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才有旧,旧大陆的名号是在“新大陆”出现之后才有的。之前它被简单的称之为“世界”,或者形象的叫做雷墙大陆。
永不止歇的风暴之墙和无尽的闪电环绕着整个大陆,在大海上竖立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魔法在这里会因为元素的紊乱而不能使用,神力在风暴之墙前面也会被削弱,单单凭借**的力量更是无法对抗自然的伟力。许多人来到风暴之墙,好奇后面的风景,但没有安全通过的方法。
法师协会的**师们可以借助法术到其他的世界观光,但在风暴之墙面前也会铩羽而归。即便见识了许多奇异古怪的世界,风暴之墙依然显得罕见而特立独行。法师们认为这涉及到世界的重大秘密,牧师们则认为那是隔开凡人与神灵的障壁。
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认为亘古不变的风暴之墙突然后退了,露出一片新的大陆。就在那个时候,正好有一支船队处于风暴之墙边缘,他们是第一个亲眼目睹这一奇观的见证者。
艾斯洛伦是这支船队的主人。
他是当时繁星国王的亲弟弟,一个喜爱探险和挑战自己的王室“怪人”。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应该去风暴之墙看看,于是便带着船队出发。他没有魔法、剑术一般、信仰神灵但没有成为牧师的潜质,只是有一颗用不寂寞的冒险之心。当他来到风暴之墙,看着汹涌的海涛连接天顶,世界末日般的雷云不断降下闪电,轰隆隆的巨响成了世界上唯一的声音。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胆怯,而是将风暴之墙作为自己一生最大的挑战。
他强令自己的船只前进,驶向世界的尽头。船员们自然不肯送死,立刻哗变,开始抢夺船只的控制权。就在这时,风暴之墙后退了。
“哈哈哈!我来、我见、我征服!”艾斯洛伦癫狂般的大喊大叫。驾驶着船只,带着被深深震撼的船员一路向西,赶在所有人之前,甚至赶在一些神灵注意前。踏上了新大陆的海岸。因为航程超过计划,补给陷入匮乏,所有有两艘船当即回航,准备带着更多的物资装备和人员回到新大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完好的艾斯洛伦。
在新大陆上发生了什么一直无人知晓,剩下的几艘船谁也没能找到。几年后。当艾斯洛伦抱着一块木板飘回雷墙大陆的时候,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但此时他已经变得神志不清。
失踪的亲王被找到了,然后立刻送回繁星王室。他的身体已经垮了,即使有最好的照料,也没熬过几个月,最终死在病床上。繁星王室和法师协会记录了他当时的疯言呓语,西格尔还从法师联合会的藏书中看到过梗概,但并没有哪里提及奇怪的文字。
“亲王大人是由王室照料的,我们相处的时间长。获得的资料要比法师协会多得多。”埃文说道:“有一段他神智略微清醒的时候,还划下过一些文字记号,但根本称不上是一种语言。”
“你都记住了?”
埃文摇摇头:“哪有可能,若是剑法还差不多。我一直想出来冒险,艾斯洛伦亲王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只不过他是国王的弟弟,从小就有自己的姓氏,不是私生子。所以我挺羡慕他,于是去读过他的书。我记住了一些符号,和数字有关的。给你写一下。”
任何线索都很有用处,何况是数字?埃文一边看卷轴,一边凭记忆书写,最终给了西格尔四十多个文字符号。
他把鹅毛笔丢在一边。“我只能记得起这么多了,你要是想看的话就得去国王藏书馆,那可远得很。”
“这些数字和一些动词应该有帮助。”西格尔揉揉额头,喝下一杯凝神茶:“让我再来试试。”
找到数字、找到重复的组合、找到那些出现频率较高的文字,然后再根据已经拥有的符号就开始破解。如果数字在有规律的增长,那可能是某种纪年;文字中最常见的逻辑概念是“肯定与否定”;用来框定句子结构的字词会有规律的重复出现。
从已知符号的书写方法上。大概可以猜出这种语言的结构和语言使用者对世界的理解——文书解读的作用也就达到这样的程度。
然后便是咒语的领域,是属于解析咒文和通晓语言法术的世界。西格尔不断使用这两个法术,开始分析翻转之后的文字。
“新大陆出现这么多年,这种文字还是第一次重现。”西格尔对埃文说道:“法师联合会、矮人多少年以来一直都在收集珍奇的东西,不过从未在新大陆发现任何文字。你知道眼前的发现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知道这和艾斯洛伦当年的发现有关,也许能弄明白他为什么变疯了。”埃文回答。
西格尔摇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埃文:“自风暴之墙后退以来,龙、矮人、精灵、人类还有兽人、地精、狗头人。许许多多种族来到这片大陆,在此生活繁衍。大家找到过各种野兽、怪物、亡灵、元素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唯有一样是从未出现过的:文明。”
法师指着面前的卷轴,对埃文说道:“这个东西可以证明,在咱们到来之前,新大陆上有过文明,他们留下了文字。”
“他们到哪去了呢?”
