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公主竟在贿赂了祖父!
而且祖父还把她给的东西,全部往无人山送去。
明言说没她的份?
祁嫣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蒙在鼓里。明明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是东城公主韩菲是怎么与祖父谈的?竟然让祖父同意她住在定国公府?
难道说,祖父不知道东城公主韩菲,看上的是祁润?
祁嫣心有疑虑,也就直接再问,“祖父,你可知东城公主,她看上堂兄了。”
“知道。”
祁老点了点头,一脸不在乎。
祁嫣讶然,“那……”
“没什么好担心的,东城公主看中润儿,想成为润儿的媳妇,不是我说了算,更不是润儿说了算。这亲事,只能燕帝和东城帝说了算。”
祁老又端起茶盏,又灌了一口,好不快活。
祁嫣皱眉,“祖父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用管?”
“你想怎么管?管燕帝,还是管东城帝?嫣儿,咱们人微言轻,有些事只需要看着,静待结果就可以了。”
祁老说罢,搁下茶盏,站起身子,“你那太安银庄,你不去看看吗?据我所知,附马爷杨承已经在那里盯着了。”
“准备明天去。”
祁嫣浅笑回答。
祁老斟酌了半晌,“现在就去,顺便告诉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远嫁,早点给女儿定亲。若可以,趁早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
他说完这话,不待祁嫣再问,他便溜了。
他这一走,那是走的极快。
祁嫣张了张嘴,本想唤住祖父,想问问他老人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可祖父那六亲不认的背影,让祁嫣最后闭嘴不语。
算了,祖父他老人家不想说,她也没必要强迫。
与其这个样子,倒不如去找杨承,和他好好谈谈。
于是,当天下午,祁嫣和叶辰说了一声,便坐上马车,径往太安湖而去。
太安银庄,就设在离凤城与太安湖的必经路途,一来是等以后的太安码头发展起来了,也能引客流往凤城去。
如今的太安银庄,远远看过去,已经开始建筑,不再是空秃秃的山头。
附马爷杨承正在指挥着工人们,继续搭建房子。
祁嫣的到来,让附马杨承喜出望外,“太子妃,你可算是来了,我这几天给你写的信,都收到了吧?”
“信?”
祁嫣怔在当场,她还真没有收到信。
附马爷杨承也不介意,继而说道:“信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是关于太安银庄的事。我已经给燕帝报备,他是支持我们的。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的去做。”
“原来是这样。”
祁嫣并不意外燕帝的选择,太安银庄的建设,完全就是为了给燕帝搂钱的机会。
“只是燕帝给咱们的银庄赐名了,将太安二字,变成了泰安。寓意国泰民安。”
附马爷杨承觊着祁嫣的神色,小心坦白。
“泰安,挺好的。”
祁嫣神色淡淡,没有生气。
大燕有几个银庄,但能得燕帝御赐铺名,只有附马爷杨承有这个福气。
附马爷杨承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祁嫣不反对就好。
要不然,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祁嫣察觉出了他那怪异的神色,也不揭穿,转移了关于赐名一事的话题,“东城太子和东城公主已经去了燕京城,这事,你知道吧。”
“嗯。”
附马爷杨承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长公主叶敏很早就给他来信,告诉他这件事了。
祁嫣知道他有所耳闻,也就直接把祖父给她说的那番话,直接告诉他,“祖父让我转告附马爷一句话,你若不想自己的女儿远嫁,早点给女儿定亲。若可以,趁早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
附马爷杨承听到这话后,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祁嫣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
接下来,她忙着去看银庄的各处建筑情况,任由附马爷杨承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半晌过后,附马爷杨承也没有和祁嫣说一句话,拔腿就跑。
至于他去哪,祁嫣也能猜到。
附马爷杨承走后,银庄后面的事,便由祁嫣全盘接手,由她盯着工匠们做事。图纸是她设计的,所以很多地方该怎么做,她比谁都要清楚。
……
话转燕京城,燕帝酒醒后的第二天,杜慧妃喂他喝下了解酒汤。
燕帝伸手抚额,多年来不曾这般开心的喝酒。
却没想到,这东城公主韩菲倒是个会说话,也会办事的人。
如此一来,燕帝也想起来了,东城公主韩菲昨天在永和宫说的那番话,她看上了祁润,想要嫁给祁润。甚至为了让燕帝看到她的真心,她愿意住进定国公府,一表诚心!
结果自己呢?
燕帝暗自懊恼,事情怎么变得这般不可控呢?
定国公府,是祁老的府邸。
可不是皇家的,他没有问过祁老的意见,就让东城公主住进定国公府,这是逾越。
就算是君臣,他这个做君的,也不能把臣子的府邸说给别人住,就给别人住啊。那臣子该怎么办?
燕帝苦皱着眉头,杜慧妃在一旁见他的心情阴晴不定,也不敢乱说话,一声不吭的服侍着燕帝更衣,把人送出永和宫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这黑着脸,全程一言不发,她实是在是扛不了。
燕帝上早朝的时候,面对着大臣们还是在讨论着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他的眉头更是一刻都没有松开。
这个时候,有人竟敢上前启奏,“启禀皇上,西凉城乃大燕重点。睿王前去西凉城,大大不妥,他若受伤,岂不是我大燕的损失?臣附议,请皇上下旨召睿王回京!”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连好几个大臣,也跟着站了出来。
他们都是睿王党,睿王一声不响的去了西凉城,还是孤身一人,他们岂有不担心的道理?
至于孝王,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下睿王的这条船啊!
可是,睿王不回京的话,他们要怎么办?
燕帝盯着站在下面的几个大臣,目光变得凌厉,“大燕的先祖便是在马背上,立下战功,开创燕国。睿王自请去西凉城,是因为他醒悟了,他想要强大,就得有属于他的战功。对大燕而言,有睿王这样皇室子孙,是大燕之福!怎么到了你们这些文臣嘴里,就成了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