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翙听到这话,莫名有些心虚,又担心老夫人不能接受她和二哥……思来想去,还是暂且不提为好,“祖母莫气,三姐姐只是想太多,又看我不顺眼,所以才来祖母面前胡乱嚼舌根子罢了,我和二哥怎会是那种关系?她说胡话也不过过脑子……祖母,要不,我还是从二哥的春山苑内搬出来罢?”
“你心中又没鬼,搬出来作甚!”姜老夫人也是个倔脾气,她疼爱的翙丫头在宫里吃了苦受了委屈,在春山苑住了一夜,就被人说三道四,她偏看不得明微那没脑子的模样,“只管在你二哥院子里安心住着,如今咱们府上是遇到些难事儿,不过不打紧,还有祖母在呢,祖母总会挡在你们面前的。”
明翙心中一软,听得眼眶发热,“祖母……”
姜老夫人道,“好了,你先回去罢,三丫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祖母知道你与你二哥是清白的。”
明翙目光几不可察的闪了闪,冷汗都下来了,“……”
以前是,现在却算不得清白。
她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必定要奔赴全力去爱他疼他得到他。
除非,他一点儿也不爱自己,可二哥既已经答应愿意同她成婚,那她便有希望。
更何况,二哥又不能人道,陆姐姐的意思是不愿再与二哥成婚的。
二哥是男子,名声同样重要,有她在,至少还能不动声色替他隐瞒下来,若换了别的女子,只怕过不了多久,二哥不能人道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大宁。
“祖母,我在宫里同陆姐姐在一处——”她试探着开口,先前被爱意冲昏头脑,如今想来,她与二哥还不知有多少阻碍……
说起陆希光,姜老夫人亦是一脸忧色,“陆家那姑娘现在如何了?”
明翙微微一笑,“祖母放心,二哥让人将陆姐姐送回了陆府,她现在没什么大碍,只是——”
姜老夫人在心里早已将陆希光当做自己的孙媳妇看待,忙问,“只是什么?可是也受了什么伤?”
明翙摇摇头,认真道,“祖母别担心,陆姐姐在宫中一切安好,只是陆姐姐曾跟我说,她与二哥并不合适,两家的婚事还是暂且作罢的好……她脸皮博不好意思说,才跟我吐露了心意,想让我先跟祖母说一声,祖母,您怎么看?”
姜老夫人有些意外,“她当真那么说,可元宵那晚,她不是已经同你二哥有了夫妻之实?”
明翙无奈一笑,“陆姐姐说,二哥那晚没碰她,而是重新找了个医术高强的大夫替她解了药性。”
姜老夫人听到这儿才冷哼一声,飞快明白过来,嫌弃道,“也难怪人家姑娘瞧不上他,哪有美人当前,还不肯碰人家的,若是我,我也不喜欢这等古板不解风情的男子。”
她顿了顿,又长长的叹口气,“罢了,如今安陆侯府已经这般落魄,我们也不好再耽误连累人家的好姑娘,我找个机会给陆家退信罢。你二哥那个人,多年不近女色,我只当他是洁身自好,如今看来只怕是他身上有什么不可为人道的毛病,等这次危机过去后,我找个大夫给他好好看看脉。”
明翙心头一震,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家祖母。
祖母莫不是能掐会算?
姜老夫人低眸,“翙翙这么看祖母做什么?”
明翙嘴角微抿,“没,没什么,就是祖母说二哥身子有毛病,却不知从何说起。”
姜老夫人眉头高高扬起,呵笑道,“同他一般年纪的男子,孩子都三四个了,他还是个光棍,那么大一个美人对他投怀送抱,他还跟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难道没问题?”
明翙噗嗤一笑,她怎么没想到呢?
上辈子二哥孤寡一生,年过三十未曾娶妻,她只当他心里藏着什么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呢,如今想来,只怕是身体不行,不敢成婚罢了。
姜老夫人说完,又爱怜的摸了摸明翙柔软的脸蛋儿,真是越看这丫头心里越喜欢,要是她能做自己的孙媳妇儿就好了,日后不必外嫁别家,她也能一直将她留在身边,总不叫她在别人家里受那做媳妇的委屈。
只是这想法一出,她自己倒先是一惊。
别人不知,她自己却清楚,翙翙跟家里几个儿郎都没有血缘关系。
安陆侯府还未娶妻的孩子只剩下老三家的明钰,老二家的明禛。
明禛是明翙的阿兄,二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情义非比寻常,但往往越是这么亲密无间的孩子,越不会生出男女之情,明钰那孩子倒是个头脑简单的,又懂得宠人,只可惜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与翙翙是没机会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她弟弟那金尊玉贵的嫡孙姜九溪最合适。
两个孩子年纪相当,金童玉女,甚为相配。
高晏初那事儿过后,她一直不敢过问明翙的想法,今儿祖孙二人难得清静,她也就随口问上一嘴。
明翙眨眨眼,没反对,“我觉得……姜家表哥挺好的。”
姜老夫人神色动容,看明翙这不抵触的表情,只怕对九溪有那个意思。
原本紧绷的心神,这会儿得到了放松,笑道,“外头的男子皆不靠谱,九溪那孩子知根知底,翙翙啊,若咱们侯府此次能化险为夷,祖母就为你们二人做主如何?”
翙翙在宫中侍寝一事,恐瞒不住,谁家好儿郎都不会娶一个失了清誉的姑娘,还不如让翙翙嫁到越王府去,让九溪好好待她,这一辈子也算是衣食无忧锦绣荣华了。
明翙黑眸轻转,故作羞涩之态,“好啊。”
姜老夫人彻底放了心,心神一松,也就有了困意。
杨嬷嬷进前来伺候,明翙便起身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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