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大力呢?”谢眠问。
凤临渊眸色一沉,双手紧握成拳,“他伤了你,我岂能轻易放过他。”
“你把他怎么了?”
“让孟前暂时关押在大理寺。”
凤临渊没将实情告诉谢眠。
他怀疑陈大力是受人指使,故意伤了谢眠。
只是陈大力的嘴巴很紧,这两日他每次都会去盘问陈大力,陈大力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陈大力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可疑。
在受伤的时候,谢眠清晰记得凤临渊不顾礼法,强行将她从大理寺带走。
想到这些,她忽然出声:“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你毕竟是王爷,我这样是不是让你在朝中很难做。”
以前她看古装剧的时候,总觉得剧中的女子忍气吞声的样子很可气,可如今她自己来到这里,才发现真有身不由己一说。
她是凤临渊的人,凤临渊身份特殊,她不想给凤临渊添麻烦。
凤临渊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柔声道:“在我这里,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相信你。”
谢眠咧嘴对他笑了起来。
笑的动作扯到腹部的伤口,她忽然皱了皱眉头,笑容逐渐消失。
凤临渊焦急凑近她,紧张盯着她的伤口,却又不敢伸手去碰她,“怎么了?”
调整了一个坐姿,皱紧的眉心逐渐舒展开,她才抬眼看向凤临渊。
“没事,刚才可能太开心了,不小心动到了伤口。”
闻言,凤临渊松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担忧。
“苏大夫说你的伤口太深,目前不适宜剧烈活动,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那我的店……”
“谢记我已经做主关了。”
“可我们答应了皇上,还要……”
“我已经和皇兄解释清楚了,就算不开店,我们也能帮他摆平都城的事。”凤临渊再次打断谢眠的话。
经过这次的事,他哪里还肯让她单独在外抛头露面?
那些事,他会想办法处理。
他不能让谢眠再出任何差错了。
“那我以后做什么?你不会是想骗我在家,好给丫丫生个弟弟妹妹吧?”谢眠不禁想到了这些。
听到这话,凤临渊的心都跟着抽痛起来。
但他面上却未显露分毫,笑着对她说:“我那都是逗你玩儿的话,你还当真了?咱们有丫丫一个就够了,随缘吧!”
谢眠笑着点点头。
但心里也开始犯嘀咕,凤临渊总黏着她,这里也没什么靠谱的避孕措施,但她的肚子却迟迟没反应。
她是个大夫,自然知道这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见她满脸疑惑,垂眸盯着自己的肚子,凤临渊凑近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怎么一脸失望的样子?你若是着急想给丫丫添个弟弟妹妹,咱们现在就回房努力?”
“才没有。”
谢眠红着脸,躲开他灼热的视线,顺势拍开他的手,起身离他远远的。
“大白天的,还有人看着呢。”
“怕什么?在我的地盘上,没人敢多嘴。”
谢眠笑过后,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道:“相公,我想去看看陈大力,这件事不能拖下去,还得尽快解决。”
“嗯,我陪你一起去。”
…
孟前提前得知二人要来,此刻正带着一众衙役在门口提前等候。
见不远处一辆马车朝这边过来,他端正站好,目不转睛盯着马车。
马车停在跟前,凤临渊牵着谢眠的手下来。
孟前立即领着一众衙役,恭敬行礼,“微臣参见王爷。”
孟前是个认死理的人,因为谢眠还未曾行册封之礼,便只是对谢眠笑笑,并未行礼。
“免礼。”凤临渊冷冷道。
“谢王爷。”
凤临渊带着谢眠径直入内,孟前也赶紧跟上。
来到堂前,衙役们整齐站成两排。
孟前站在凤临渊的斜后方,抬眼看向他,“王爷,陈大力马上就带来。”
“嗯。”
二人说话的时候,师爷搬来两把椅子,恭敬道:“王爷和夫人请坐。”
“眠眠,先坐下。”凤临渊满目柔情,拉着谢眠坐下。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凤临渊对谢眠宠溺到骨子里。
二人刚坐下,陈大力就被衙役押上来了。
因为出了上次的事,陈大力的双手已经带上了枷锁,就连脚上也带上了脚镣。
看到谢眠坐在堂前,陈大力的情绪忽然就变得激动,“你居然还没死,苍天啊,你为何不肯开眼,这种恶人为何还要活着。”
凤临渊不悦皱紧眉头,转头对孟前说:“堵住他的嘴。”
“来人,堵住他的嘴。”孟前立即吩咐人。
陈大力的嘴被堵上后,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谢眠起身走向他,冷冷问:“陈大力,你从父亲和弟弟身上搜到的血书在哪里?”
上次被陈大力一搅和,她便忘了血书的这个东西。
陈大力恶狠狠瞪着她,一副恨不得将她吃下肚子的模样。
孟前:“血书在我这里。来人,将血书呈上来。”
师爷将血书呈上来,递给谢眠。
血书是写在灰色的粗布衣衫上,的确是那二人穿在身上的布料。
这个字迹虽是东倒西歪的,但一笔一划干脆利落,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笔画复杂的字,没点文字功底的人是写不出这些字的。
收回视线,谢眠再次看向陈大力,“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
一旁的衙役立即上前,冷冷警告道:“老实一点。”
话音落,衙役拿走他嘴里的黑布条。
这次,陈大力老实许多,不敢再多嘴了,但看向谢眠的眼神依旧夹杂着恨意。
“陈大力,你和弟弟念过书?”
陈大力不愿意回答,孟前厉声喝道:“问你话,赶紧回答。”
“小时候曾和弟弟在私塾念过几年。”
“几年?”
陈大力心中有怨气,但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两年。”
谢眠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身看向孟前,“孟大人,借我纸笔一用。”
不知道谢眠到底想做什么,但孟前还是让人拿来了一支毛笔和一张纸。
谢眠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随即拿到陈大力眼前问:“这是什么字?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