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世上再无舒嫔(1 / 1)

这回药铺内终于有点反应了。

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她这边,随即眼前紧闭的大门被拉开,一个披着衣裳的伙计,打着哈欠看向她。

“哪里走水了啊?你在门口鬼叫什么啊?”

无视伙计的不满,谢眠径直冲进药铺内,来到了药柜前。

扫了这些药材的名称一眼,她从药柜里拿出了能给孕妇用的止血草药,和保胎的草药。

伙计傻眼了。

他在这一行干了这多年,见过大半夜来敲门找大夫的,还是头一回见到大半夜敲门来抢药材的。

他立即靠近谢眠,口气不善道:“你谁啊?你想做什么啊?我告诉你啊,你赶紧放下手里的药材,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谢眠只顾着翻箱倒柜的找药材,哪里有空和伙计说话,她继续找药材。

伙计见状,就要去喊人了。

谢眠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柜台上,“够吗?”

伙计看到银子,眼睛都直了。

把银子拿起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他立即激动说:“够够够,你想拿多少草药,就拿多少草药吧!”

拿完了草药后,谢眠回到伙计跟前,说:“这大半夜的,就只有你我在这里,若是你想私吞了这些银子也不会有人知道。”

人都是有贪婪的心思的,伙计又不是药铺的老板,自然是能捞一点是一点了。

在把握人心这一块,谢眠拿捏的死死的。

若是伙计想贪下这笔银子,就不会对外说她来过这里。

她也是为了自保。

伙计立即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扬起下巴说:“我、我才不会贪小便宜,这是店里的银子,我就不会要。”

谢眠无奈笑笑,“那若是再来一锭银子呢?”

说话的同时,谢眠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伙计眼前。

“两锭银子,只有你我知道,你不说,我不说,这些银子就全部是你的了,你明白吗?”

说完,谢眠笑着看了伙计一眼,带着草药离开了药铺。

她敢确定,伙计拿了银子后,一定不会对人说她半夜来过药铺。

没人抵挡得了银子的诱惑,尤其还是一个没什么钱的人。

谢眠飞快回到凌琮的店里,将草药交给凌琮,让凌琮去熬药。

等她回到房里,见绿盈已经给舒娴把下身的血都擦干净了。

见谢眠回来了,绿盈立即虎头看去,“怎么样了?”

“还好,我已经把药带回来,交给大哥去熬了。”

“嗯。”

不多时,凌琮便将药端来了,谢眠喂舒娴喝下药后,见舒娴身下的血终于止住了,又给舒娴把了把脉。

舒娴的脉象在服药后半个时辰后,也逐渐恢复了稳定。

见此情形,谢眠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了看屋外,马上就要天亮了。

凤临沂马上就要得知建福宫的大火,知道舒嫔葬身于火海了。

她也不能在这里久留。

想了想,她转头对绿盈和凌琮说:“大哥大嫂,舒娴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要在天亮之前赶回皇宫,不然我就露馅儿了。”

“嗯,你去吧!”凌琮出声。

谢眠换回了侍卫的服饰,立即往宫门走去,打算混入交班的侍卫里,入宫。

建福宫的大火,是在第二日天亮了才传到了凤临沂的耳朵里。

彼时,凤临沂才刚醒来,太监们正在伺候凤临沂梳洗。

一个焦急的身影走进来,恭敬来到周公公跟前,急忙开口:“周公公不好了,舒嫔娘娘那边……”

“舒嫔娘娘怎么了?”

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公公匆忙打断了。

关乎到舒嫔的事就是大事,谁都不敢含糊半分。

“建福宫半夜走水了,舒嫔娘娘葬身火海,已经没了。”

周公公愣住,手不自觉抖了抖,焦急追问:“你说什么?”

“舒嫔娘娘没了。”

说完,小太监重重垂下头,幽幽叹息一声。

周公公马上反应过来,立即看了凤临沂的寝宫内一眼,一张脸上写满了着急和无奈。

凤临沂有多喜欢舒嫔和舒嫔肚子里的孩子,别的人不清楚,但周公公是最清楚的人。

想了想,他沉声道:“这件事先不要惊动皇上,能瞒多久是多久。”

“皇上得知后不会怪罪吧?”

“皇上怪罪也没办法了,这件事不能让皇上知道。”

周公公的话音刚落下,已经梳洗穿戴整齐的凤临沂,就站在周公公跟前。

“大胆奴才,你想瞒什么?”

闻言,周公公和那个小太监立即跪在凤临沂跟前。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敢说话。

舒嫔的事,他们不敢说啊。

凤临沂垂眸看向周公公,沉声斥道:“你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皇、皇上……”

“快说,不然朕就砍了你的脑袋。”凤临沂大声训斥道。

凤临沂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公公哪里还敢继续隐瞒什么。

想了想,周公公小声开口:“皇上,您一定要节哀啊,建福宫昨夜走水了,舒嫔娘娘……没了。”

“你说什么?”凤临沂提高了音量,睁圆了双眼。

“舒嫔娘娘没了。”周公公重复一遍。

凤临沂踉跄了几步,立即往建福宫跑去。

现在的建福宫,大火已经被浇灭了,建福宫就剩下了一堆发黑的废墟。

当凤临沂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差点跌倒在原地。

好端端的一个建福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周公公凑近凤临沂一些,柔声安抚道:“皇上,您一定要节哀啊,谁也没曾想会出这种事情啊。”

“查了吗?建福宫走水的原因是什么?”

“听说是皇宫一个侍卫,对舒嫔娘娘怀恨在心,对建福宫放了大火。”

“那个侍卫呢?”

“已经跳入御花园的荷花池了,那么冷的天儿,跳入荷花池怕是没什么活头了。”

凤临沂握紧了拳头,猩红的眼眸里又是愤怒,又是难过。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样没了。

好半晌,他继续出声:“舒嫔的尸体呢?”

“已经被大火烧得发黑发焦,没成样子了,您还是不要看了,免得难过。”

凤临沂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