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安隐擦拭镜片的动作微微一僵。
“他就是缅北‘阿修罗’。”
“要是普通的小人物,能有本事弄到您想要的东西?”陈言诺轻轻摇头,一脸感叹,“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就三年,大陆现在做古玩生意的,要么是他的人,要么坟头都长草了。您想要的货,除了他,没人弄得来。”
陈言诺转过身,笑着拍拍安隐的膝盖。
“安老弟,生意要紧,女人天底下有的是,溪客吗……算吧啦(广东话,算了吧)!”
安隐将眼镜戴回脸上,没出声。
……
……
江芙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看看窗外的天色,她缓缓转过脸。
床侧,程伽罗正在翻看着,于墨送过来的调整资料。
男人短发微微有些乱,额侧头皮下的伤已经结成血痂,长睫下的眼睛里血丝明显。
江芙皱眉:“你怎么没睡觉?”
“不困。”
程伽罗合拢手中的资料,取过桌上的水杯,送到她唇边,喂她喝下两口。
“头疼不疼,有没有头晕什么的?”
江芙摇头:“昨晚的车祸,警方怎么说?”
“警方还没有消息,不过……我查到一些资料。开货车的人和之前开越野车跟踪我们的,是同一个人,应该是路上跟丢之后,到机场附近等待伺机而动。”
“你是说……”江芙眯眸,“对方知道我们的行程?”
“这个就是攻击我们的人,监控只能看清半张脸。”
程伽罗从资料里取出一张送到江芙手里,在男人的颈上指了指。
“这里有一个纹身,好像是虎头,如果下次遇到类似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江芙仔细看看文件上的照片,记在心里。
“会不会是陈言诺和安隐的人,想抢你的东西?”
“他们还没有拿到我的东西,不应该对我出手。”
“那是谁?”
程伽罗抿抿唇,语气严肃起来。
“我现在怀疑是程家人。”
昨天晚上,他让于墨安排的是程家的商务机。
商务机属于公司内部管理,一旦调动,程氏方面就会有记录。
除了陈言诺和安隐之外,最有可能知道他们行踪的,就是程家人。
“难道……”江芙撑臂起身,“顾砚秋玩儿真的?”
程伽罗听出她话里有话,疑惑询问:“什么意思?”
江芙将自己用照片威胁顾砚秋的事,简单向他说明。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程伽罗拧起眉,“你知道顾家的底细吗?他们最开始起家,就是灰色生意。”
“和你商量?我失声住院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迫和程嘉木订婚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呢?”江芙将脸转到一边,“就知道寄礼物,连个地址、电话都没有,我写了那么多封信给你,都不知道往哪儿发?”
“对不起,小不点儿。”
程伽罗站起身,将她拉到怀里。
江芙将他甩开,他又将她拉回来,紧紧搂在怀里。
“我向你道歉,是小叔不好,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笃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于墨的声音响起来。
“程先生,陈会长来了。”
“等我一下。”
拍拍她的背,程伽罗起身走出病房。
廊道里,陈言诺笑着走过来,将一沓资料送到他手里。
“程老弟,我可是帮您查清楚。”
程伽罗接过资料,翻了翻。
陈言诺给他的资料,与于墨查的基本内容相同。
看得出来,陈言诺并没有说谎,这件事情他确实不知情。
观察一下程伽罗的表情,陈言诺笑着扶住他的胳膊。
“程老弟,你可是救过我的命,我怎么能对你动手是不是?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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