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翙眸子清凌凌地转,“三哥哥此话当真?”
明钰大言不惭,“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明翙促狭道,“那我想让三哥哥赶紧给我娶个三嫂回来,今岁可能做到?”
众人哄笑,场面一度热闹起来,姜九溪目不转睛地看明翙一眼,继续沉默。
明钰俊脸一红,绷着脸,“哎呀,你这张嘴,怎么跟抹了毒药似的,我允你许生辰愿望,你却这般打趣三哥,是何道理?”
明翙嘴角微翘,“自然是想让三哥早些娶妻生子,好为咱们明家绵延子嗣的道理。”
说到这儿,明朔眉间微微一动,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温玉茹身上。
他的小妻子昨日一夜没回来,此时伺候在姜老夫人身边,听了明翙促狭打趣的话,笑得前俯后仰,脸颊微微发红。
她是个惯会脸红的人,身上肌肤比豆腐都要细嫩。
每次,他只要轻轻一碰,便能在她身上落下痕迹。
她总是嗔怪他,让他轻点。
他尝试过,克制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她身上疯狂肆虐。
五年了,他每次都将那香囊挂在床上,没准备让她怀上他的子嗣。
她怀不上孩子,被人嘲笑,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又暗地里找了各种调理身子的补药来吃,那些药苦得她总是皱着小脸,哭兮兮的含着果脯,自己一个人默默垂泪。
小妻子这些辛酸他都看在眼里,可他更清楚的是,他是个废人,始终配不上她,早在他发现自己彻底站不起来后,他便已经决定了,总有一日要将她放出府去。
就算他故意冷落她,她再伤心,再难过,他也会狠下心肠。
所以,他们注定了不会有孩子。
明朔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自嘲,看着温玉茹脸上灿烂明媚的笑,胸间仿佛堵了一团棉花。
他默默握拳,无论如何,也要坚定自己的想法。
温玉茹时不时就会偷偷觑一眼安静沉默的明朔。
这会儿见他又冷这个脸,虽说早已习惯了,可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脸上笑意淡了些,也不知明朔究竟在想什么,他是否真的爱自己,亲热几日,又冷落,冷落了又亲热,嘴上说着没孩子也没什么,她真怀不上,他又时常冷着脸,这样反复无常的日子过起来比和离还难受。
如此想着,她脸上那点儿唯一的笑也没了。
……
堂内热闹,其乐融融。
一家子人围着老夫人用早膳,明钰与明翙插科打诨,闹了个大红脸,难得规规矩矩地在席上坐下。
姜老夫人便让人将长寿面端上来,送到明翙面前。
明家没有婆婆用饭媳妇儿站着伺候的规矩,众人都围坐着,高高兴兴的看着明翙将那长寿面吃完。
吃完饭后,所有人都在聚在堂内说体己话,甄宝珠也很努力地让自己融入进去。
吕氏有些待不住,憋着一口气从里头出来,站在廊下吹风。
寒风卷着雪粒四处呼啸,她拢着厚厚的披风,冲孙嬷嬷招招手。
孙嬷嬷左右看了几眼,才谨慎地走到吕氏身边。
今日寿春堂十分热闹,四处都是人,各个院儿里伺候主子的婆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吕氏唇边泛着个笑,将孙嬷嬷拉到一旁。
明微是被明翙害的,至今仍旧在禁足,那日明翙在日月堂大闹一场,虽说有姜老夫人及时补救,可到底还是让明微不检点的名声传了出去,她唯一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如今却叫一个养女作弄至此,更可气的是老夫人与其他人都站在明翙那头,温玉茹那个小贱人也跟二房走得亲近,一个个的都来欺负她们母女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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