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秋月白喜欢自己,但从未想过他会内心扭曲到如此地步,比记忆里的自己更甚。
颜华忽然上前一步抱住秋月白,也许换作别人,会觉得秋月白的想法此刻令人畏惧,可是颜华却能察觉到月白心中的不安。
她这辈子认准了月白,月白的不安,便由她来治愈……
秋月白心中的寒意,突然被颜华的拥抱温暖融化,自从得到颜华的回应,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这美好,会因为颜华遇到更好的人而消逝。
可是,颜华如今的举动,正是安抚了他焦躁不安的内心,秋月白嘴角挂起笑容,他该相信颜华的。
感觉到秋月白的情绪逐渐由阴转晴,颜华心底长舒一口气,有了昏迷时,等到的记忆后,颜华愈加珍惜身边对自己好的人,秋月白便是其一。
如果可以,她不愿见到任何关心她的人,坠入魔道,成为众矢之的,受人唾弃。刚刚颜华能感受到秋月白,俨然为她有入魔的倾向,记忆里的她,太苦了,如今怎会让她爱的人,遭受此番苦痛。
“抱歉,华儿,是我错了。”秋月白感受怀中的暖意,温润了他的身心。再思及刚才的举动,他心中升起一股悔意。
明明他想保护颜华,却让颜华保护了他。
颜华笑了笑,秋月白能及时醒悟,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沈墨在酒宴上坐着,观赏下方无趣的表演,想着颜华与秋月白为何迟迟未归,不会是遭遇到危险了吧?!
他刚想起身离席去寻二人,便瞧见二人一前一后回来了。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亲密了?!
将不悦之情压下,沈墨握紧手中的酒杯,就连酒水洒到手上,也未曾注意。
待到表演结束,帝王为仙人们安排了奢华的住所。夜深之时,颜华等人与帝王相聚阁中。
酒宴上,帝王豪迈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锁的愁容。
“究竟发生何事?”书信短短几句,那些内容根本不够他们了解具体细节。
沈墨问完后,帝王先是左右探了探头,确定四下无其他人,这才小声说道:
“寡人每日就寝,会将门窗紧闭,门外有侍卫把守。然而次日醒来,总会在寝室发现一具尸体,或是丫鬟或是太监的。”
这事若是传出去,帝王的名声便会受到巨大损害,试问每天都在帝王寝室发现尸体?谁还不会认为是帝王生性残暴虐杀?
沈墨与秋月白对视一眼,觉得有些棘手,但光是如此,也不能肯定这是妖魔所为。
“为何联想到妖魔?”秋月白说出心中的疑问。
帝王取出帕子,轻拭去额头沁出的汗珠,声音颤抖着说道:“问题是这具尸体,四肢分散,且均由不同人的肢干拼凑而成。”
秋月白担忧地看了眼颜华,生怕她被这话所影响,感到畏惧害怕。好在颜华表情很淡定,并未流露出任何惧意。
帝王吞了吞口水,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四周画了各种看不懂的符咒,正围着寡人的龙床。无论寡人睡在何处?次日醒来皆是这番景象。寡人派人守夜,次日……”
帝王眼中腾起一股愤恨,痛声说道:“次日,他们便成为尸体其中一部分。”
沈墨与秋月白如今才二十岁上下,平日里多在宗门修炼,外出做任务也不过是斩杀袭击人的妖魔。
这种诡异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碰见,沈墨神情严肃,此事非同小可,应该赶快报告宗门才行。
颜华静默不语,她在等,等着记忆里,那个让他们做出错误判断的那个人。
这些话她都听过,本来他们也是想要赶快通报宗门,却被一个人打乱了原定计划。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
颜华正想着,突然听到撞门而入的声音,以及歇斯底里的哭诉。
“皇后,你为何来此?!”帝王惊呼,显然诧异皇后居然敢如此冒犯仙人们。
帝王连连赔罪:“请仙人们原谅皇后的冒犯之处,多有担待。”
皇后是帝王的发妻,如今已有四十余岁,陪帝王走过艰辛困苦的岁月,却在年华老去的岁月里,看着交付一生之人,娶了一个又一个女子。
心如死灰的她,枯坐在深宫后院礼佛诵经,不问世事。
如今她突然闯进来,脸色苍白,哭得不能自已,哭诉着自己的“罪过。”
说她是因为由爱生恨,故而诅咒帝王,一人担下所有罪过。
帝王由最初的担忧,变为不可置信,到最后脸上只剩愤怒的神情。
妖魔之事,成了家事,仙门之人无法再插手定夺。
然而,拥有记忆,说了三遍书的颜华无比清楚,皇后来此的原因,以及她对帝王的爱,究竟有多么深沉。
“既然如此,还望帝王管理后宫,励精图治,海晏河清。”
沈墨本性冷冽不欲参与此事,秋月白也对别人家事不感兴趣,准确说,他最是恨使用卑鄙手段争宠的人,如果不是有这种人,他便不会体弱多病。
记忆里的颜华从前更是一心放在沈墨身上,他说东,颜华绝不往西。
三人离去后,方才给了魔族可趁之机。
沈墨离开皇城后,气愤道:“真不敢想象,为了争夺宠爱,皇后手段居然如此恶毒!难为一国之母。”
秋月白也是如此感受,表示赞同。
颜华低头不语,深夜对于修士而言,也是修炼的时候,是以当时他们直接离去,未曾停留过。
她无比痛恨当时的决定,误解一人,错失救人的机会,在往日的修炼中,这件事像是一根除不掉的刺儿,扎在他们三人心中。
这也是沈墨痛恨魔族的原因之一。
但是女主周灵儿了解剧情,颜华无法做出与剧情不符的事情,唯有先按剧情走下去。
书中写到他们三人就此离开皇城为止。走完剧情,颜华开口道:“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在此休养一晚,明日天亮再启程。”
沈墨与秋月白其实不懂为何颜华突然说了这番话,她的飞行法器舒适程度,比得上皇城的龙床,而颜华也一向嫌弃外面的床褥不洁。
不过既然颜华开口,他们自然会满足她的愿望,毕竟他们也确实不急这半宿。
在最大的酒楼定了房间,颜华道了句晚安,直接进了房间。
沈墨与秋月白以为颜华是累到了,于是各自回到房间内,不做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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