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我们拳头大!”
这只前世颇有修行的阴魂,现在已经因为亲生母亲的抛弃而迷失本心,堕入了魔道。本心便是本心,无法被任何文字描述,也无关正义道德,但它却是实在的修行之基。在便在,失便失,除非地藏王菩萨那种能够拔苦的大愿菩萨,否则无人能对本心造成什么影响。
本心在,你修的便是正法本心失,你的正法也会变成邪道。
“呜呜!我恨啊!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你知道我没长大就被拽了出去,我有多疼多冷吗?呜呜,妈妈”
被我抽飞之后,鬼胎阴魂一屁股坐在地上,很光棍的哇的一下就哭了。
他一哭,我都愣了,前一秒还剑拔弩张的要跟我拼命,怎么下一秒就哭成这样了。
黑爷从我的心窍里钻了出来,好好端详了一番死心剑然后说:
“想不到,剑心死后,其哀伤竟能如斯”
的确,哀莫大于心死。这鬼胎虽然被流了下来,可怜巴巴的但是他的悲伤,又怎能寄得上被抛弃两次,铁叉山苦等数百年的死心剑呢?
鬼胎哭得这么伤心,便是死心剑的功效了。
我叹了口气,倒提着死心剑,踮着脚走到鬼胎身边,想跟他说说话。
“你也莫要悲伤”
在这种情况下,我好好宽慰一番,说不定就能把这孩子给拉回来。
可是我刚一过去,鬼胎就又双目血红,凶相毕露的朝着我扑了过来,嘴里还说:
“桀桀,终于过来了,看我的厉害!”
没错,鬼胎没头发,不打诳语,他这回确实比刚才厉害了许多。虽然他身上的蓝光涣散了,但他鬼体的速度和力量似乎比刚才还要强上几分!我能注意到,在他那双血红的鬼眼深处,有着一丝蓝芒。
鬼胎似乎并不需要像青光鬼一样,依靠周身的光来做事情,他更像寻常鬼魂,蓝光只是他催生出的一种掩饰。
好在我也不是吃素的,穿越十八层地狱时的战斗经历,然我在对付鬼魂、尤其是恶鬼上有着常人所不及的经验,所以我才反应得及用死心剑来招架。
刚才是用剑抡他,剑上还粘着神火符,所以能把他抡飞出去而这次鬼胎蓄势而发我慌忙抵挡,剑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所以倒飞出去的就成了我。青光鬼在后面慌忙接我,于是我们俩一起倒飞出去了。
差一步功德圆满的阴魂,果然不是盖的。他在孙青青肚子里的时候还好说,属于阳世胎儿,身上一半阴气一半人气没多大本事可是他一旦脱离了阳世肉身的束缚,就马上鬼气森森了。
“杀人偿命!你们不让我出生,与杀身无异,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要死了要死了,鬼胎晃了晃身子,蓝光一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两丈的鬼体,身上肌肉虬结,青光鬼在他面前都是小鸡子。不过他张脸还是个血肉模糊的娃娃脸,保持着哭泣时的扭曲表情,眼中红芒闪动甚是恐怖。
“黑爷,救命啊!干不过了!”
在错误的估计对方实力,自己干不过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向掌堂教主黑爷求援。
黑爷苦笑道:
“小子,这是在人间,不是九鼎铁叉山。此界的规则,让我爆发不出在山中那样的实力,要制服这小鬼怕不那么容易。”
好家伙,我说战争贩子黑爷,怎么这次总是劝我不要拿掉胎儿,不要染上那无边罪孽呢。敢情是黑爷自己没有把握制服这家伙,又不好意思跟我们说呀。
但是事到如今,我们堂子最能打的就是你了,你不上谁上?
所以黑爷在万般无奈之下,还是捆了我的窍,身上黑气腾腾上前去与鬼胎斗了起来。
黑爷没有用法术,而是像个流氓一样用拳头跟鬼胎缠斗,黑爷的拳虽然看上去毫无章法,软绵绵的,但他总是出其不意,有时候逆着关节方向打过去,让鬼胎措手不及。
所以俩人还真就打得风生水起。
黑爷打了一通,打得鬼胎气喘吁吁,二丈的鬼体又被他打回了一人高下,可是鬼胎全然不惧黑爷的拳头,仍是精神饱满的跟黑爷颤抖。但黑爷却好像打累了一样,非但身上的黑气稀薄了很多,就连身法也不那么凌厉了。
这让我想起了黑爷目前的状态分身外化。在这种状态下,黑爷法力的恢复都得在小尾巴里进行,而且恢复一次法力也撑不了多少时日,可能黑爷现在就处于法力衰减的状态吧。
黑爷卖了个破绽,然后蹬蹬蹬退了下来,放了我的窍说:
“小子,收池符!”
我赶紧会意,对付阴魂我还有这个大杀器啊。
收池符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徐莹莹和她背后那个黑袍人给我的,就连地藏王菩萨身边的修罗护法都对收池符忌惮非凡,碰上一点都被脱掉了一块白嫩皮肤,可见这东西霸道非常,是一切灵体的克星。
不过我也是见过徐莹莹用收池符剥麻衣古墓中恶鬼皮时的惨象,剥下的不只是一张皮,还有那只灵体一身的道行。这也是以仙家之能,也对收池符敬而远之的原因。
可是现在连黑爷都歇菜了,这么危急的时刻,我不得不拿出这东西了!
我从包里掏出收池符,把它夹在指间,用了一点元气催动使得收池符的气息扩散到了鬼胎那边。
果然,刚才嚣张的连黑爷都不怕的鬼胎,一见收池符马上就老实了,把仅剩的一丈鬼体也散了,又恢复了没发育完全,赖了吧唧的小破孩模样。
他眼中的血红都在不断颤抖,显然收池符这东西即便你入了魔道依旧害怕,尤其是这魂体不全的小家伙已经被吓得不敢动了
我嘿嘿一笑,持着收池符上前去,就要把符印在他头上。
这种符只要碰上一点就会粘在鬼魂身上,稍稍一撕整张的鬼皮连同一身道行都会被生剥下来。
也就是说,这只前世颇有道行的鬼对我来说再也不会有威胁了,因为不管他差多少就能功德圆满,道行又多么的深收池符剥皮之后,也便烟消云散了。
“拜拜了!”
我把符纸贴在了他眉心鬼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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