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钱斌拿到他的木盒向我们表示了感谢,然后就坐上白莹前来接他的那辆白色宝马和我们分道扬镳。
我目送着那辆白车渐渐开离我的视线,问身旁的大伟,钱斌能不能得偿所愿。大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别人的事儿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原以为我和钱斌在那之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可没想到,这家伙因为在T国那些天短暂的相处,竟然把我和大伟都当成了他的朋友,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之间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
回家好好休息了一夜,我的精神也终于恢复过来,我妈一大早就跑来质问我,为什么这回带团时间这么短。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索性就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假装自己还没睡醒。
中午我去吃了一碗心心念念的螺蛳粉,一边吃一边拿手机追剧,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钱斌的电话。
“圆子,我给你说啊,我昨天晚上做入门了,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我梦到一个小孩冲着我嘿嘿直笑,笑得特别诡异,我给你说啊,我在梦里都感觉汗毛直竖!结果今天早上一醒来我就开始发高烧了,体温到这会儿都没退下去,你说我这又不咳嗽也不流鼻,啥症状都没有,我都不知道我去医院看啥科啊!”
我听他说完,根据自己的经验问他头疼不疼,有没有想吐的感觉,然后身上有没有觉得发烫?
“我头......还行吧,倒是有点儿头晕想吐,但是你说的这什么发烫,这不是废话吗,我发烧身上能不烫吗?”
嘿,这家伙还真是,打电话过来求教,态度还这么拽兮兮的,我懒得理他,跟他说你有病就去看病,我又不是医生。
“行吧行吧,哎哟我给你说啊,这其他的还没啥,就是扎手指我是真下不了手啊,戳了好几下才戳出血来。”钱斌说着。
“得得得,你赶快挂电话吧!我正吃饭呢!!!”我一想象他说的那个画面,立马就觉得眼前的螺蛳粉都不香了,抱怨了几句我就直接挂断电话。
钱斌发烧的事情我没多想,只觉得他可能是着凉了或者是这段时间玩得太嗨累着了,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儿,彻底把这事儿给抛到了脑后。
吃过饭,我突然想起上次临走前,刘洋曾打电话找过我,当时因为着急赶飞机也就没跟她多说,也不知道她找我有没有什么正事儿。我想着就给她回了个电话。
刘洋听到我回来了很是兴奋,约了我晚上一起吃饭唱歌,还说让我把大伟也叫上,于是我给大伟打去了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参加我们的小聚会。
“哦,知道了,晚上看情况。”大伟可能正在忙,没说两句就挂断了,我拿着电话一脸蒙圈儿,半天也没搞明白他这是来还是不来呢?
我和刘洋约在了一家日式烧烤店,晚上见到她,只见她潮牌卫衣下面居然光腿穿了一条小短裙,配了双黑色的紧腿高筒靴。我缩了缩脖子,说:“这都什么天儿了,你怎么这么强悍呢,这是要走秀啊?!”
刘洋打量了我一眼,看着我素面朝天,一身卫衣卫裤,还有脚下蹬着的小白鞋,她脸上尽显嫌弃,还说我继续这么邋里邋遢下去,怕是会孤老终死。
我也没搭理她,直接用手机扫码点单,把那些带着雪白点儿的和牛都点了一份,然后我还点了一瓶1.8升的清酒,说要和她不醉不归。
刘洋无奈地抚额,说我简直是掉进酒坛子里了。
肉一上来,我们俩大快朵颐起来,几杯酒下肚,我突然想起来,就问她上次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不就是想你了嘛。”刘洋敷衍着说道。
我盯着她看了半晌,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儿。我们俩都认识十年了,她心里藏没藏事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嗯......你上次说你有个客人,从你那个导游那儿请了个什么牌,你还记得这事儿不?”刘洋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表示当然记得,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我带团时间没多久,从P雄那儿请牌的就只有陈女士一个人,加上她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呢?
“那个,那你上次说的是不是真的啊?那男的就那样转性了?”
刘洋继续追问,她问得很急切,我隐约觉得她似乎不止是好奇,而是另有什么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想法,这让我一下子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我说:“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往这事儿上想,那陈女士前段时间都出事了!”
我把陈女士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儿全都给刘洋讲了一遍,我描述的绘声绘色,鲜血淋漓,目的就是想要吓退她,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可我没想到,刘洋对此事竟然和我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
“你是说她男朋友因为吃醋,嫉妒,所以才伤了她那个朋友的?”刘洋问,我点了点头。
“那她那个朋友也的确是对她有意思呗?”她又问,我又点头。
“所以她那个男朋友也没有错怪那个人嘛,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对象给自己头上戴绿帽的呀?”
我无语,听她这意思,倒像是还觉得邓先生做的是对的了?不过她这逻辑似乎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有点儿道理啊。
我端起手边的清酒一口干了,然后严肃地告诫她无论如何这种事情她想都别想。其实看她这样子,我基本上也能猜出她问这事儿的缘由了,可我绝对不能让她误入歧途,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呀。
刘洋见我语气如此坚决,便也不再提这事儿,岔开话题跟我聊起了大伟来。
不说还好,她一提到大伟,我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其实我一直都对一件事耿耿于怀,虽然我也没觉得我们俩之间有什么超出友情的东西存在,但那天他在酒店里给钱斌那么郑重其事的说我俩不是男女朋友的这件事,还是有点儿刺痛了我。
我正想跟刘洋八卦这件事,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这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啊!