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话音落下,钟长吏立马接了过来。
“这位小哥说的不错,本官的女儿馨雨就是从夜王府回去之后,落得了疯疯癫癫的毛病,据她说是被夜王殿下给吓的。”
“本官将女儿接回去后,就一直四处找名医给她治疗,但是都效果甚微,她吃完药之后能正常几个时辰,但第二天又会变成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病情突然变得严重了起来,甚至连用药都控制不了了,有时候她连本官和本官的夫人都认不出来了!”
“本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吏,人微言轻,府里还有五六十口人要养,馨雨的医药费开销太大,本官实在是负担不起了,所以便找到了夜王殿下,希望夜王殿下能够对她负责。”
纪云棠听完来龙去脉,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正准备出去,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
“负责?负什么责?难道钟大人不知道夜王府里已经有王妃了吗?”
众人转身一看,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定远将军府的二小姐裴枝意。
她今日没有再穿男装,而是身着了一袭翠绿色的寒烟沙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青丝盘起梳了一个流云髻,上面插了一只碧绿色的祥云如意簪,整个人大气典雅的同时,尽显光彩夺目。
钟长吏看见裴枝意的时候,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的夫人许氏就冲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我们家老爷为女儿讨公道,关你什么事,哪里用得着你一个黄毛丫头出来插嘴?”
“再说了,这夜王妃之位,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家馨雨的,当初若不是我们家馨雨害怕夜王殿下跑了回去,现在哪里轮得到纪云棠来做这个夜王妃?”
裴枝意冷笑,她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扇人的手,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你也说了她自己害怕夜王殿下跑了回去,那现在还找上门做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这夜王府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吧?”
许氏冷哼了一声,态度极为傲慢。
“我女儿的病是因夜王殿下而起,难道他不应该为我女儿负责吗?”
“他娶了我女儿,就应该照顾她一辈子,现在我女儿不嫌弃他是个残废,难道他还能嫌弃我女儿精神不正常吗?”
“说不定,当初就是我女儿冲喜,把他给冲活的……”
许氏话音刚落下,裴枝意一脚就将她给踹飞了出去。
她“砰”的一声砸在了人群中间,四仰八叉,浑身狼狈。
裴枝意冷声道:“你这个妇人,好大的胆子,给你的女儿脸上贴金就算了,竟然敢当众编排夜王殿下。”
“夜王殿下的病情,明明是因为夜王妃才好转的,你女儿一个新婚夜就被男人吓哭,连婚房都不敢进的怂货,也配找夜王殿下对她负责?”
“说得好!”人群后面,又一道清冷磁性的男音传来。
裴枝意扭头一看,发现来的竟然是骆斯年。
他一袭白衣,快步而来,阳光撒在他俊美刚毅的面容上,使他整个人少了几分冰冷,反而周身沾染上了几分出尘温暖的气质。
裴枝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还是第一次见骆斯年穿白衣。
没想到,他穿出来的效果竟然这么好看。
见骆斯年朝自己看过来,裴枝意赶忙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转过了头去。
她转过去后,又有些后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骆斯年也没有戳穿她,他走出来后,钟长吏赶紧跪下来行礼。
“下官参见辰王殿下,不知辰王殿下怎会来此?”
骆斯年看了他一眼,眸光转冷,他从腰间扯下了一块巡捕营的令牌。
“父皇有令,命本王从今日起,带兵保护夜王府所有人的安全。”
“所以,本王出现在这儿,不是很正常吗?”
裴枝意侧过身一看,果然见一支巡捕营的官兵赶了过来,将夜王妃包围了起来。
钟长吏的头却垂的更低了,他知道骆斯年和骆君鹤关系好,他要是插手此事,自己怕是很难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务了!
骆斯年目光在钟长吏的身上停留片刻,神色居高临下。
“大家只知其一,或许不知其二。”
“当初父皇下旨,让三哥迎娶钟家大小姐为夜王妃,可谁曾想,新婚之日钟大小姐竟然跟自己的心上人私奔了,后来还是丽妃娘娘派人,将钟大小姐抓回来塞进花轿里面的。”
“当时代替三哥去接亲的人是本王,代替他拜堂的还是本王,在此期间她一直在哭,本王确实没发现钟大小姐对三哥有半分情意,只看出来她一颗心都扑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
“第二天钟大小姐哭着闹着要回家,不让她回去她就要自杀,以此来威胁我三哥放她走,我三哥不忍心再让无辜女子因她而丧命,就将她放了回去。”
“之后,我三哥将这件事的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说钟大小姐是无辜的,他也有意愿给钟大小姐一封休书,放任她和心上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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