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茹咯噔一下,心都凉了半截,“王大夫……我到底是怎么了?可是……绝症?”
府医嘴角紧抿,看看明翙,显然想跟温玉茹单独聊。
不过明翙却是弯唇浅笑,“不管姐姐的身子如何,大夫只管明说便是。”
温玉茹慌忙点头,“四妹妹不是外人,王大夫,你直说罢……”
那府医纠结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开口,“大姑娘并非绝症,而是有了喜脉。”
明翙早有预料,眉眼拢着一抹喜悦。
倒是温玉茹听了这话,面如死灰,怔愣许久,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那府医语气肯定道,“大姑娘这是喜脉,已有两个多月了。”
温玉茹彻底失了言语,尴尬的呆坐在罗汉床上,原本明媚的笑脸,此刻只剩下一片苍白。
若是寻常人家的府上得了喜脉,自然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可她境况不同。
她在安陆侯府六年未有身孕,才和离归家不过两月,就被查出喜脉,这不乱了套了么?
更何况,温家有意给她再寻个夫家,这喜脉一出,于她的名声定然有损,怎还好意思同别家相看?
再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又是怎么来的?
若被人知晓她怀了身孕,她便是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解释不清。
温玉茹心口有些沉闷,嘴唇干燥,好容易才开口,“大夫,你真的没看错?”
那府医自然也明白自家大姑娘的处境,叹口气道,“小的行医多年,从未看错过喜脉,更何况,大姑娘身孕已有两月,身子应当有了害喜呕吐的反应,不用小的多说,大姑娘自己也该清楚这是什么。”
温玉茹是成婚六年的人,常年在世家夫人堆里打转,自然也知道害喜是什么。
可她也是第一次怀孕,前些日子干呕时,也不是没想过有怀孕的可能,可一想到自己同明朔成婚六年都未有过身孕,便打消了那荒唐的心思。
如今乍然听到这喜脉,她犹不相信,晦暗的眼底微微泛红。
事情怎会这么巧,她一和离,这孩子就来了?为何会这样?老天爷在同她开玩笑不成?
外人不知温玉茹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翙却清楚她的品性,这事儿瞒不了,四个月后,肚子就慢慢大起来了,到那时再遮掩才温家的脸面会更难看,“王大夫您先去吧。”
王府医顿了顿,眼睛看向脸色惨白的温玉茹,“大姑娘,此事,小的要不要告知夫人?”
“不要——”温玉茹咬唇,眼底飞快涌起一阵水雾,“先不要说……让我想想……”
明翙抿抿唇,也没多说什么,只让相思先进来,将王府医先带下去。
人走之后,摒去院中伺候的丫头婆子。
明翙叹息一声,轻轻握住温玉茹的手,劝道,“这孩子是大哥哥的,就该让他为姐姐负责,姐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起临走前明朔对她的冷漠,温玉茹眼眶一酸,心脏涩涩的发疼。
要她再腆着脸回明家去求明朔接纳她和孩子是不可能的。
这孩子来之不易,这么多年,明朔也从未说过喜欢孩子。
既然这孩子落在了她的肚子里,她不可能将它打掉,也不可能将这孩子的去留交给明朔决定。
她咬咬牙,伸出小手,小心翼翼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笑容一阵发酸,“这孩子是我的,与他无关。”
明翙拧眉,“可姐姐一个人怎么养育这孩子?毕竟已有两个月了,再过几月,肚子的事儿藏不住,温家伯父伯母迟早都会知道姐姐怀了身孕……大哥哥与姐姐成婚多年未孕之事整个燕京都知晓,姐姐一和离便有了身孕,到时候世家圈子里定会传得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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