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猜测,那就去猜测好了。
要是闹到要去庄子上查看自己到底在不在,那也就是撕破脸。
是敌是友,到了那会儿,就一清二楚。
“我先去庄子上,然后再跟着商行的商队前往北境,还是稳妥的。”
裴孟春对这个执拗的妹妹很是无奈。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的容貌如何遮掩?前往北境的一路上并没有那么太平,倘若遇到劫匪,萧萧……”
裴萧萧闷声闷气地打断她哥的话。
“要真遇上……那也是我的命。”
“命不好,能怪谁?”
“反正我托生到这个家,也算是享尽福了。没怎么为家里做贡献,临了疯一把也不是不行。”
“不许这样说!”
裴孟春头一次对妹妹用这样严厉的语气。
“难道你想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娘已经不在了,若是你也不在,那这个家也算是散了。”
裴孟春估摸着他妹妹应当没什么仙技,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妹妹暴露出来,应当是没有的。
那真遇上了硬茬子,岂不是羊入虎口?!
一想到这个,裴孟春整个人都不太好。
“真要去,也得等我从西南回来后再去,我陪着你一块儿去。”
“那得猴年马月?”
“哥,万一我吉人天相呢?”
毕竟上辈子吃的苦也不算少,这辈子连投胎这门技术活都十分熟练。
裴孟春斜了她一眼。
“就这么定了,要么你就别出门,要去,就等我从西南回来之后再去。”
裴萧萧拗不过她哥,只能勉强答应。
想了想,又问道:“那陛下和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她爹应当有稍稍透露崔绩的话,不过八成没告诉邬皇后,圣上应当是知道的。
“静观其变。”
裴孟春知道圣上是什么意思。
先看看,万一呢?
韩长祚即便过继给了长公主,那也是圣上的儿子,当爹的,多多少少还是心里有那么点期待的。
尤其是韩长祚抛出来的诱饵,夺下北戎,纳入大晋的版图。
对圣上而言,实在太过于诱人了。
香到他不得不咬上这个饵。
但圣上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让宰相暗中做好儿子背叛的准备,也不至于到时候兵临城下,自己抓瞎。
“所以你先不忙去北境,将学馆办起来再说。”
“千里迢迢将人请了来,就撒手不管了?”
“等我从西南回来,学馆的事应当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心无牵挂,不是更好?”
这次裴萧萧没再跟她哥犟了。
的确,将京城的事安排好了再出门更好。
“那哥你可得赶紧回来,晚了,我可就不等你了。”
指不定韩长祚比她哥回来得还早,要真发生了什么,也都发生了,哪里还等得到那时候。
“放心吧,也不至于就太晚回来。”
裴孟春沉吟。
“凉国公已经在回京路上了,应当是天使已经拿到了孟庆荣杀良冒功的罪证。”
“接下来京中恐怕会有一番风雨,你先安静在家待着,别搞事。”
将孟庆荣定罪,只是第一步。
他爹说了,天使兵分两路,明面上是带着受伤的凉国公,还有孟庆荣杀良冒功的证据回来。
暗地里,却是押送了一些西南各部的人,都是与崔鄂谋逆之事有关联的。
先办了孟庆荣,再从他口中挖出崔鄂谋逆的口供,这样才方便后续将崔鄂抓捕归案。
京城的北戎学子看似自由,实则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不足为惧。
唯一所虑的,是先前答应了崔绩,要保下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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