“正是如此!”西格尔一敲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如同一记雷声:“我现在有个猜测,那些怨灵就有可能是原来新大陆的居民。但转念一想,怨灵使用的语言和我们一样,耐括斯又在各个不同的世界收集怨灵,制作炎魂晶,可见怨灵并不特殊,所以似乎又不能解释面前这种语言的独特性,我反倒有些不敢确信自己的推断了。”
“天啊,做一个法师要想这么多?我都快要绕糊涂了。”埃文摇摇头:“你在这里慢慢想吧,我去看看莫尔。至于比武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确保他夺冠的。”
“行,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你。”西格尔继续手上的工作。
仍然有部落陆陆续续的赶来,不过数量明显变少了。在距离秋季的月圆节还有十天的时候,比武终于开始了。
人声鼎沸、战斗喧嚣。不过这都和西格尔无关。他就在被咒语浓雾层层遮蔽的营地里,独自一人推演陌生的文字。
随着研究的进行,他的眼神变得越加深邃,而精神却一点也不见衰弱。他围绕着地上的卷轴来回走动。总是念念有词,无数文字长出幻化的翅膀,围绕着西格尔不断盘旋飞翔。有的时候,他的思路会被打断,某种新奇的念头突然冒出来。如同熔炉里溅出来的火花。他赶忙记下来,害怕它很快就会失去光泽。
现在他手上已经多了十个字,但是破解的速度已经开始下降。
沉浸在研究中的西格尔已经好多天没有整理容妆,嘴上的胡须长得飞快已经有半指长。他正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玻璃瓶,用鹅毛笔在轻轻蘸了蘸里面紫色的粉末,然后赶紧拧上瓶盖。
每次使用解析咒文都会消耗掉一支鹅毛笔,还有珍贵的紫宝石粉末。但西格尔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他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新大陆的秘密就在自己眼前。
这种念头既是来自于理智也是来自于直觉,每天都会缭绕在他的脑海中。西格尔觉得这种状态有点像是信仰虔诚的人未经训练而成为牧师的过程:神灵在他们的思想、梦乡和潜意识中进行教导。将诀窍慢慢展现出来。
西格尔将飞舞的文字在眼前不断形成组合,甚至随机选择、打乱顺序,就是为了启发自己的灵感。不过智慧的大门似乎还没有要开启的想法,一切秘密仍旧隐藏在无穷无尽的符文后面。
他丢下卷轴,拿起防御法杖走出了营房。在魔法的帮助下,他就像一阵风,并没有惊动卫兵,悄悄走了出去。
湖对面正在进行大会,已经快要决出前十名了。依靠着坚固的魔法盔甲和功能各异的魔法武器,莫尔在敌人面前就像是移动的堡垒。他可以无视大部分刀剑。专注于自己的攻击就好。他的胜利迅速而直接,但总会引来一阵阵嘘声。
相比之下,埃文则是另一种情况。他只穿着轻便的外套,手中除了长剑什么都没有。连盾牌都不舍得提一块。对手轻视他,以为可以轻易战胜他。不过埃文运用他那种圆弧、波浪和流水,一次又一次取得胜利,迅速而流畅。没几个人能看明白,以为他使用的是巫术,而不是武技。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抗议,所以也是嘘声不断。
西格尔知道这些消息,不过只是微微一笑。那场比武的结果已经注定,不会有什么意外。他低着头,踩着柔软的草地慢慢前行,但眼前仍然不断出现金属板上雕刻的文字。
从目前已经推断出的信息中可以知道,金属板下面是一个“入口”,用来躲避“极坏的灾难”,不过并没找到如何打安全地打开这个入口,也不知道入口后面又是什么。由于金属板的材质特殊,既不会腐朽也很难磨损,那说明制造者的文明技术已经发展的很不错,可为什么在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整个新大陆,已知所有的矿藏、所有的河流、所有的森林丘陵,全都是未开发过的原始状态。就连矮人在城墙山脉挖掘了许多年,也从未发现过任何其他人涉足的痕迹。偏偏在这个神泪湖,居然埋藏着这样怪异的东西。
西格尔突然停住了脚步,脑子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泪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部落的人来到这里,见到一大片可以饮用的淡水湖,若起名字叫做生命之湖或者天赐之湖都很有可能,怎么会联想到神之泪呢?
他有种隐隐约约的灵感,于是施展飞行术,不断向高空飞去。从空中俯瞰,这个湖的全貌终于出现在他眼前。
湖面呈不规则的椭圆形,但总体来看就像是一只眼睛。湖水来自上游的河流,然后在这里汇聚,地表没有其他流出的出口。若不在意河水的流动方向,河流和湖组合起来的图像就像是眼角流下泪水。他们发现金属板的洞穴就在眼睛内角,像是从泪腺滴下的一颗眼泪。
西格尔从空中看到湖水中游动的银色小鱼,它们在阳光下反射出闪亮的光,就像……
瞳孔。(未完待续。)
PS: 最近订阅掉的好厉害,为啥呢?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