格做说客。
便在挂了陆嘉曦那边的电话后，打到了荆都教授那里。
听说请他做说客，荆都教授哈哈大笑：“你请我，我可不便宜！”
方新亭拍胸脯：“教授您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办不到，就不办了对不对？你个滑头。”荆都教授一眼看穿了方新亭的小心眼，“你帮我买个仪器，我本来已经和他们谈好，结果他们临时加价。NND，老子……呃……我电话刚才串音了，也不知道谁在骂人。”
方新亭忽略了上一句话，直接问：“是什么仪器？”
“场发射扫描电子显微镜，小角X-射线散射仪，红外.拉曼光谱仪……也就这三种吧，主要是我实验室的外汇额度低，要不然就多买点了。”荆都教授抱怨起来。
“这都是日本的？”方新亭一下子明白了，“教授，您怎么知道亨利先生要在六月底去日本了？”
荆都教授憋着笑：“我的学生好几个长年在你学校的实验室里，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也不让你白帮我，我搞了一点海拉细胞，送你点。”
“这可是宝贝，谢谢教授了。”方新亭立刻表示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荆都教授呵呵地笑：“一会，我就去找华老。”
“那麻烦您了。”方新亭再次道谢。
“谢什么谢？再把我卸零散了。”荆都教授开了句玩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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