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勉强起身,捂住自己受伤的地方,“世子,快将四姑娘先带回府上,属下这就去找大夫。”
明禛飞快反应过来,脑子里空白一片,他神情麻木地将小姑娘抱在怀里。
寻常会亲昵的勾住他脖颈的小手如今颓然垂落在一旁。
他心中一刺,足尖轻点,抱着人便跃上那高高的墙头,几个起伏,便带明翙往安陆侯府飞去。
……
“有点儿可惜。”楼阁内,簌簌柔弱无骨的身子往男人怀里依偎过去,纤细嫩白的指尖在男人胸口上暧昧的打了个圈儿,“小王爷箭术高超,怎么还让明大人逃脱了去?”
黑暗里,谢云濯眸若星辰,看见那道少女身影扑向明禛,便立刻对那女子产生了兴趣。
所以,本来该再次射向明禛的羽箭,没再继续,自然便让明禛逃脱了。
更何况,他安排今日这场刺杀,也并非真要明禛去死,他只是想试探试探明禛的实力,以及他藏了多年的秘密,如今看来嘛,明禛在梧桐巷的的确确藏了好东西,不然也不会在他的耳目查到此处之后,便迫不及待往梧桐巷来。
谢云濯眼底翻滚着浓厚的兴趣,一瞬不瞬地看向明翙那张脸。
只可惜,距离有些远,看不大清。
他双手撑在栏杆上,含笑问,“簌簌啊,你可知那少女是谁?”
簌簌弯唇一笑,“明家四姑娘明翙,小王爷竟不知?”
谢云濯自然知道明家有个姑娘名翙,明禛的妹妹,自小养在明禛身边。
听说是安陆侯府夫人谢氏亲生的,可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谁又知道呢?
他与父王身居朔州多年,手一直不敢伸到燕京来,是以当年先太子妃在雪地里生下的那个女婴到底活着还是死了,他们也不敢放手去查。
如今好了,他人已亲自到了燕京城,自然要好好查一查当年先太子那孩子的踪迹。
谢云濯满眼发亮,“她十六岁了罢?”
簌簌若有所思,又风情万种地努了努唇,“只听说前几日才过了生辰,看模样,应当也是十五六岁了,小王爷瞧上了?那可不行,小王爷可是答应了簌簌,一辈子只爱簌簌一人的。”
谢云濯没在意女子的撒娇,大手放开她的纤腰,笑着摸了摸下巴,直起身子,双手负在身后,准备下楼。
有人自黑暗中走出来,默不作声替他拿上弓箭。
谢云濯唤了一声,“东阳。”
那人便低声道,“属下在。”
“替我好好查一查安陆侯府,明儿就将侯府上几个姑娘的身世送到我书房来。”谢云濯转过身,看了一眼半张脸隐匿黑暗里的男人,笑道,“对了,谢氏如今住在哪个道观?找个好时候儿,咱们带上重礼,前去看望看望。”
李东阳低眉颔首,“是。”
谢云濯下了楼,原本留在原地的花梨木圈椅和一方紫檀木矮几很快便也消失了。
高大的阁楼恢复如初,安静得十分诡异。
……
楼小河这会儿才僵硬的直起身子,眼前官兵们仍旧在忙碌,四周散落着不少羽箭。
那些官兵们,抬尸体的抬尸体,收拾羽箭的收拾羽箭,一边忙活,一边议论。
“明大人遇到的刺杀不少,这一次怎么这般惨烈?”
“你们说,这次刺杀明大人的会是谁?”
众人摇了摇头,朝中形势复杂,明大人得罪的人不少,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手笔。
“不管怎么说,那背后之人伤了明大人的亲妹妹……只怕是逃不过一死了,明大人那手段,莫说掘地三尺,便是将整个燕京都翻过来,也要为四姑娘报仇雪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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