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鹿筋要软烂一点,都是老人家,只怕牙口不好。”
……
餐厅经理一一标记在菜单上,“您看还有别的要求吗?”
江芙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甜点里面要用代糖,不要用白糖。”
老人家许多朋友都已经年岁不小,三高什么的少不了。
万一有糖尿病的,吃出个好歹,可就麻烦了。
江芙接过经理递过来的菜单,仔细看了看。
“暂时没有其他的,如果我想什么再给您打电话。”
“好的,那您二位先趁热吃,我就不打扰了。服务生就在外面,二位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经理捧着菜单离开。
两个服务生留到门口,随时等候差遣。
江芙斜一眼对面的程伽罗,拈起筷子认真吃饭。
饭快吃完的时候,程伽罗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看号码,他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片刻,重新回到包间。
“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回去行吗?”
不用伺候他,她自然求之不得,语气都跟着放松下来。
“小叔尽管忙,不用管我。”
将女孩子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看在眼里。
程伽罗抬起手掌扶住她的肩膀,弯下身。
“别以为,你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江芙还要顶嘴,耳尖已经被他咬住。
江芙手掌一颤,筷子上夹着的最后一颗珍珠丸子,啪得掉在桌子上。
她的珍珠丸子……
江芙气结,皱眉转过脸。
男人已经走出包间,拐进廊道。
江芙捧过桌上的甜点,又向门外的服务生转过脸。
“这个珍珠丸子,还有这个、这个……连同甜点全部帮我打包一份,今天的账都记在程伽罗头上。”
锦园的菜,好吃是好吃,就是贵得要死。
既然程伽罗想包她,当她的金主,那就别怪她花他的钱。
吃完甜点,提着打包的菜回到老宅,将菜交给佣人,江芙径直来到后院程老爷子的房间。
看到站在桌边,正在擦拭相框的老人家,江芙忙着走过来。
“爷爷,这种活您怎么还干啊,来,我帮您擦!”
“没事。”程老爷子将手中亡妻沈兰心的照片,放回桌上,“我就是看看。”
照片里是沈兰心旧时演出的剧照。
程老爷子与她结缘,就是因为这一场演出。
“想奶奶啦?”
“好多年没听她唱戏了。”程老爷子转过脸,语气里满是怀念,“记得那会儿,你们两个一大一小在园子里唱戏,一恍啊,这都十几年了。现在兰心不在,你也上不了台……以后怕是再也听不到正宗的《贵妃醉酒》了。”
将老人家扶到椅子上坐下,江芙抿抿唇。
如果不是为了瞒着江家,她怎么也要帮老人家唱一段的。
“爷爷,对不起。”
“这孩子,这事儿哪能怪你啊?”老人家注视着她,一脸心疼,“不幸中的万幸,你这嗓子治好了。要不然,我真是没脸去见兰心和小璟。”
江芙越发有几分内疚。
老人家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
看江芙发呆,程老爷子只以为,她还为自己不能唱戏的事情惆怅。
“小芙啊,人这一辈子啊,无数的可能性,爷爷相信,你一定能闯出属于你自己的天空,别灰心!”
“程老,水我都已经准备好,咱们去洗澡吧?”
管家捧着毛巾和一套衣服走出来。
江芙对老人家一笑。
“好,那我先回房间。”
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她认真续写写到一半的新戏剧本。
等到她将第二幕写完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深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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