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心回答:“老公放心,我开得很慢的。”
只要不打雷,她不担心妹妹害怕,就不至于开太快。
从这以后,卫初心每天晚上都光明正大地开车回家,但她心里还是很忐忑,总觉得南冬城似乎太容易相信她了,她说什么他都相信。
而他并不是那么笨的人。
他就像故意对她放水似的,放纵她每天开他的车来去,晚上也放纵她开他的车回草鞋街,虽然也追问她,但并不在乎她给什么答案,似乎只要有一个理由就行了。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卫初心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也不再想了,不管怎样,南冬城不阻止她晚上回去就是好事。
她希望妹妹赶紧好起来,至少晚上不要做噩梦、蹬棉被,不要感冒,她就不用深更半夜回去了。
而南冬城让卫初心每天开他的车来去,自然是为了迷惑刘明义,晚上则是为了让他自己放心,他的车性能良好,比打车安全系数高。
他还可以从监控上面知道她到了哪里,不用总是提心吊胆。
*
三天后。
何凤歌和厉传奇突然来到了南华园。
他们到的时候是晚上九点过,事先没有给南冬城打招呼,他忽然看见两个人进来,吓了一跳。
厉传奇是豹子的前主人,他来了,豹子必定不会叫。
何耀又是何凤歌介绍来的,所以他们两个一起进来,当真是悄无声息。
南冬城吓一跳的原因,是何凤歌一直在暗中帮他,卫初心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这时候忽然来到南华园,不是在卫初心面前把身份暴露了?
这时候卫初心在洗澡,她的大姨妈今天过了,她打算洗了澡,从里到外干干净净换一身衣服。
何凤歌进来,也不跟南冬城打招呼,看了一眼洗澡间,就直接闯进次卧。
次卧的床上只有床垫,连棉絮都没有,也没有女人的衣服。
何凤歌马上出来往主卧走。
南冬城看着他神经质地满屋窜,低声问厉传奇:“你们怎么来了?”
厉传奇也低声回答:“我也不知道,舅舅突然说想来看看你,还不许我给你说,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南冬城皱眉,他实在摸不透何凤歌的意图,想着趁卫初心还没有出来,赶紧把他打发走。
“小城城,”何凤歌突然在主卧喊:“进来!”
南冬城进去问:“什么事?”
何凤歌指着衣橱里卫初心的衣服说:“你们已经办事了?”
南冬城摇头:“没有。”
“那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她每天晚上在次卧睡?”
南冬城点头。
“没出息!”何凤歌骂。
南冬城辩解:“教官说了不能欺负她。”
“什么叫欺负?”何凤歌教训他:“女方不愿意,你强行睡她才叫欺负。人家愿意,你却不跟她上床,这叫虐待!”
南冬城哭笑不得:“这怎么跟虐待扯上关系了?”
“看得着吃不着,不是虐待是什么?这是最狠的虐待!”
南冬城慌忙走到门口,往洗澡间看了一眼,里面的水还在哗哗响,说明卫初心还没有洗结束。
何凤歌在后面踢了他一脚:“看什么看?只敢偷看,不敢硬上,没一点出息!”
南冬城哭笑不得地说:“凤姐,传奇在这里,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
“我就是为了让他早点成熟,才在他面前说。你们两个真让我操心,一个两个都这么单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太监?”厉传奇差点笑出声:“舅母如果在,又得拧您耳朵。”
何凤歌瞪他一眼,说:“不许给你舅母打小报告。”
洗澡间的水流声停了,南冬城低声说:“看完了,可以走了?”
“走个屁!”何凤歌说:“一会儿跟你媳妇儿说,我们在你这里住,我要睡次卧。”
“三楼有房间。”
“我就要睡次卧,三楼传奇去睡。”
南冬城明白,何凤歌想帮他,说:“凤姐,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的身份,你们清楚,如果她听出我们是从训练场回来的……”
“知道,”何凤歌说:“我有分寸,不会坏了你的事。”
他从主卧走了出来,南冬城只能跟着。
卫初心打开洗澡间的门,看见客厅里有三个男人,除了南冬城和厉传奇,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陌生男人,长得很帅气,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慌忙低头看看自己有没有走光,好在穿的是秋衣秋裤,上下裹得很严实。
不过她还是有些紧张,她刚刚把脸上的妆容洗光了,现在她是以本来面目出现的,南冬城和厉传奇倒没有关系,他们知道她的本来面目,但这个男人是谁?他看见她的脸要不要紧?
南冬城看着卫初心,有一种想要把她藏起来的冲动,因为在他的眼里,哪怕她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他也觉得美到了极点,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
他用力咳了一声,暗示何凤歌和厉传奇不许直盯盯看着卫初心。
同时他说:“媳妇儿出来了?”
“我出来了。”卫初心回答。
这时候她又想的是:“这是不是就是南凌川往天说要来吃饭的兄弟?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来?而且这么晚,他应该吃过了吧?”
但不管怎么样,这时候她不能露出破绽,让这人看出她和南凌川是假扮的夫妻,所以她很顺溜地说:“老公,这是谁啊?是不是你的哥们儿?厉特助也来了?”
南冬城顺水推舟地说:“这是以前帮过我的一位大哥,他姓何。”
“何大哥啊!”卫初心放心了一点,热情地说:“我经常听凌川提到你,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何大哥,请坐。”
何凤歌不相信地问:“他有经常提到我?”
“有啊!他说何大哥给过他很多帮助,是他的恩人,早就盼着你来家里呢。”
南冬城心里暗笑,这媳妇儿演戏演过了,何凤歌只要听到“是他的恩人”这几个字,就知道她在撒谎。
何凤歌当然听出来了,瞥南冬城一眼,说:“早就听我兄弟说,弟妹很嗳……贤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