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斯跟在洛眠身边，只觉得她冷静地有些可怕。
甚至赫利斯无法通过她的反应来决定接下来的举措。
“私藏”的培育是违反厄俾斯几位大人的要求的...赫利斯虽然是明面上的黑市老大，实际上严格受制于那几位大人。
因此，他想再大着胆子牵出一条线，好不那么束手束脚。
风险极其高...但他早就明白了，越是危险就越是诱人。
“这位大人...”
赫利斯送她到门前，终于再次开口试探。
“若是我哪里冒犯到您，还请您谅解。”
“并未。”
洛眠终于露出轻笑，主动将指尖落在赫利斯胸口。
“这些水母们很漂亮...我想和他们更进一步接触，好来决定到底带走谁。”
赫利斯低眸，望着那纤白漂亮的指节。
尽管他培育出了无数美丽的水母海洋族，但所有海洋族都认可的美，依旧是人类女性。
“当然，您想待多久都可以。”
赫利斯对上那对漂亮的蓝眸，心想下一次的培育...就以蓝眼睛为模板吧？
虽不能拥有一位蓝眸妻主，但用柔美的水母族作为身下的幻想，也不失为一种替代。
想到这里，赫利斯眼底泄露出一丝病态的欲望。
“唔——”
突然，胸口涌起堵塞之意。
“我想待多久都可以？”
洛眠重复他的话，冰白的流光钻入胸口，很快，赫利斯感觉到身体正在消失。
“...大人！”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女性，来不及思考，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洛眠胸口的流钻微微闪光，将赫利斯以力量的形式关进其中。
“嘎吱——”
门被打开，另一位赫利斯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白色的睡袍，高大的身躯抵在洛眠身后，微微一弯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衣服。
“我看他巴不得把海芯币都穿在身上。”
里希已服用完变形药，现在整个人都变成了赫利斯的样子。
“进屋吧。”
洛眠侧身进屋，在沙发上坐下，低头用指腹摩挲着秋褐送给她的流钻。
“您将赫利斯关进了流钻里？”
“没错。”
感觉到身边陷下去一部分，洛眠抬头，却正对上赫利斯陌生的脸。
“忘记了，我现在是个讨人厌的家伙。”里希见她不悦，忍不住低笑，“我先去换衣服。”
不多时，屋内出现了衣着完整的赫利斯。
“里希，在这里你要小心。”
洛眠来到他跟前，握住了他的双手。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呼叫我。”
里希点点头，“当然。”
“我的力量已接近取回的尾声，届时只需要依靠海空就能来到你的身边。”
“妻主大人，您放心。”
里希把洛眠揽进怀里，认真和她保证。
“我的妻主大人如此强大，我一定不会忘记向您求助。”
“谨慎行事，是每一位战地医生的行事准则。”
“好...”
洛眠任由他搂了一会，这才扬起脑袋说。
“隐蔽长廊的尽头有一间赫利斯的收藏室，再往里走，应该就是他的办公室。”
“明白。”
“海马族或许还活着，但现在的黑市，是用降生机器在培育水母的。”
里希一愣。
“降生机器...那不是只有域主才有资格？”
“没错，所以，黑市现在如此明目张胆，和厄俾斯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洛眠沉下眸光，“虽然力量能够取回，但已固化的思想却无法消弭，黑市水母们的再次教育，就交给你了。”
里希能够改变小绯和小浮，也一定能改变黑市里的其他水母。
他留在这里扮演赫利斯，是为了长久之计。
“您放心。”
里希摸了摸她的长发。
“妻主大人，您找到海洋族雌性了吗？”
洛眠摇摇头，眼底尽是失望。
“如果是机器降生，那根本不可能会有雌性，机器会把她们抹杀。”
里希更搂紧了她。
“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拥有繁殖的力量。”
洛眠无奈笑出声，“但可惜，我并非人类。”
塞壬在逐渐吞噬洛眠不完整的人类躯体，本质上，洛眠与人类不是同种生物。
“一定会有回转的余地。”
虽然无法帮上什么忙，但里希此刻只想让她的眉心舒缓一些。
“最起码十几年前，黑市还在用海马的肚子繁育水母。”
“你的意思是，寻找可能逃离的海马族吗？”
洛眠默了默，“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这件事，就要放在之后了。”
“先将厄俾斯的事情解决。”
里希一把揽起她的腰，将她抱在床上。
“妻主大人，先睡一会吧，我去看看赫利斯的办公室，再安排您和赛恩秘密离开。”
“好。”
洛眠拽着那花纹领带，虽然很想给他一个离别吻，但看到这张有点变态的脸...还是下不去嘴。
知道洛眠在介意什么，里希捂住了她的眼睛。
“您想象我的样子。”
他等了一会，似乎在等洛眠把他的容貌在脑海中仔细勾勒。
接着，唇瓣落下，一股熟悉的味道席卷洛眠的舌尖。
还带着浅淡的水烟味儿。
洛眠还来不及仔细琢磨，里希就离开了她的唇瓣。
“妻主大人，别睁眼。”
听到远处传来关门的声音，洛眠这才知道，里希离开了。
摸了摸唇瓣，洛眠忍不住翘起嘴角。
“就放心交给你吧。”
...
黑市处于深海，灯光不灭。
傍晚的时间，洛眠与赛恩再度启程，继续前往厄俾斯。
浮游车开出许久之后，赛恩才侧头问一旁的洛眠。
“洛眠大人，里希他...”
“他不和我们一起去。”
虽然好不容易坐上了后座，但洛眠与他的距离有些远。
赛恩心里紧张不停，完全没注意到那会上车，“赫利斯”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不过洛眠并未介意。
“赛恩，你不好奇我们去做什么吗？”
洛眠对上他偷偷乱窜的目光，眼含笑意，但更多被沉重霸占。
“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赛恩早就发誓，要守护曼斯遗海和洛眠的一切...即便，是与翎羽为敌。
“我记住这句话了。”
洛眠垂头，柔声交待，
“如果我让你逃跑，你也必须照做，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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