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内线突然响了。
卫初心停下来，看向厉传奇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厉传奇接了问：“什么事？”
那边是安小简的声音：“厉特助，要把饭给你们拿上来吗？”
南冬城说：“不用。”
厉传奇于是回答：“不用，你们去吃吧。”
“好的。”
南冬城看向卫初心：“继续说。”
卫初心腹诽：“这两个人不饿？”
这两人刚才吃了苹果，这会儿还不觉得饿，而且相比之下，卫初心要讲的事情比午餐更有吸引力。
卫初心也只能继续说：“我父母和我姐姐的养母就这么说定了，我父母卖房子的钱除了给姐姐治病，还剩了不少，都给了姐姐的养母，请她善待我姐姐。
“她把姐姐带走后不到一年时间，我父亲就过世了，我妈生我的时候也难产死了，没人告诉我还有个姐姐，直到叔叔说了我才知道。
“我也想找到姐姐，却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叔叔也不知道，他说姐姐的养母把她带走后就没有回来过。
“反正叔叔的家我是进不去了，我只能在外面租房子，打工养活自己。”
厉传奇听得入了迷，觉得自己就像在听一个传奇故事一般。
南冬城也觉得卫初心讲得太神奇和玄乎，问：“那你最后怎么找到你姐姐的？她的证件又怎么会在你手里？”
“因为我姐姐的养母找到了我。”
卫初心接着讲述：“几个月前，一个中年女人忽然来找我，说她是我姐姐的养母。
“我惊喜不已，叫了一声阿姨，问我姐姐在哪里。
“阿姨说，那年她把我姐姐带走后，开始我父母还经常跟她联系，后来她再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冷冰冰地说：‘她刚生了孩子，很忙，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阿姨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可是从那以后她再也打不通我妈的电话了，她以为我妈生了二胎就不在乎我姐姐了，很生气，决心好好把姐姐养大。
“她拿着我父母给的那笔钱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她觉得是我姐姐给她带来的福气，对姐姐更好，视若亲生。
“后来她为了让我姐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把姐姐带到了国外，想等姐姐学业有成再回来。
“但姐姐忽然生了一场大病，阿姨花了很多钱都没能治好。
“眼看姐姐快不行了，养母想让我父母和姐姐见最后一面，就打当地派出所的电话查找我父母的情况，才得知我父母早就过世了。
“姐姐离开了人世，养母想着当年听到那电话里说我妈还生了一个孩子，就回来寻找，终于找到了我。
“见我和姐姐长得像，阿姨抱着我哭了一场，又得知我现在无亲无故，希望我像姐姐一样做她的养女，跟她去国外生活。
“她说，我如果愿意，可以直接用姐姐的身份信息，我和姐姐长得像，只要把我像姐姐那样打扮，没有人可以分辨我们。
“但我没有读多少书，英语说得不好，也不喜欢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生活，觉得不习惯，所以不想跟她出国。
“阿姨说我不出国也可以，还是希望我做她的养女，就把姐姐的证件给我，她出国去了，叫我有事一定要找她。
“我拿着姐姐的证件，想着我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很悲痛，也舍不得销毁，就一直保存着。”
卫初心的这段说词半真半假，把她和卫初萌的经历综合在了一起。
前半段差不多是真的，她小时候的确因病停止了呼吸，被父母埋了，又被养母无意中听见她的哭声，她才重新回到人间，随后就跟养母生活了。
当然这也是去年养母告诉她的，她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养母说当年给她生母打过电话，那头的人冷冰冰的，后来生母的电话关机，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有一年她病重，养母觉得她亲生父母如果来看看她，或许她的病能好得快一点，打电话查找，才知道她亲生父母早就过世了，养母就没敢跟她提她的身世。
直到去年，因为家里发生变故，养母才把她的身世说明，并告诉她还有一个妹妹在玉川市玉水县，她才回来和妹妹团聚。
所以所谓阿姨来找卫初萌这件事是假的，卫世勋也根本没有告诉卫初萌她还有个姐姐，是卫初心找到卫初萌后，她才知道的。
卫初心的“死”当然更假了，不这样说的话，南冬城要她把“姐姐”叫来就是个麻烦。
“姐姐”不仅“死”了，还死在国外，这就是死无对证。
只有她“死”了，才能说明卫初心和卫初萌现在是一个人，也才能不暴露妹妹和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南冬城对卫初心的讲述半信半疑，他觉得这些话看似夸张不可信，但又找不到明显的漏洞。
死而复生的例子不是没有，在网上随便一搜，就有不少。
但她姐姐现在倒底死没有，他却不能肯定，卫初心死了，她养母又在国外，难道他还能请何凤歌跑到国外去查？
再说，如果卫初萌是撒的谎，那她也早就找好了冒充她姐姐养母的人，何凤歌去了又怎么查出真假？
南冬城又问：“为什么你姐姐的户口没有跟她养母迁走？”
“阿姨说，我姐姐的户籍在玉川市挺好的，玉川市是大城市，别人想迁进来都不容易，如果我姐姐迁走，以后要想迁回来就难了，所以她让我姐姐的户籍保留着。”
“你姐姐的养母姓什么？”
“姓凡。”这是卫初心胡谄的。
“为什么你姐姐没有跟她姓？”
“这个我不知道，我忘记问她了。”
她不是没有想好答案，而是故意留下一个破绽。
厉传奇接过来问：“你和你姐姐的养母还有联系吗？”
“有，”卫初心看他一眼，说：“我赔给何艳玲的那一百万，就是阿姨借给我的。”
南冬城暗想，她借她姐姐养母的钱赔给何艳玲，再当裸模挣钱还给她姐姐的养母，是这样吗？
厉传奇又问：“你现在能跟她联系吗？”
“能。”
“那你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