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的病太奇怪,女校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治她,而我们的学校偏僻到附近连个黑诊所也没有,所以女校医只能先让雯雯好好睡上几天,补充营养,观察好了她再进一步治疗。
至于实在治不好,那就只能送大医院让他们解剖之后再说了。女校医轻松的耸耸肩,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敢情不是让你哄她睡觉了。”我憋着气,腮帮子鼓鼓的。
没错,我被女神的微笑击穿了心房,答应照顾雯雯,帮她睡觉了。
“也不早了,给开个假条吧,我这就带她俩到旅馆开房间去了。”想想要跟安朵开房间,我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女校医倒也爽快,掏出假条本,唰唰唰,更安朵和雯雯开了两张假条。
轮到我的时候,女校医无奈的摇摇头:
“对不起,因为本校医近期开具假条太多,学生多用于逃课,甚至一张假条在黑市已经炒到了五十块,所以学校对我实行了制裁,设置了假条上限,开完她俩的我额度已经满了,所以只能你自己想办法咯。”
她说得恳切,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不开假条我怎么带她俩出去!”
女校医耸耸肩:
“别说你没有办法,我不信”
安朵又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了,哦这感觉真是又幸福又悲哀。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好吧,反正我干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此时,太阳已经无限接近地平线了,小蓝和小纯搀着昏迷的雯雯,安朵先回寝室去拿洗漱用品了。
我们刚出校医室的门,老大他们仨就问我怎么样了,用不用对雯雯负责,需不需要他们闹洞房之类的,让我一头冷汗。
我把女校医说的话跟他们有转述了一遍,并且反复强调,因为雯雯身体很差必须好好休养,而现在能让她老实睡觉的人只有我,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要跟她俩出去住。
老大看了看小蓝,小蓝点了点头,示意事情确实如我所说。
于是和我情同兄弟的室友们,很开明的理解了。
“明白了,老三,祝纯梦了无痕!”
“纯梦了无痕!”
“纯梦了无痕,真的是很纯洁的梦哦”
我觉得他们三个还活着,这本身就是一种不纯洁了。
我去跟楼下寝室的同学打了招呼,让他在今晚查寝的时候上来帮我凑个人头,然后就拎包出门了。
安朵扶着还有些精神恍惚,半醒不醒的雯雯已经在这里等我很久了。
“走吧,常大神。”
我红着脸,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不自觉的变得木讷了,明明在寝室里比谁都能侃的我,在她面前就像个小学生一样。
来到我们学校附近一家著名的无证旅店,店老板看到我们来了两女一男,还有一个女生明显不太清醒,呲着黄牙对我嘿嘿直笑,还给我推荐了几款他们店里秘制的保健品,不过我没买,只是把名字记住就是了。
“小哥儿来大床房不,别看咱们店但是咱这的大床房,那床绝对比旁边大酒店大,别看你们今天来了仨人,就是再来三个姑娘,在床上也能躺得下!”旅店老板豪气干云的说。
我的脸已经红得不行,哪里会去跟他讨论什么大床房的问题,可是我又不能让安朵去开口开房间,那样我这个唯一的男人就太松了。
于是我红着脸硬着头皮说:
“开一个两张床的标准间。”
店老板有些诧异,可能在他看来我们这种人员配置就是奔着大床房来的吧。
不过开旅店的,一般都极有眼色,见多识广。他看了看美艳不可方物的安朵,又看了看虽然憔悴但依旧清秀的雯雯,恍然道:
“细嚼慢咽,是不是细嚼慢咽?明白,明白,伤身,伤身。”
然后他就带我还没明白过来的我去了房间。
安朵先把雯雯放在床上,然后就对着我笑。
我坐在另一张床上,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因为我心虚,我根本毛都不懂啊!
她说:
“常流,校医已经检查过了,这回你该跟我说说,雯雯她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我应该大脑高速运转,编出一个答案来。可是你们要知道,那可是安朵啊!在她面前,我能保持体面,没有嘴歪眼斜流哈喇子就已经算超常发挥了,还能指望我有什么智商。
“她这个其实就是邪气附体,对,邪气”
安朵眨眨眼,又道:
“那为什么跟雯雯一起去的我们几个没有被邪气附体呢,还有之前去过213的好多学长学姐都没有什么事呀,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大概是雯雯倒霉吧!
“这个,雯雯她八字比较轻,是”
我也不知道她是啥了,安朵清澈如水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没有脸去瞎编。
见我哼唧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安朵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不用装啦,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看事儿,不懂出马啦。”
我惊讶的看着安朵,但也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会知道的?”
“我聪明呗”安朵有些小得意,这是我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的情绪。
我低着头道:
“那既然你知道,为什么”
安朵看着我,淡淡道:
“谁说你不懂,就帮不上忙呢?要知道现在可是只有你能让雯雯乖乖睡觉啊。”
我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事,我懂不懂都不影响我确实帮上忙了。
安朵斜倚在床头,又说:
“而且,我能从你的眼神深处看到一点点的恐惧,我不知道别人相不相信眼神是藏不住事情的,反正我相信我从别人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你最近确实遇上过跟鬼神有关系的事情,而且很危险,对么?”
此时安朵在我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一个档次,从女神提升为雅典娜女神了。
我也躺在床上,静静的把我回老家,被殃气打了,杨婆婆给我挑殃的事从头到尾都跟安朵说了,没有一丝遗漏,也没有夸张。
安朵只是静静的听着,不作任何评价,在我说完的时候,她又笑了:
“看不出,你还真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孩子呢。”
我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这次不是因为心虚,而是被她夸得害羞了。
“安朵,漂亮女生都像你这么睿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