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道啊……刑部的那帮人,真的好凶。”
小宫女明显被吓傻了。
正巧金荷从御膳房端了一碗莲子粥进来,听到对话,手中的碗碟掉在地上,莲子粥撒了一地。
一种不详的预感出现。
怪不得一早起来,右眼皮一直在跳。
“金荷,你怎么回事?一碗莲子粥都端不好吗!”
卫德妃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金荷跟随自己身边多年,怎么今日竟然会摔了碗碟,这可不吉利。
“德妃娘娘恕罪,金荷罪该万死。”
金荷急忙跪地认错。
见她主动认错,卫德妃面色缓和,刚准备宽慰金荷几句时,外面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金荷你的确罪该万死!”
卫霄和陈楚河竟然硬闯馨艺宫。
“刑部拿人!若有人阻拦,一律以共犯处置!”
陈楚河走进寝宫,大声喝道。
“娘娘,这是来者不善。”
楚岚附耳轻声说道。
卫德妃脸色瞬间冷至冰点,眼中透着极大的不满。
“陈楚河,私闯馨艺宫,你可知没有本宫的允许,擅闯后宫禁地,即便你是刑部侍郎,也要掉脑袋!”
卫德妃猛然站起来,作为后宫之主,她绝对允许自己的威严被人践踏,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
“如果在平时,老臣自然不敢闯德妃娘娘的寝宫,但是今天老臣是带着燕帝的口谕来的。”
陈楚河先施一礼,随后大声道:“奉燕帝口谕,今日刑部彻查睿王府一事,乃是还睿王一个清白,卫家一个公道,旁人若是阻拦,以共犯一并治罪处理。”
卫德妃心里明白,燕帝这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
好一个清白,好一个公道!
我卫澜虽是卫家人,但自及笄后便入宫为妃,近二十年的相伴,燕帝竟然把我比做旁人,看样子今日这后宫,不是我说的算了。
卫德妃一边笑,身子一边气的发抖,却碍于燕帝口谕,无可奈何。
馨艺宫内,气氛十分紧张。
没人注意到,一旁跪在地上的金荷,迟迟没有起身。
陈楚河看见卫德妃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卫德妃没有意见,那陈某得罪了,还望卫德妃体谅陈某的身不由己!”
“娘娘,真让他们彻查馨艺宫,怕是以后馨艺宫在后宫会惹人非议啊!”
楚岚着急的说道。
“哼!”
卫德妃气的不轻,她又何尝不知道,燕帝这是借着刑部之手,给自己的一个警告!
心情不爽的卫德妃,呵斥楚岚,“闭嘴!莫再让别人去燕帝面前参一本,治本宫以下犯上之罪。”
这时候,卫霄走上前来,冲卫德妃行礼道:“姑母,卫霄也是公事公办,多有得罪,请您大人有大量,莫与小侄置气生份。”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姑母吗?若真有,就不应该在没有通知本宫的情况下,带人踏进这馨艺宫半步!”
卫德妃看到卫霄更来气。
谁知卫霄也只是客套一下,转身直接来到金荷面前,语气冷漠,“金荷,我二弟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吧?有人指出睿王府婚宴过后,你同我二弟去了王府后院。”
卫霄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怒火似要将金荷烧成灰烬。
金荷闻言,脸色越发的苍白。
就在这里,陈楚河命令道,“来人,将金荷带回刑部审问!”
刑部的人,便要上前将金荷拖下去。
“慢!”
卫德妃疾步上前,拦住刑部的人,“金荷是本宫贴身女官,怎么可能会害死我的侄子,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面对卫德妃的阻拦与辩解,卫霄便上前一步向她解释道:“姑母,本来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金荷。只是,昨日审问宫女的时候,有一个宫女作了证,将金荷的行踪说的清清楚楚。那日睿王府,二弟的死和金荷脱不开关系,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金荷就是凶手。”
卫德妃闻言,只能转向看着金荷,一脸期待的说道:“金荷,你自己说,告诉他们你没有杀害丰儿!”
然而,金荷全程低着头,没有开口一句话。
“卫德妃,您也看到了吧,金荷这是难辞其咎,无法为自己开脱。”
“来人啊!带走!”
这一日,先是刑部进入后宫禁地,然后卫霄同陈楚河从馨艺宫,带走了卫德妃最看重的女官金荷。
接连的打击,让卫德妃当场病倒。
……
御宣殿。
燕帝正饶有兴致的写着书法,德公公一边为燕帝研墨,时不时说上两句最近宫内外的事情。
德公公在一旁轻声说道:“皇上,最近燕京大大小小的事情,的确都和卫家脱不开关系。若不是宫中有人撑腰,卫家绝对没这个胆量,敢闹出这么多动静来。”
“先是诬陷太子妃杀害平民百姓,卫德妃已经禁足馨艺宫。可赏花宴上卫大夫人与太子妃的不和,却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就连素来不管政事的长公主,也特意进宫告卫家的状。”
燕帝呷了一口茶,将茶杯搁放在桌面上,淡淡的开口,“这么多年了,卫德妃是什么品性朕还是了解的,她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
“这一次刑部要查后宫,我能这么痛快答应,也是想让卫德妃明白,这后宫虽然暂时归她管,但并不代表她可以无法无天,去为所欲为。”
燕帝似乎想好了自己要写什么字,用毛笔沾了沾墨水,悬在宣纸上方,准备下笔。
“皇上英明,虽说卫德妃已经被禁足,可她的近身女官与卫家子弟走动频繁,的确应该重重警告一番了。”
德公公跟在燕帝身边数十年,熟知燕帝的心思和想法,“想必这次刑部离开后,卫德妃能消停一阵子了。”
燕帝拿起笔,沾了沾墨汁,“顺德,这次刑部的行动,密谍司来报,说卫霄听从了太子妃的建意,才会有这番举动的?”
“正是。”
“祁嫣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说着,燕帝手中毛笔如似游龙,在宣纸上书写下一个字。
德公公细眼一看,瞬间笑了起来,赞不绝口,“皇上这字写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