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敏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充满了冷意:“那奴仆并未得逞,我因为意外中招,回到苏府的时候,身边的人去戚府找府医,没想到苏继鸿对我心生歹念,被我重伤之后心怀恶意,找了一个奴仆坏我清白。”
“幸好我的人带着府医及时赶到,控制住了那奴仆,府医为我号脉,发现有了你。我暂时不能离开苏府,只有将计就计,让苏继鸿以为得逞了,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生下你。”
当年苏继鸿如果没有歹念,她发现自己有孕,纵然是与苏继鸿做假夫妻,让他认下肚子里的孩子,会许给他重利。
若是他不肯答应的话,最终只有和离,只不过会多出许多麻烦,姬玄肯定会重新回京……
如今重新回头看曾经走过的路,倒不如一开始不要愚忠来得好,也就没有这么多悲欢离合。
可这世间哪有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没有这些事的话,她的晚儿定是无忧无愁的娇小姐,不用吃这样多的苦。
“正是那次意外,你在娘胎里受到影响,生下来便身体孱弱,我差点留不住你。”
苏晚的身体,经受不起颠簸,打乱了戚敏约定一年和离的计划,耽误去西梁的行程,以至于母皇来了大周,用手段将她强行带走。
戚敏每每想起这些事,便觉得很多东西都是命运。
全都没能躲过。
“母妃……”苏晚想说什么,可一开口,竟什么都说不出口。
戚敏似乎懂她的心情,拍一拍她的后背道:“好好儿过自己的日子,父王母妃不用你操心。至于你的祖母,我前几日去见了她。”
苏晚点了点头。
晚上,苏晚抱着顾娇娇和戚敏睡。
姬玄和顾淮之翁婿俩坐在外屋,姬玄盯着内室看了好一会儿,不满的看向顾淮之:把你媳妇和孩子带走。
顾淮之手指转动茶杯,悠然自若的回望一眼:家里的事晚晚做主。
姬玄:没用的东西。
顾淮之笑一笑,竟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欣然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东西。
这样只需承受岳父一晚上的不喜。
真的将人给带走了,翁婿间的关系就要破裂成一条河了。
以前那种虚伪的义父义子关系,也会荡然无存。
两个人喝了一晚上的茶,以至于两个人的精神比睡了一觉的几个人还要好。
该说的事情,全都已经说过了。
几个人沉默的吃了一顿早饭,顾淮之和苏晚抱着顾娇娇,送姬玄和戚敏上马车。
“我们只是远行,你们夫妻一个操持好朝中事,一个操持好内宅事。”戚敏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你们做得比我和姬玄好。算了,闲话勿说了,就此别过。”
戚敏亲一亲顾娇娇,不见昨晚离别的愁绪,洒脱的上了马车。
姬玄特地看了顾淮之一眼,留下一句话:“若有不顺心的,给父王来信。”
“没有不顺心的,也给您写信。”苏晚催促姬玄上马车:“快些走,再耽误时间,你们赶不到下一个镇,天就黑了。”
姬玄上了马车。
苏晚目送驶离的马车,心里虽然不舍,却是欢喜的。身边的人都在同她离别,但是不同的是全都奔赴向自己的幸福,她没有难过,反而很为他们高兴。
她低头看向顾淮之怀里的顾娇娇,小家伙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正在啃手指。
“不许吃手。”苏晚拿开她的手,用帕子擦干净口水,同顾淮之一起上马车:“我们回府,不知道娘从宫里回来没有。”
“该是回来了。”顾淮之逗弄怀里的孩子,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苏晚无语,有了孩子之后,她有一种失宠的感觉,索性挑开马车帘子,看看街边的情况。
蓦然,她目光一顿,看见一位老太太从马车上下来。
“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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