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瑜再一次心跳加速，想也不想就点头。
“我、我会的！”
“您给我的力量，我也会好好保管的！”
“我相信你。”
洛眠抽离手指，却突然被边瑜握住手腕。
“域主大人！”
他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紧张不安，但这次却并没有躲开洛眠的眼神，而是直挺挺对上。
“您回来的话...”
“回来的话？”
“您回来之后...”
边瑜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
“你别着急，慢慢说。”
洛眠不知道边瑜从前的遭遇，但看到他这样的性格，也能明白他并不快乐。
甚至...对于一个出名的歌星来说，这样的神态几乎是毁灭性的。
因而，洛眠一如从前那样温柔。
“可以不用撒谎，也不用担心被我讨厌。”
洛眠补充道，“我不会讨厌你的，我只想知道，真正的边瑜是什么样子。”
边瑜的呼吸顿了一下。
“约会。”
他低声吐出两个字。
洛眠有些没听清。
“什么？”
“我能...邀请您约会吗？”
边瑜松开她的手腕，只觉得掌心发烫，灼热感顺着胳膊向上攀爬，无声无息蔓延至全身。
他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是洛眠的话让他得意忘形了吗？
边瑜脑海中满是这样的想法。
“约会啊...”
洛眠双手交叠，自然垂落，眉间却没有一丝讨厌。
“你喜欢我？”
“啊？！”
边瑜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地问了出来。
“边瑜，你喜欢我吗？”
洛眠脸上没有任何异常，甚至一丝情绪变化都没有产生。
这让边瑜更加“得意忘形”了。
说出来吧。
他按住胸口，感受着从未如此跳跃的心脏，迎着溢散的灯光开口，
“...我喜欢您。”
“我、我不像里希先生那样风流倜傥，也不像秋褐先生那样聪明决定，更没有奥泽尔的天才基因...我不知道除了您喜欢的初始种的样子，还有什么能让您注意到我。”
边瑜向前半步，似乎想去握住她的双手，但在快要靠近时却猛地停下。
“我只想说...我喜欢您。”
“喜欢到，哪怕不喜欢唱歌，也要为我唱歌吗？”
洛眠话音一落，反而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边瑜猛地盯着轻柔握住的双手。
那双手柔软...又温热。
“您都知道啊...”
边瑜觉得自己再次沉醉了。
他感觉到安心在胸口溢散，似乎洛眠有意引导他说出心中的想法。
“但其实，我不是不喜欢唱歌。”
“我只是找不到唱歌意义，也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边瑜抬眸，眼中倒影满满全是洛眠。
“但我现在脑子里一刻不停，就只想——”
就只想唱给她听。
洛眠低头，微微一笑。
“等我回来，单独给我听吧。”
她放慢了单独那两个字，像是给边瑜的某种回答。
接着，洛眠放开了双手，和他挥手道别。
余留的气息还弥散在屋内，边瑜盯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发了好一会呆。
“...单独？”
单独的意思是...
...
中央海域。
特殊秘密军部已经就位。
“曼斯遗海虽然有超实验型，但并不足以威胁到你们。”
军长一身利落军装，站在一排军人前面。
“超实验型，只是实验型而已，没有匹配的武器，你们擒奥泽尔，那就是瓮中捉鳖。”
“是！”
“所有的装甲再次检查。”
“已全部准备完毕。”
“电锁笼呢？”
“全部装车运输。”
“呼叫实验部。”
“实验部已将昏睡剂准备完成。”
一切准备完毕，特殊秘密军部从中央海域单独的通道出发。
这一次的任务，是活体实验。
研究所内，维希将信息加密之后，通过大夫侍转接到西海国的琼川海域。
“你想秘密将消息送到曼斯遗海？”
那人开了变声程序，声音懒洋洋的，但能听出一丝疲惫。
“你家大人，是域主吗？”
大夫侍话语沉静，“如果是，就不需要来找你传送消息了。”
“唔。”
那人默了默，“看来很懂规矩，就是以前是域主咯？”
“你既然都知道，那这件事，办吗？”
“当然办。”
大夫侍隐约听到了椅子晃动的声音。
“只不过等消息送达，来不来及就不一定了。”
大夫侍看了一眼身边的维希。
维希点点头，对他做口型。
那也要送。
“你只需要送达即可。”
“办，拿钱办事，当然。”
“加密消息已经发过去了。”
“好。”
那人挂断了非法通信。
大夫侍握住维希有些不安的手。
“别担心，妻主大人。”
“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她像脱力一般倒在大夫侍胸口，“这一定不是简单的实验。”
“您已经尽力了。”
二夫侍端着茶来到身边，也安慰她道，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陪您一起面对。”
维希这一百多年操劳了太多，她的精神压力几乎大到要崩溃。
可更多域主却也只是嘲笑她，
“自找苦吃。”
明明，放下那点所谓的善良加入她们的行列，就能够如鱼得水，毫无畏惧。
可维希做不到。
她的心更多与仁爱相系...被这样的环境裹挟着、撕扯着，只让她喘不过气来。
两位夫侍摸了摸她发白的头发，都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
“如果...海洋女神真的存在就好了。”
维希像是碎碎念一般，眼中有些失神。
“女神啊...如果您真的爱大海，为什么还要把权力给予我们。”
“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满是谎言的种族。”
“为什么要创造这样一个...无法选择的世界。”
维希真的太累了，她想到阿利亚的笑脸，不由更加担心。
“...我很想念阿利亚。”
中转海域曾有生育中心，但因为政策决断，生育中心被直接拆除，而维希虽然明面上可以孕育海洋族，但实际上根本无法操作。
她把阿利亚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感受着生命成长的伟大。
“阿利亚会没事的。”
夫侍们小声安慰她。
“您不是相信洛眠域主吗？”
“是啊，您相信她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只是再微小的挣扎——”
“我相信。”
维希回答，但她知道，她撒谎了。
她不相信洛眠一个人，能抗衡整个固化的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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