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跟皇后,还有文运商量商量,给阿祚封个降等承袭的郡王。”
在长公主反对前,圣上赶紧抢话。
“阿祚也大了,如今要紧的是为他寻一门可靠的亲事。旁的都是次要的。”
长公主压根不吃这一套。
“无官无爵,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给阿祚?”
“我也同三哥说句实话,阿祚这样,哪家的姑娘我都不放心!”
“总得让他有个保命符,能长长久久地富贵下去,我才能无牵无挂地闭上眼。”
圣上心疼地骂道:“你这是在说什么话!什么闭不闭眼的!朕不爱听你说这个!”
长公主擦干脸上的泪,带着几分惆怅,“迟早的事,纵旁人喊上无数遍万岁,又如何?”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父皇还不是那么早就走了。”
兄妹俩对坐无言,默默消化着彼此心中的难过。
在角落里的一处帐篷,宸妃眼冒火星,正在对前来见自己的北戎使团大发雷霆。
苏努齐合是来找宸妃出主意的。
北戎使团这次来大晋,除了进贡外,还肩负着一件重要使命。
他们要带走宸妃生的儿子。
当然,这有个前提。
那个孩子必须驯服那匹马王,证明他的实力,才能获得他们的认可。
而那个孩子的出色表现,十分亮眼,让他们都非常满意。
宸妃在听完苏努齐合的要求后,觉得北戎是疯了。
若非如此,又岂会异想天开地想要从大晋名正言顺地带走昌吉。
那不单单是圣上的儿子,还是长公主的儿子!
圣上儿子多,少一个多一个无所谓,国本已定,太子康健。
长公主却不一样,丧夫失子,身边只有一个过继的昌吉,平日里当做眼珠子一样宠爱。
若是北戎将昌吉带走,天知道长公主会发疯成什么样!
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嫔妃,平时恨不得没有人想起自己,一旦出事,在中间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
她不知道北戎内部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反正她不会同意,更不会给予他们任何帮助。
宸妃生硬地拒绝了苏努齐合的无理要求。
“这件事我不会帮忙,哈都他们也不会帮你们,你们放弃这个想法,赶紧回北戎去吧。”
苏努齐合不忿地用拐杖捶着地。
“这是长生天的意志!是长生天指引我们这样做的!”
“他身上流着北戎的血脉,天生就该在草原上驰骋!”
宸妃冷笑,“那又如何?”
“本该在草原上无拘无束的马王,不照样被你们带来了大晋吗?”
“苏努齐合,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对不起北戎的地方,昌吉也没有。”
“是父汗将我送来大晋和亲,是大兄集结了草原上的部族掀起大战。”
“我求过父汗,也求过大兄,可你们呢?你们是如何对我说的?!”
宸妃愤怒地挥舞自己的左臂。
她的左手被齐腕砍下,整个左臂就像是一根直挺的棍子。
“我将我的左手留给你们,从我砍下这只手时,我就和北戎毫无瓜葛了!”
“苏努齐合,我今年才三十三岁,你知道来到大晋后,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为了昌吉的安全,我逼不得已将他过继给镇国长公主。但大晋的御医告诉我,因为常年服用避子汤,我已经无法再生育孩子了!”
“我才三十三岁!”
“我只想和我的孩子一起平平安安地过着普通生活。为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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