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年用力点头:“没错!”
“哈哈!!”
楚胥开怀大笑,饶有兴趣道:“好!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这么想去大端!难道是觉得朱雀国不好?”
林凤年眼珠子一转,就瞬间明悟,知道这楚先生是父皇派来考自己的。
他轻咳一声,学着楚胥的样子背着小手,看向远方。
“这里是凤年的出生之土,哪里都不如朱雀国好!但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凤年虽小,却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不想等长大成人,后悔小时候不努力进取!”
闻听此言,楚胥大受震撼。
真是见了鬼。
这小子才多大的年纪,居然有如此眼界?
再回想从小在大端皇宫娇生惯养的三皇子林景丰,楚胥忽然有些明白林云为什么再见了林凤年后,开始犹豫不决了。
他轻捋胡须,含笑道:“嗯!不错!小小年纪,倒是懂的不少!不过,这个答案,可不能让本官满意!说说为什么非要去大端不可!”
楚胥可不是吃饱撑的为难一个小孩。
而是眼前这林凤年将来有夺储的机会,他必须要了解这孩子的真实想法,才能因材施教。
作为老师,他还要纠正这孩子错误的想法,直至达到让林云满意的程度。
林凤年小脸顿时垮下来了。
有些心虚,小声嘀咕道:“楚先生还想要什么答案啊?凤年已经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小家伙儿,在本官面前耍机灵,你还嫩了点!实话告诉你,本官这次是奉林帝的旨意,前来接你入京!”
“真的?太好了!”
林凤年高兴的蹦了起来。
楚胥一阵错愕,苦笑道:“你先别高兴!听本官说完!但如果你不能让本官满意,那么,就不能带你进京!”
林凤年毕竟还是个小孩,虽然刚才表现出成熟聪明的一面,可面对楚胥这老狐狸,还是露怯了。
“啊?楚先生到底想要什么答案?不妨直说!”
“凤年,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的母亲是朱雀国国主,父亲更是这片陆地的主宰!所以,你想进京,若只是去游玩,或是享受,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
林凤年眨巴着眼睛,蔚蓝色的瞳孔十分漂亮。
终于明白过味儿。
“楚先生是想问凤年将来的打算?”
“说说看!”
楚胥一脸慈笑。
林凤年深吸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严肃道:“既然楚先生想知道,那凤年就直说了!老实说,凤年就算这辈子不努力进取,整天游山玩水,将来照样能锦衣玉食,一辈子富贵!但正如楚先生所说,凤年的父亲是这片陆地的主宰,所以…”
他停顿片刻,却让楚胥有些紧张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所以什么?”
“所以,凤年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父皇的认可,成为父皇的继承者!”
这话要是当众说出,便是死罪。
等同于在诅咒林云早死。
但这话就是楚胥最希望听到的。
林云早已下定决心,将林凤年纳入考察培养的行列。
而楚胥不可能逼着一个心无大志的孩子成为一方至尊。
只有林凤年希望成为继承者,他接下来才能顺利培养这孩子。
但好在林云没有看错这位四皇子。
虽然出身低了些,但只要优秀,一切都不是问题。
“好!好!”
楚胥连着说了两个好,抬手按在了林凤年的前额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凤年,从今天起,本官便是你的老师!保持住你现在的劲头,为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胥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刚刚与乌娅谈话,再到与林凤年谈话,让他大彻大悟。
自己的命运无形之中已经与这位四皇子捆绑了。
如果将来四皇子输了,那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
他明白,是林云逼着自己全力以赴,只为选出一位最让林云满意的继承者。
“太好了!”
林凤年直接跪在了地上,抱拳道:“徒儿拜见老师!老师,您真的能助凤年做大端太子?”
“痴儿,不要好高骛远!这些事不需要你惦记,等你圆满了,自然会得善果!”
这就是楚胥厉害的地方。
其他皇子背后的靠山,考虑的就是获取储君之位。
但林云不止一次说过,不想过早立太子。
这太子好听,却不好做。
谁成为太子,谁就会成为靶子。
楚胥岂会将林凤年推上前台?
既然是斗争,便是你死我活。
肯定是非常困难。
林凤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攥紧双拳,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遇。
“好了!你准备一下,再和你娘待一会儿,天一亮咱们就动手回京!”
林凤年对他躬身一拜,一路小跑去找乌娅了。
一晃过去三日。
这天林云带着马超一路来到京城西市的一座宅邸。
这里便是那祁虞居住的地方。
他虽然得到林云的赦免,却不能离开这宅邸半步,等同于是被软禁。
更准确的说,祁虞是在此地接受改造。
林云将慢慢给他洗脑,彻底接受林云的理念,为接下来对抗西大陆做准备。
“义父,您为何要养着这么一个大闲人,整天还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且这家伙嘴巴就像茅房一样臭不可闻!”
马超边走边抱怨。
最近这一年来,都是他负责监视照看祁虞。
对祁虞是了如指掌。
林云神秘一笑:“你小子懂个屁!这祁虞乃是朕手里的一张王牌!这种人虽然不容易策反,可一旦成功了,带来的好处超乎想象的大!说说看,祁虞每天都做些什么?”
“还能做什么?他除了吃就是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站在凉亭内骂义父您!要不是义父有言在先,儿子早就打烂他的嘴了!”
林云点点头:“嗯!看来差不多了!”
马超诧异道:“这还差不多?我看还差远了!义父,这家伙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我看您在他身上浪费再多精力也是白费!”
林云瞥他一眼,玩味道:“傻小子,你对人性又能领会多少?没听过一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吗?他对大岳的感情越深,最后失望的就越是彻底!”
眼见林云这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马超急的抓耳挠腮。
但他明白,自己就算问也白问,自己这位义父是不会说的。
很快,二人走进内院。
负责看门的两名锦衣卫立即单膝跪地。
林云问道:“祁大人呢?”
“回禀陛下!祁大人正在后院的池塘垂钓!”
林云带着马超穿过一道门,又走过两处月亮门,终于看到祁虞就像木头桩子似的坐在凉亭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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