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玲拧着眉头,目光深沉的盯着南茶,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转身又进入了浓雾中帮助其他的队友与那些巨虫战斗。
......
等到战斗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不知何处吹来的风让笼罩着小镇的浓雾消散,晦涩的天光逐渐暗下来,荒凉破败的小镇里满是怪物的尸体和蔓延的猩红血液。
活着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长时间的战斗让他们的异能几乎耗尽,脸色苍白的犹如不带颜色的白纸......
风铃从另外两具尸体中找到了两块铭牌,和郑西的那个一起放进背包里。
然后指挥着剩下的队员,把唯一留下来的一只重伤虚弱的捕食者巨虫用特制的绳子绑起来,用于去基地提交任务......
南茶虽然也受了点伤,那那些伤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擦伤,但是她的异能却处于十分充盈饱满的状态。
看来她觉醒的异能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木系异能,竟然可以吸收怪物的生命力化为己用。
到底会是什么异能呢?
南茶暂时还想不通......
不过看到其他人都是异能耗尽十分疲惫的状态,南茶也不想表现得太让人生疑。
于是也装模作样的垂着眼睑咳嗽几声,用左手捂着胸口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祭渊立马跑过来扶着她,黑眸冷沉的盯着她手指骨节处的擦伤,脸色看上去比起她这个装的还要苍白难看。
南茶细心的观察到他的异样,立马悄咪咪的给了他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但是少年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伤.
睫毛无力垂着,就连脑袋也耷拉着,漂亮的唇瓣苍白抿成一条线......
祭渊安静的捧着女孩的手,阴沉着嗓音道:“疼。”
南茶无辜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他没有受伤啊,哪里疼了?
少年半边脸淹没在暗影里,半边脸戴着冰冷的银色面具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中。
连带着情绪都显得那么晦涩不明,难以捉摸。
他歪着脑袋,眸子黑黝黝的:“茶茶,你说过以后不会受伤的。”
哦,原来之前那个疼是在说她啊......
南茶默默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擦伤。
她的手的皮肤是很白皙细嫩的,所以那一点渗血的小擦伤就显得十分显眼。
但是真的不严重,也不是很疼......
再加上异能者的恢复力比普通人的强,估计过不了几个小时就痊愈了,都没有包扎的需要。
她看少年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器似的捧着她的手,就感觉脸有些发烫。
不在乎的甩了甩手,弯着眉眼安抚道:“小伤,不疼。”
祭渊的眸子仿佛黑色旋涡将所有射进眸底的光芒湮没。
他在心中想着要是自己出手保护茶茶的话,那么她根本一点小伤都不会有。
也不会疼。
这一刻心底的病态疯狂就像是疯长的藤蔓,使他的黑色眸子都染上了诡谲的血色,像是血滴。
他幽幽道:“你骗......唔......”
我去,眼睛都变红了,看来小朋友是真的生气了。
南茶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少年冰凉湿润的唇瓣触碰到掌心,像是一团棉花糖,让她的心尖一颤。
南茶咬着牙,认真盯着他的眸子飞快反驳道:“不疼,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也没有骗你。”
祭渊即使是被捂着唇瓣,也固执的用发红的眸子盯着她。
斗篷下漆黑冰凉的尾巴缠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偏执道:“呜呜呜......”
【你疼......】
南茶立马将他的尾巴尖薅下来,放回少年的斗篷下,见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有些好笑的弯起了眸子,眼眸清润明亮,声音甜软一脸无辜,“渊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啊。”
祭渊不说话了。
抿着唇瓣,抱着长腿蜷缩在地上,鼓着白瓷的脸颊,一个人生闷气。
但是他竟然在生闷气之前还记得将她手上的伤口都用创口贴包好。
小朋友真的好委屈哦~
南茶努力忍着笑意,满意的看了看手上印着可爱小兔子图案的创口贴。
少年头顶的银发之前被她揉乱了,此刻上面还翘起一根银色的呆毛,低头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可怜的大狗狗了。
好乖......
又过了一会,见风玲她们都快要上车离开了,南茶才蹲下身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面具边缘,认真道:“一颗糖能哄好吗?”
少年黑色的瞳孔微缩,仰着苍白的脸无声望着她,似乎更生气了。
南茶沧桑的叹了一口气,小朋友还真是成长了,之前生气一颗糖都能哄好,现在连奶糖都不要了。
她想了想之后悄咪咪的凑到他耳边,试探道:“那,一个亲亲可以吗?”
明显的看到少年的眸子亮了一瞬......
南茶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少年幽幽指责道:“我本来就可以亲你。”
像是为了印证这一点,他还用修长白玉的手指揪着她的领口,在她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眯起通红的眼睛危险的盯着她。
南茶:“......”
少年站起身,逆着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喃喃道:“要是我把那些人和怪物都杀光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也不会受伤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茶茶心底在害怕着什么。
是害怕自己的堕落物的身份被人类发现,被人类中的异能强者讨伐围攻吗?
还是害怕某一天不得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毕竟,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也不应该处在同一个阵营。
可是,他不想茶茶受伤。
一点伤都不可以!
明明他的心脏都不会跳动了,可是每次看见她受伤,那个死寂冰凉的位置还是会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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