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干?”我看着变得越来越大的阴司使者,迟疑道。
黑爷桀桀一笑,彻底捆上了我的灵台,像一台马力十足的发动机一样。于是我常流就像拖拉机似的,顺着领口袖口往外冒黑烟了。
“当然要干!勇敢的上吧,骚年!”
阴司使者彻底变成了黑色,他的体形也膨胀了好几倍,在黑袍下还有了各种样式的突起,狰狞无比,看起来就像破煞时煞气幻化的域外天魔。
青光鬼说:
“先把它引开再说,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有手段也不好施展!”
我点点头,让青光鬼先在前面跟阴司使者纠缠片刻,然后回过头去对姜伯伯说:
“阴司使者就挡在前面,而且拿钱也买不通,为今之计只有硬拼了,先让救护车开离这里到空旷的地方,我们也好施展手段!”
姜伯伯哎了一声,让救护车开走,他自己也开车拉着姜岚和雯雯跟了过去。
有时候,明明知道有危险,还是要去。
在走之前,姜岚问我:
“雯雯怎么办,要不要把她放下?”
我想了想说:
“不用怕,就带上吧,阴司使者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不会对普通人出手的!”
更何况,黑爷一个劲儿的跟我强调,无论去哪打,都必须带上雯雯,这可是我的贵人啊。
战场很快就挪到了一块空地,付宇鑫躲在我身后,点着他的教主香。
可是平日里百试百灵的教主香,今天却愣是点不着了,黑爷一边给我输送着力量一边嘿嘿冷笑嘲讽着他。
我一把把他的香抢下来说:
“快别点了,青光鬼正引着阴司使者过来呢,先打过再说!”
说完,我把前一段学茅山术时画的神火符都给了他,让他用这个做攻击手段。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画出的攻击性符箓了。
阴司使者的目标是救护车里的老爷子,所以我们把老爷子一转移,他也跟了上来。
为了控制他的行进速度,青光鬼在他周围绕来绕去,时不时用青光骚扰他一下。而阴司使者只是用手扇来扇去,就像赶苍蝇一样,似乎除了厌烦这些青光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困扰。
付宇鑫一见阴司使者来了,二杆子的劲头很快就上来了,一手捏着神火符,另一只手拿着教主香,啊啊啊的就冲上去了。
上去之后,他把十多张神火符一股脑的丢在阴司使者身上,然后就用香线熏了手脚,对阴司使者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不过神火符在阴司使者的黑色披风上烧了一会儿就灭了,除了让披风上那如墨一般的黑色淡了少许,似乎没有别的效果。
而付宇鑫的拳打脚踢,还没有神火符靠谱呢,阴司使者像看蚍蜉看书一眼,俯视着付宇鑫。
但神火符好歹也是正统茅山术,即便对上阴司使者这种正牌鬼差的装备也是有效果的,因为阴司使者疼了,而且叫唤了:
“小辈!你特么不是出马的吗,怎么还用上道术了!哎呦,疼死我了!”
说完,他披风一鼓,就像藏在里面的脚踹过来一样,付宇鑫瞬间就被踹飞了。
我身上现在冒着滚滚黑烟,是黑爷捆窍的状态,体能超越了人类极限。所以在付宇鑫被踹飞的瞬间,我就去把他接住了,好在这孙子皮糙肉厚,而且常年供奉仙家,对阴气的耐受力比普通人要大得多,所以没啥大事。
付宇鑫倒在我怀里,一脑门子虚汗,他还问我呢:
“道友啊,你说这平时怎么求怎么灵验的仙家,一到关键时刻咋就不行了呢”
我苦笑一声,黑爷没忍住,借我的口窍对付宇鑫说道:
“笨蛋,越厉害的仙家,就越是得有厉害的道行镇着,否则哪怕你是老香根使唤堂口也别手,起开,看我们堂营手段!”
是的,黑爷说的是我们堂营。
也就是我,常流的堂营。
目前我们堂子,掌堂大教主一名,黑爷本人清风一名,不算教主,青光鬼小青话说他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已经写在了堂单上呢。
外加香童一名,也就是我。
是的,这就是我们堂营的全部实力。
跟付宇鑫说话的这会儿,我没顾得上去看青光鬼跟阴司使者的战况,等我看过去的时候,阴司使者已经抓到了青光鬼。
阴司使者从披风里伸出了一只手,正卡着青光鬼的脖子,凶恶恶的咬着牙道:
“看本使者破了你的法!”
说完,他不知从哪儿伸出了另一只手,也不知是什么鬼道神通,居然能像脱衣服一样,把青光鬼身上的那层青光完整的剥去了。
然后青光鬼就像普通的鬼魂一样,被他丢了出去,我赶紧把青光鬼接住。所幸他魂魄稳定,没有消散的迹象,黑爷说他只是暂时被破了法,修炼几天会回来了。
“我我没事,你快逃吧”青光鬼在我怀里说。
这一刻起,我真的认同了这只差点脱了堂姐内衣的老色鬼,是我堂口的仙家。
我没有流泪,因为阴司使者还像座山一样杵在那里,而且正缓缓向着我们而来。
我感觉一股火热的力量在从我心中流出,跟黑爷从灵台输送到我灵台的力量合流,我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强大过。
“这是什么力量?”我有些茫然,因为黑爷以往借给我的力量显然不是这样的。
黑爷对我说:
“高明的修行者,可以借用情绪的力量,古代道门的大贤甚至可以用心魔来磨练向道之心。这是愤怒的力量,学着吧,这是你修行的第一步!”
我把青光鬼放了下来,身上的黑气顿时浓重了十倍,我像一只捕食的猎豹一样,四脚着地,向着阴司使者冲了过去。
阴司使者冷笑连连,黑色披风无风而起,他身上围绕的是浓重的阴气。
虽然他穿着地府派发的装备,对于道门法术和鬼物的手段都抗性惊人,但我现在借用的是东北野仙的力量!
而且我觉得自己很强,随手一击,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我没有用拳头打他,而是双手成爪状,我要抓破他的披风,把他的法也破了。
我身上冒出的黑气里,带着一丝红芒。
这时,黑爷突然对我说:
“小子,你太冲动了,刚才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我有些懵逼,不过这不重要了,我这一招已经碰到他的披风了,那仿佛不在五行之内的材质,在我的爪下是多么脆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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