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也摸不准，看向后视镜里的萧左。
萧左没有看他们，他的注意力全部在理发店里，心里也在疑惑，卫初萌这么不慌不忙的，她真的不是如歌？
他头也不回地问：“司俊辰那边有没有动静？”
“我问问。”丁克打电话问过赵三后，报告：“那边没动静，司俊辰一直在诊所里。”
萧左没有说话，他想着卫初心的身影，觉得她是如歌的可能性非常大，而她之所以不逃走，大概是相信南凌川能够保护她。
他的视线移向理发店外面的另一辆车，那是南凌川给卫初心请的保镖，他怀疑，除了这个明面上的保镖，暗中还埋伏有不少高手。
——如果卫初萌就是如歌，司俊辰只要给她通风报信，她一定会告诉南冬城，南冬城派人来保护她就是必然的了。
所以，她是因为有南凌川作倚仗，才不慌不忙在街上闲逛？
萧左的眼眸更深了一些，这丫头学会仗势欺人了啊，欺的还是他这个保护了她十多年的哥！
不过他也明白，玉川市是南凌川的地盘，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在金川市再强大，在玉川市人手也没有南凌川多，要想暗中带走如歌并非易事。
他唇角一勾，忽然泛起一抹冷笑。
既然这样，那就光明正大向南凌川要人好了。
萧左低头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过了，他吩咐丁克：“帮我联系南都国际，说我要拜访南凌川。”
他现在去见南凌川，等卫初萌来接南凌川下班的时候，只要面对面确定她是乔如歌，他马上带人走，看南凌川有什么理由阻拦。
未经娘家人同意，南凌川就和他妹妹结婚，还将妹妹改名换姓，他倒要看看，南凌川能给他什么合理的解释。
丁克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打电话。
大公司与大公司之间，哪怕平时素无来往，要找对方的联系方式也不费吹灰之力，老总见老总也不需要提前很久预约，因为都会卖对方一个面子。
所以丁克打电话以后，消息很快传到了厉传奇面前。
这时候南冬城还在南都第一城跟一位客人会谈，自然不可能马上见萧左，厉传奇算了算时间，回复说：“如果萧总方便，请他下午五点到南都第一城来。”
丁克向萧左汇报后，萧左点头：“你留在这里跟踪卫初萌，萧秘书陪我去南都国际。”
“是。”丁克应道。
萧左和萧秘书下车，打车去南都国际。
丁克留下盯着卫初心，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很清楚，萧左同时派人盯着司俊辰和卫初萌，是做好了两手准备，这样不管乔如歌以什么身份躲在哪里，只要她在玉川市，就别想逃脱。
萧左这次铁了心要把乔如歌带走，不管她是在南都国际，还是逃走的路上。
他的到来，犹如给乔如歌布下了天罗地网！
*
南都第一城。
南冬城谈完了事情，送走客人以后，对厉传奇说：“没啥事了，我们回去吧。”
他急于和卫初心谈谈孩子的事。
厉传奇忙报告：“金川市萧氏集团总裁萧左要来拜访您，我安排在下午五点。”
“萧左？”南冬城奇怪了：“他为什么来拜访我？”
萧氏集团和南都国际素无来往，萧左突然来拜访他，他着实感到奇怪。
厉传奇笑道：“我本来还想，他不会又是一个景赛云吧？但查了一下，萧左跟我、您、韩牧云都没有关系。”
南冬城也笑起来：“是不是都没关系，我们不怕麻烦。”
“虽然不怕麻烦，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趁萧左还没有到，他又给卫初心打电话，他很想念小媳妇儿中午那个热烈的吻。
卫初心接了：“老公。”
南冬城笑盈盈地问：“在弄头发了吗？”
“在啊。”
“还有多久弄好？”
“我也不知道。有事吗？”
“没有，只是想你了。”
卫初心的脸又红了，小声说：“这么多人呢，别肉麻了。”
南冬城朗声笑，听见那边剪刀咔咔响，吹风也吹得呼呼呼的，说：“那我挂了，你弄好了就来娱乐城。”
“知道了。”
卫初心挂断电话，又被凉珊珊取笑了一通。
*
五点。
南都第一城。
前台报告萧左来了，厉传奇亲自出去迎接。
南冬城坐在房里等候，他对萧左不熟悉，跟萧氏集团也没有业务往来，但他知道萧氏集团现在是金川市的龙头老大。
南都国际是玉川市的龙头企业，两家公司各自在自己的城市辉煌，素无来往，所以他确实不知道萧左为什么要来拜访他。
他只能估计，萧左大概想来玉川市做生意，来拜访他是想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吧。
厉传奇带着萧左和萧秘书进来，南冬城第一眼看到萧左，就觉得这个男人目光犀利，内心强大，不容小觑。
他站起来，厉传奇为双方做了介绍。
萧左过来和南冬城握手。
南冬城忽然感觉萧左很用力，这可不是一般地用力握手，而是有试探他力气的意思。
他不明白萧左这是什么意思，素未谋面的两个生意人，第一次见面却比拼内力，怎么都觉得搞笑。
不过从训练场回来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挑战，所以他也顺着加力。
两人表面上谈笑风生，说着“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之类的客套话，手上却暗暗较劲，在外人看来就像两个人一见如故，热情得久久舍不得放开。
客套话说完，又握了一会儿，南冬城先放手。
一方面，他是主人，要给客人留面子。
另一方面，他要保存实力，不能初次见面，就把自己的底完全暴露给对方。
萧左也收回手。
虽然只是简单握了个手，双方却都差不多明了对方不弱，两个人的本事算是旗鼓相当。
南冬城没觉得奇怪，虽然他是训练场退职的，也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训练场之外的民间处处卧虎藏龙。
萧左贵为萧家之后，又是萧氏集团继承人，他必定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有一身功夫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