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国公的怒火,许衍没有任何惧色,他指向钳制住顾老爷两名侍卫,“如果不是滥用私刑,他们是在干什么?”
齐国公一噎。
许衍又道,“这公堂是清平县令办案的地方,您虽贵为国公爷,却无权代他断案,草民想问国公爷,您是不知道律例呢,还是借此掩饰什么呢?”
齐国公变了脸色,“许衍,注意你的措辞!这是公堂,不是任由你放肆的地方!门口贴的告示写的清清楚楚,清平县令生了重病,现在连床都起不来,本国公代他升堂,自然有这样的权力!”
“他们两人不经传唤就上公堂,还袭击行刑人员,我没有下令将他们当场打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许衍声音高扬,“是县太爷真的病的起不了床呢,还是有人想要让他病的起不了床?”
“放肆!”
“比不上国公爷您。”
许衍气势丝毫不输。
想到魏掌柜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他的胸中就有一团火在烧。
“全给我拿下!”
齐国公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只一个许衍他就对付不了,如果一会儿老先生和二先生来了,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恐怕是国公爷想让县太爷起不了床吧。”
顾老爷高声。
没等齐国公反应过来,他朝着门口的百姓,“大家可能不知道,齐国公和三皇子为了夺取我顾家的财产,昨夜火烧了我顾家的酒楼,打死了被们借故扣押在牢中的魏掌柜。又怕事情暴露,他们连夜将尸体扔去了城外的山上,想要毁尸灭迹,可老天有眼,尸体并没有让野兽全都吃干净,我……唔唔唔……”
他的嘴被侍卫堵住。
轰!
门口围观的百姓听的清楚,瞬间炸了锅。
齐国公心里发慌,欲盖弥彰,“满口胡言!”
“国公爷……”
许衍声音铿锵有力,“是不是我满口胡言,还请国公爷让人把魏掌柜带出来,只要见到他的人,我们所有的人任凭您处置!”
齐国公慌乱试下,脱口而出,“他、他昨晚越狱了!”
“可真是巧了……”
齐国公话音没落,许衍讽刺的开口,“魏掌柜我见过几次,就是个普通人,既不会武功又不会飞檐走壁,你说他竟然越狱了!齐国公这话是哄骗三岁的孩子呢,还是哄骗这清平县的百姓?”
围观的百姓立刻附和出声,“是啊,您这哄骗三岁孩子呢,魏掌柜在这县里呆了十几年了,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会武功!”
“就是,就是,您这当我们是傻子呢?”
“我看他自己是傻子吧,连这样的谎话也说的出来!”
……
齐国公听的脸色清白交加,重重的拍了好几下惊堂木,“肃静!谁再敢多话,割了舌头!”
门口围了上百名百姓,听到他的话,不仅没停下,反而议论的更凶了。
“看看看,这是恼羞成怒了,看来魏掌柜是真的被他们害了!
“那顾老爷说的就是真的了,他们真的是为了图谋顾家的财产?可我记得他们不是为了调查老先生中毒的事来的吗?”
“说不定啊,老先生中毒的事也是他们做的,就是找个借口来清平县。”
“不能吧?”
“怎么不能?昨日死在酒楼的那四个人一定也是他们指使的,为的就是把魏掌柜弄进大牢,这样的毒计他们都想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
“闭嘴,都给我闭……!”
话没说完,齐国公突然抱住了头,“我的头,我的头!”
“哎呦!这是恼羞成怒不成,改为装病了,没想到堂堂的国公爷也如此无赖!”
“可不是,他这是没法交代了,想用装病糊弄过去,顾老爷您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让他把人交出来,如果他交不出来,您就进京告御状!”
砰!
齐国公栽倒在地上。
议论声戛然而止。
“国公爷!”
随从和侍卫跑过去,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来,慌张的抬着他往后院走,“御医,御医!”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
姚大夫捋着胡须勾起了嘴角。
大堂上也静下来,一众衙役您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衍也有些傻眼,看齐国公刚才的反应不像是装的,可他的头疼发作的也太巧了。
顾老爷走去张捕头身边,想要将他扶起来,张捕头摇头,“我被点了穴,得一个时辰后才能自从解开,您还是别动我了。”
顾老爷退后一步,给张捕头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张捕头的维护之恩,我顾某没齿难忘。”
“我只是遵从本心而已,顾老爷不必如此,不过,我看,你们今日是没法告状了。”
“无妨,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明日不成还有后日,只要我顾某活着,就一定会给魏掌柜讨回这个公道,让那些害了他的人给他道歉。”
“顾老爷说的好,我们支持您!”
围观的人中有人喊。
其余人一听,纷纷跟着附和。
顾老爷转身朝着门口的行礼,“各位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等魏掌柜的事了了,我会重新建酒楼,只要今日在场的,都可以免费去吃三天。”
“顾老爷仁义!”
“顾老爷放心,从今日起,只要您过来告状,我们都会过来给您撑腰!”
“我们都来!”
“我们也来!”
……
齐国公疼的在床上打滚。
三皇子急的对着两名御医直吼,“还愣着干什么,快治啊!”
郑御医和刘御医对看一眼,谁也不敢下手,齐国公疼成这样,脑内的淤血一定扩散了,稍有不慎,就会要了齐国公的的性命,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您、您还是喊姚大夫过来吧,一直是他给是国公爷诊治的。”
“废物,饭桶!”
三皇子咆哮,前堂发生的事他在后面知道的一清二楚,魏掌柜死了,姚大夫怎么可能再给外祖父治病?
两名御医大气不敢出。
三皇子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抽出一名侍卫身上的刀,怒气冲冲的朝着县太爷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