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晶对一众长老简单地交代了几句,确定了近期的一切事务决策皆以陆羽为主之后,便再次御剑破空而去,返回了柳茹居。
众人不由地一阵相顾无言,原来还以为双方会爆发十分激烈的冲突,无论再怎么样,陆羽的地位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没想到最终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目前看来,陆羽在傅晶心目中的位置无可取代,即便母女二人都以迈入大公之境,他的地位依旧坚如磐石。
“峰爷,您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上……”
钟四捧着一件衣服走了过来,这是东城兵马司统一制式的服装,虽然跟陆羽的身份并不相符,但总比他一直把傅晶的裙摆系在腰间强。
陆羽也不客气,在一众护卫的遮掩下,直接换了起来,总算是不再让屁股继续吹着凉风。
“峰爷,您一路车马劳顿,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钟四又说道。
“刚才城主也说了,接下来城内的各种大小事物,都还要劳烦您操心……只是这城主府如今这般模样,只怕是不太适合居住,不如请您暂时屈尊至卑职的东城兵马司落脚下榻,不知您意下如何?”
“不忙。”陆羽轻轻地摆了摆手,“难得现在人这么齐,咱们先把该做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说!”
于是,陆羽开始询问起西城海的各项事务。
各支部队的部署情况、新成立的神迹军的训练备战状况、粮草辎重的准备情况、库房资源的充盈程度……大大小小各种问题无所不包,很快他便将西海城里里外外的各种情况重新掌握。
紧接着便是一道道的命令下达。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想要大举进军风赫州,前期还有着诸多的准备工作要做。
众人听着陆羽的命令一道接着一道,内心之中充满了震惊,知道陆羽这次是要有大动作,却并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样的大动作。
直到所有的命令下达完毕,傅雨生这才鼓起勇气问道:“峰爷,咱们这是要准备打仗了吗?不知这次的对手是谁?”
陆羽微微一笑,说道:“这次咱们要去拿下一片全新的领地——风赫州,如果要说对手的话,那便是所有人!”
……
柳茹居内。
傅晶将自己与陆羽交谈的过程转述给了茹夫人。
“你说什么?”茹夫人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神?他告诉你他是一位神?这就是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傅晶道:“这并不是他说的,而是我的推断……能够跨服诸天星域,从其他的世界来到这里,并且制造出风赫州那样的一番神迹,这不是神又是什么?”
“这是他对你的误导!”茹夫人更正道,“这个阿峰,实在是太狡猾了!他很会借助形势因势导利!”
“以前说山中的猎户,只是碰巧救了你,现在又说是秉承神的意志而来,其实前后两种说辞的目的都一样,就是要将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其实他的嘴里哪有一句实话!”
傅晶无奈道:“娘亲,你对阿峰的成见实在是太深了……”
“你以为我仅仅是因为他的几句话便对他深信不疑吗?事实上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我每每回顾以往的细节,都会有一番全新的感受,即便以我现在的眼光看待,他当初的诸多手段仍是不可思议。”
“尤其是他还在随手之间便凝聚出了‘观澜’字符,这种字符竟然可以直指我们的力量本源,除了神明手段之外,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说法来解释这一切……”
“所以,阿峰今天的这一番说辞,乍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却是合乎他一贯表现的!”
茹夫人沉默片刻,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听从他的怂恿,准备对冥神殿开战吗?”
傅晶清澈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坚定的深刻:“为什么不呢?这些年来,冥神殿对于我们的追杀从未中止,娘亲你自己也说了,我们之所以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困守在西海城中数十年,皆是出自冥神殿的手笔,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一团和气?”
“可是……”茹夫人急道:“如果我们想要完成最终觉醒,此事终究免不了需要与冥神殿合作……”
傅晶道:“娘亲,这点你想错了,既然冥神殿可以一边对我们动刀,一边进行拉拢,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做?一味地回避妥协,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你与大邪帝国之间的谈判便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反而适当地露出锋利獠牙,还会更加容易赢得尊重,这一点也是阿峰教会我的道理。”
“现在,既然阿峰有意进入风赫州参与角逐,并且已经打通了各处的关节渠道,我们为什么不趁机展露一下自己的锋利獠牙?”
茹夫人不由地一怔。
再向傅晶看去之时,只见女儿眼中的锋芒锐利无比,透露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
她这才陡然意识到,面前的女儿再也不是以前的千金小姐,她整个人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仅是修为实力,不仅仅是姿容气质,还有她的心态——这是一种真正的强者心态。
无论前途险阻、困难重重,我自一往无前!
唯有这样的心态,方能做到强者恒强。
一时间,茹夫人动容不已,依稀之中她似乎又看到了昔日观澜皇室那位至高强者的影子。
她虽从未见过至高强者,但却听说过许多相关的英雄事迹,这些事迹之中所展露出来的强者气度每每都令她神往不已。
没想到如今却在女儿的身上重新看到了类似的强者气度。
“娘亲,此事我意已决。”
眼见茹夫人迟迟没有回应,傅晶又继续说道。
“总之,从现在起你不要再去干涉阿峰的决策,接下来好好准备,观澜一族的荣光重铸,就要从风赫州开始了!”
说完,略微地欠了欠身,主动推出了茹夫人的房间。
茹夫人伫立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良久之后,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渐渐重新坚定:“神吗?我可以不去干涉他的决策,但他也休想干涉我族的最终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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